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秉英把它扯下来,关进厕所里,掏出手机开始查有没有流浪狗收容所。他查了一会儿,网上的评价令他的心思劝退不少。
上面说,有的流浪狗被收容所收留后转手就卖给了餐馆,有的说流浪狗会经常被虐待,还有的说卫生条件差,宠物狗去两天肯定得生病。
傅秉英不喜欢狗,却也从来没想过害这条狗。
他叹了口气,听到卫生间的门发出呲呲的声音,应该是狗爪子不安分,在抓门。傅秉英不喜欢那种凌迟耳膜般的声音,只好把狗放了出来。一放出来,那个小个子就兴冲冲地跑向阳台。
这会儿差不多到中午,阳光占领了整个阳台,连瓷砖都被照得懒洋洋地发热。傅秉英站在室内,光是望过去都感到眼睛刺得疼。但狗不怕,它那样子简直天不怕地不怕,找到狗粮就开始咔吱咔吱地嚼起来,小尾巴动来动去,美滋滋。
傅秉英盯着它吃了一会儿,感到身心奇妙地放松了不少,看另一种生物进食竟让他产生了岁月静好的错觉,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看吃播。
如此一来,把狗处理掉的心思也淡了下来。
也不急,傅秉英想,直到粟正出现我都没什么事儿做,养条狗当解闷好了。
按照傅秉英的性格,既然决定要养狗了那就不能瞎养。他开始在网上查资料,认真记住了养狗有哪些需要注意的,然后检查了狗粮,确定每一顿吃的量。
时间慢悠悠地过,阳光变幻,在客厅的墙壁上投射出形状各异的不规则图形,狗嚼东西的声音就像A**R乐,傅秉英的呼吸逐渐变得舒缓,空气中浮尘如同凝固在眼前,再一眨眼,眼皮就无力睁开。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七点多,天空像印象派油彩画,大片的橘红和烟紫交融在一起,耳边是泰迪犬疯狂跑来跑去的声音,像是个精力无处发泄的小孩子。
傅秉英看看天色,突发奇想想牵狗出去散步。
也不知道有没有狗链子,他在家里找了一圈,真的在储物柜里找出来了,但是套的时候狗很不配合,傅秉英想训他,突然想到还不知道这狗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呢……傅秉英心想,我的狗,我重新取一个好了。
泰迪犬摇着短小的尾巴,吐着舌头,扒着他的腿跳来跳去,傅秉英猜他在**,心里有点膈应,赌气似的说:“你就叫正正吧。正义的正。正正,坐下。”
正正狗听到自己的新名字很不高兴,别说坐下,它甚至胆大包天地用小脑袋顶了顶傅秉英的小腿,生气地跑开了。
傅秉英不明所以,只当它听不懂人话,弯下腰手一捞就把狗抓回来了。
“一点都不听话。”傅秉英不咸不淡地批评它,手上也没个轻重,把狗链子栓它脖子上了。
泰迪左扭右扭,觉得自己被勒疼了,便放声大叫起来。傅秉英第一次听泰迪叫,发现声音挺大,有点吵,但气势很足。
“干嘛,安静点。”傅秉英捏了捏它的耳朵,把链子放松了点,心里竟也觉得有点有趣,小声嘀咕道:“娇气。”
收拾好了之后,傅秉英换上鞋,牵着狗出门了。
小区里牵狗出来散步的人很少,连散步的人都很少,住在个小区的居民都是年休假包括周末,不超过二十天的人,根本没闲心养小动物。偶尔路上碰上几个清洁工,也都很礼貌地避到一边,把路宽敞的让出来。
傅秉英本来也不喜欢人多,这样正好。
但正正就不这么想了,它一路上别的什么狗都没见着,倍感寂寞,傅秉英时刻牵着狗链子,它像撒开腿跑都不行。
泰迪的脑壳很小,颅内压力很大,所以时刻处于亢奋状态,如果是**期就更不得了了,恨不得日|天|日|地。
傅秉英的泰迪也不例外,此时此刻,特别想找个什么东西来日|一|日。
路过一棵树的时候,傅秉英一个没小心,被狗挣开了,它快速地迈着小短腿跑开,从背后看还颇有些憨态可掬的喜感,但等傅秉英看清楚它到底在做什么后,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日|树?
虽然不至于到看见公母狗野|合这么羞耻,但也足以令傅秉英这种脸皮薄的人耳朵一热。当然,理智上他知道不能用仁义礼智信来要求一只狗,但感情上还是难以接受。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靠近了|日|的正美的正正,一把把那具亢奋的身体抱了起来。
正正激动地大叫,傅秉英一点不怕,如果正正是个人他肯定扭住这小子的下巴了。
“闭嘴。”傅秉英沉下脸说:“不知廉耻。”
他一瞬间就想到了粟正,真正的正正,心想自己这名字真是取的好,正正可不就是不知廉耻吗,一天到晚发青,看到了长得好看点的就恨不得脱裤子,少|日|一个人就像自己吃亏了似的。
一边想,手臂的肌肉不禁收紧,勒得怀里的正正疼得乱叫,傅秉英骤然回神,敷衍地道歉:“抱歉。”手臂稍微松了点。
这次散步没能尽兴,傅秉英是心理上的,泰迪正是生理上的。
心理上的可以慢慢调节,生理上的难以疏解。进家门后,傅秉英手一松,泰迪就跳到了地上,这回它学乖了,不能在傅秉英面前发青,它要跑远一点再发青。
但傅秉英这么讲卫生的人怎么能忍受宠物光着脚在外面逛了一圈不洗洗就在家里乱跑,他换好鞋,就准备去抓泰迪正,屋子再大也不过两百平,傅秉英走一步是泰迪跑好几步,没一会儿就被掳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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