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差这最后一句。
    至少他离开之前，脸上是挂着笑的，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有了江雷的肝，她可以继续活下来，就如同江雷所说的，她需要一张完美的脸，来寻找丢失已久的自信。
    她去整了容，去塑形，去同社会各界的人打交道。
    她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活在阴暗中如同蝼蚁咀虫的邹盈盈已经不复存在。
    现在的她，是周蕊。
    是外人眼里自信光芒、精致无缺的女强人周蕊。
    无人知道她的脱胎换骨。
    也无人知道她一步一步的蜕变。
    可是现如今——
    有人知晓了她的秘密，并用这个来威胁她！
    “啪——”
    周蕊怒不可遏，将手里的高脚杯直接甩出去，酒杯撞到墙壁，摔得粉身碎骨，红色的液体顺染红了白色墙纸。
    她用力攥紧了指尖，深吸了口气，重重吐出来……
    随而，抬眼看向贴满照片的墙壁。
    一张张的照片，都是偷拍的。
    照片的主人公是同一个人。
    他系袖扣时的样子，他穿白大褂的样子，他吃饭斯文的样子，他板着一张脸的样子，他两只手抄在口袋里面走路的样子，他认真工作的样子……
    还有。
    他保护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女人已经被她剪去。
    墙壁上，她只允许留下他一个人。
    她的光。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走了过去，仰头瞧着这一张张的照片，眼底皆是病态的迷恋。
    这就是她的光。
    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动力。
    第316章 江总，您在看谁
    抬手，莹白指尖抚过照片上男人英挺无铸的脸颊，随即缓缓俯身，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也只有我，才是同你最般配的人……”
    “你一定会知道的，对不对？”
    ……
    ……
    夜色深沉，风凉露重。
    明天就是发布会，江北渊今晚上很忙，吃过晚饭就呆在书房，先是接了两个电话，而后便召集高层人员开视频会议。
    他方才打电话的时候，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开会忘记摘下，这番慵懒的模样落入众人眼底，斯斯文文的，有种败类的味道。
    无人知道，此刻江北渊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女人。
    那个长发披肩的小女人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在画画。
    言念在画明天的场地图。
    全程一声不吭，做一个透明人。
    月光蔓延，平和安谧。
    书房此刻很温馨很宁静，鹅黄色的光线落下来，渲染一地光影。
    江北渊当着言念的面，丝毫不避讳，薄唇微启，对着屏幕说一些她听不懂的商业用语。
    不过那声音干脆好听，声线低沉磁性，惹得她心里痒痒的，画到一半便忍不住放下手里的铅笔，扭头看过去。
    他两只手抄臂，正视着电脑屏幕，眸光清冷，神情严肃。
    或许是因为头顶鹅黄色的光线太过晃眼，言念体会不到江北渊身上的严肃，只觉得他这是装的。
    不过他很帅。
    她从未怀疑过他的帅。
    就好比现在，他身上的家居服松松垮垮，从言念这个角度，正好看清他露出来的锁骨。
    精致，完美。
    ……
    言念不再看江北渊，伸手挠了挠头顶。
    话说她怎么就不能坚守底线呢。
    男色当前又怎么了，说好的要在自己办公室安百叶窗的，到最后，怎么就变成她妥协了？！
    唉！
    言念禁不住叹了口气。
    她叹气的声音很小很小。
    却正好落入江北渊的耳朵里。
    他侧眸看了她一眼，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温柔。
    屏幕那端的某部长：“江总，您在看谁？”
    闻言，江北渊收回目光，长眉一挑。
    “你管？”
    “抱歉江总，我不该管的……”
    “继续。”
    江北渊淡淡揉着额角，继续听这群人汇报那些没用的东西。
    言念已经把场地图画好了，将本子一合，下一秒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江北渊的视频会议还在继续。
    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应声说一句“到此为止。”
    如释重负。
    其余高层纷纷点头，刷屏一般的“江总晚安，江总好好休息，江总明天见”这些话，如涌而至。
    “恩。”
    江北渊非常高冷地关闭了屏幕，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言念，“明天我们——”
    “……”
    剩下的话被他咽了回去。
    言念睡着了。
    侧脸正对着他的方向，呼吸绵长均匀。
    这几天，她也累坏了。
    江北渊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了电脑桌，蹲在言念面前......
    第317章 晚安，江太太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一天的忙碌过后，一转头，最爱的人就在身旁，无声无息地陪着你。
    这简直是最好的生活。
    他生平第一次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他静静看着她，而她安心睡着觉。
    可是又想同她创造更多的幸福，创造更多的甜蜜。
    或许一辈子的时间都不够。
    他看了她一会儿，良久之后终于舍得收回目光，随即打横将她抱起来，抱到卧室去。
    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上了床，将她揽入怀，搂紧轻蹭。
    “晚安，江太太。”
    又是一夜的好梦……
    *
    翌日，言念醒来的时候，江北渊已经不在家了。
    给她留了饭，餐桌上有一张便条，写着他去公司了。
    他是这次发布会的负责人，肯定要早去，言念不奇怪。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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