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再见。”
    当时他说完，转身离去。
    想起来是时候要去买一副新棋盘了，这副旧的都用得磨损了，于是没有过马路，而是径直地朝东走去。
    走到拐角，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那个小女孩，绑着两个马尾的小姑娘，一蹦一跳走远了，头发也一摇一晃的。
    多巧。
    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
    从未想过，时至今日，他会如此爱她。
    ……
    同一时间。
    言念在厨房切了一点水果，打算做个拼盘吃。
    肚子忽然又痛起来。
    这次是最痛的一次。
    痛得她倒抽冷气，一个劲地揉着肚子，额头冷汗直流。
    现如今根本就顾不得什么拼盘了，觉得不对劲了，肚子实在痛得难受。
    想要给江北渊打电话，却见手机在玉立的脚边。
    玉立还在对着大门“汪汪汪”叫个不停。
    “玉立……”
    言念走了过去，想要拿手机，一弯腰，蓦地觉得不对劲。
    哗啦哗啦开始流水。
    她是羊水破了！
    手机已经没电了，怪她昨晚上忘记充电，现在自动关机了。
    “不能慌，言念不能慌……”
    一个劲让自己冷静下来，肚子痛得要命，她扶着墙壁平躺在地上。
    玉立对着言念“汪汪汪”叫。
    “玉立……帮妈妈去拿个枕头过来。”
    “……”
    玉立听懂了，快速跑到卧室去，用嘴巴叼着一个枕头出来。
    言念垫在自己臀部，防止脐带脱垂。
    “再、再帮妈妈拿杯水，要热的……”
    玉立快速跑到厨房，用纸杯接了一杯水，用嘴巴叼着递给言念。
    言念平躺着，喘着气，艰难地喝了两口水。
    现在她不能坐着或者站着，不然会加速羊水的流出，暂且只能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
    江北渊。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的脸。
    这种时候真希望他陪在身边，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谁能想到她会早产一个月呢，而且今早上是她把他送走的，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情。
    都怪她大意了，肚子第一次痛的时候，就应该引起注意才是。
    “玉立……求你……赶紧去叫爸爸回来吧。”
    言念哭了。
    哭得满脸是泪。
    好想他，想立刻看见他。
    现在是她今生最脆弱的时候。
    “爸爸在警察局，离咱家不远……快去吧……”
    “汪汪！”
    玉立对着言念吠叫两声，好似一种庄重的承诺，紧接着用嘴巴开了门，汪汪叫着跑了出去……
    第783章 狗受伤了
    彼时，天空阴下来，方才还是阳光明媚，现在又开始刮起了狂风。
    呼啸着的风，从东北面而来。
    很快的，空中纷纷扬扬又下起了雪花，细碎的小花瓣斜着落在玉立的身上。
    今天是平安夜，街道路边很多卖苹果的，也有卖小型圣诞树的，狗叫声渐行渐远，梅花般的脚印拖得一地长长。
    小商小贩所有人都在瞧着这只努力奔跑的狗。
    不明白这是谁家的狗，身上还穿着黑色的牛仔夹克，一看狗主人就很喜欢它，所以才喜欢打扮它，把它打扮得时髦。
    到警察局，要穿越一条马路。
    现在是红灯，车水马龙，一辆接一辆的车子，没有间隙。
    玉立停下来。
    蹲在路边，吐着舌头，纯洁的白色在它金色的毛发渲染上一层银霜。
    红灯倒计时。
    15、14、13……
    “好漂亮的狗狗。”
    等绿灯的行人们指着玉立，指指点点，欣赏它的美色。
    离绿灯还有10秒钟的时间，可是两侧已经没有车辆通行了。
    “汪汪——”
    见道路宽敞无人，玉立迈开腿跑过去。
    从左侧飞驰而过一辆小轿车。
    “小心啊金毛！”
    人群中，不知是谁凄厉地喊了一嗓子。
    “吱——！！！”
    车主紧急刹车，车子同地面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随而，车主愤怒地甩上车门下车。
    “谁家的狗？没看见红灯还没完吗？妈的，晦气！”
    五大三粗的男人，在玉立受伤的左腿狠狠踹了一脚。
    “你有病吗？没看见狗都受伤了？”
    爱狗人士看不下去，在和车主争论。
    玉立呜咽了两声，拖着受伤的左腿，一瘸一拐，颠簸着朝前跑去。
    身后的人都在叫它回来！
    狗也是人，受伤的腿要是不赶紧处理，会落下终身残疾！
    可是玉立全然不顾，它努力地朝前跑，朝前跑……
    它的眼睛，是比人类都要明亮的坚定。
    ……
    “萧十年，再见，跟着警察叔好好混。”
    江北渊似笑非笑，看着玻璃对面的萧楚宸。
    因为萧楚宸要坐牢十年，故给他起名萧十年。
    萧楚宸冷嗤了一声，别开眼睛去，“你少得意，死江霆。”
    “……”
    江北渊懒得搭理他，放下电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警察局出来，这才意识到外面下雪了。
    白色的雪绽开在他掌心，落下一地柔软。
    飘零的纯净，给这个清冷寡淡的男人，也萦绕了几分不真实的温暖。
    他弯了一下唇角，唇畔生莲。
    不信命中注定，可是现在信了。
    十岁的时候，言念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只能用一生，来为她效命。
    至于萧楚宸——
    警察局他是不会来了，现在他要处理周蕊的骨灰，处理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回到有言念在的家。
    以后，他会对她更好。
    因为她是他今生注定的，唯一的缘分。
    江北渊开了锁，上了车，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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