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肃然,透着孤勇狠绝的气息,好几个跃跃欲试想要追求爆点的记者都不敢说话,现场摄像机都架着,谁问的问题一清二楚,如果林渡拼着名声和媒体好感度不要,真决意要告他们侵犯名誉权,他们不一定承受得起。
何况这个问题确实过火了。
那个记者看林渡被砸鸡蛋也没暴怒,想到后面那人的要求,就想着多泼点脏水,能激怒林渡最好,没激怒他也可以交差,哪想到林渡这么刚?
也不敢再问问题了,尴尬地往后退。
他往后退,徐助理找的保镖正好寻着机会挤进去,几个人块头大力气大也没扛摄像机,很容易挤到前排护着林渡就往外走。
推推搡搡的人群,林渡被挤在中间,就算有人给他隔开的记者,也不怎么好受,一路被护着进了旁边的大楼,记者都被拦在门外,跟着保镖一路到地下停车场,有人引着他上了一辆车。
林渡松了口气,车内的冷气很好的缓解了他烦躁的情绪,舔舔因为缺水显得苍白的唇,林渡有些想自己买了还没吃的那个蛋糕了。
他睡下的那个晚上是中秋的前一天,中秋是个不大不小的节日,刚好也是林渡的生日,他就提前给自己买了个蛋糕,小巧的奶油蛋糕上面撒了挺多杏仁和巧克力碎片,蛋糕上面堆满了草莓,正中间立着个牌子,上面用果酱写着:
“祝林渡23岁生日快乐”
可惜吃不到了。
叹口气,林渡向后靠在座椅上面,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司机还没过来,林渡想应该是公司临时来救场,时间太赶没准备充分。
他认为是原主签的那个娱乐公司派人过来解救了他,这是最合乎逻辑的猜测。
他不是原主,只是一个看过书的读者,他穿过来之后,剧情也改变了,小说里这段原主暴怒骂脏话还动手打了人,然后被公司派过来的车接回去了。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晰,是因为原主和自己同名同姓,林渡看小说的时候格外地关注这个炮灰男配的情节。
要是早知道看了书就要穿进书里,还穿成炮灰男配,林渡绝对不会打开那本书。
没有人,外面那股冷劲林渡就不太想维持了,他稍稍放松了些身体,黑色的碎发垂下来,头闲适地轻微仰着,尽情展现着修长的脖颈,唇微微开了点,露出点雪白的齿。
那股疏离感散了很多,平白透着点无助和脆弱,很诱人。
骆炎打开车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像是副静止的美人画,可惜画中美人被他惊了,看到他瞬间回过神,给自己套上了充满冷意的外壳。
挑挑眉,骆炎关上车门,顺手从纸抽盒里抽出一张纸,刚才他上去拿文件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点水。
骆炎擦得很仔细,修长有力的手拿着纸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不疾不徐地擦。
强迫症,林渡看着他的动作下了结论。
车内的空间很宽敞,但这个高大的男人一进来,整个空间像是骤然变得拥挤起来,林渡暗暗打量这个男人,男人的相貌很英俊,不是精致型,轮廓深刻,优越的眉骨下是一双深邃的眼,英俊帅气,就是气势太强,冷意凛然。
会是谁呢?不会是同公司的艺人吧,林渡不确定地想。
林渡不知道,自己所以为的不动声色地打量,骆炎早就感觉到了,慢悠悠地擦完手指,骆炎漫不经心地开口:“看够了吗?”
目光锋锐的扫过来,林渡倏地回神,惊得捏了捏拳,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行为确实不礼貌,抿抿唇:“不好意思。”
骆炎轻笑一声:“介绍一下,我是骆炎。”
骆炎……
电光火石间,林渡反应过来,骆炎,不就是小说中原主这个炮灰男配的老公吗?
林渡下意识的脊背挺直坐起来,狭窄的车内空间陷入莫名的寂静。
骆炎双腿交叠闲适地往后靠着,似笑非笑:“需要我解释一下吗?我们俩现在是领了证的夫夫。”
林渡沉默一瞬,犹豫着开口:“骆先生看来并不满意这门婚事,那为何不拒绝?”
看小说的时候他就疑惑,骆炎明显是不怎么想和炮灰男配结婚的,最后却同意了,在炮灰男配仗着他的势欺人还泄露他的行踪之后,又忍了将近半年才将炮灰男配扫地出门。
林渡以为骆炎对炮灰男配有些情意。
可是炮灰男配在离婚之后,被主角受的一众拥簇虐到下场凄惨,也没见骆炎帮上半分。
整本书林渡只看到了炮灰男配的结局,时间晚了,他就先睡了,准备第二天起来再继续,书后面可能解释了原因,只不过他没有看到。
听到他这个疑惑,骆炎轻轻嗤笑了一声,身体骤然逼近,整个身影彻底把林渡圈住,他左手直接撑在林渡的腰侧,清淡的冷香味一瞬间萦绕在林渡的鼻端。
骆炎嘴角的笑意完全收起了,目光如有实质的落到林渡脸上,他的视线锋锐,这么看过来,像是一头猛兽看着自己的猎物,猛兽开了口:“当初你可是哭着喊着对我母亲发誓,说一定要嫁给我,要是不能和我结婚,宁愿从此孤独一生凄惨离开人世。”
“刚说过的话,就忘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渡耳边,林渡不适应,绷紧身体努力向后缩了缩,眨眨眼:“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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