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郄接着道:“先前侯夫人在宫中的妹妹本就出了事,连皇子都抱在了别的宫妃下面养着,侯夫人的娘家人再得重用,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家族,陛下真会再用?”
太子那个位置但凡有个机会的都会心动,要藏着掖着,大家各自假装不知道就算了,毕竟皇帝也要疼惜自己儿子,可偏偏就被人戳破了,要还继续重用下去皇帝在那些个大臣眼里得是什么样。
皇帝不是软骨的,所以侯夫人的娘家就得软了,自己都恨不得当缩头乌龟,在侯夫人罪名没坐实之前还能动弹一下,真坐实了谁还顾得了谁。
素节算是明白了,劝道:“法子那么多,陈姑娘这一招太冒险了。”
陈郄想了想,自己没打算去送死,再大的风浪她可都经过,“还不算吧。”
刘喜玉在旁边冷哼了一声,心想这都不算就不知道什么才算了,段如玉那王八蛋呆会儿就去修理。
素节明白自家小公爷的意思,立马就问:“所以陈姑娘是真打算嫁给段世子?”
就算是问都让人心里不高兴,刘喜玉又冷哼了一下,转过头都不看陈郄了。
陈郄心里骂着素节废话多,还得哄着刘喜玉,“最多到下聘那一步,这事儿就成了。”
刘喜玉神色微动,最后问:“婚姻于你算什么?”
陈郄眨了眨眼,想起之前跟王家那一门婚事了,心想别是连这一桩都记得,琢磨了一下措词,就道:“要不是跟喜欢的人,那婚姻就是个王八蛋。要是跟喜欢的人,那肯定得是个好东西。”
刘喜玉抿着唇不说话,明显看得出还是不高兴。
陈郄只能笑着拉过刘喜玉的手,趁机揩了点油,道:“婚姻好歹也得成婚了才算吧?我跟他怎么可能真成亲,他跟你,我就算是眼瞎了,用手摸也得摸你好不好?你骨头都比他好看!”
段如玉长得还成,可跟刘喜玉这张脸完全没法相比,一个最多算七分帅,一个超过十分有十二分了,作为颜控,陈郄觉得自己的审美还是很正常的。
刘喜玉把手一抽,冷着脸也盖不住脸红,直接送了陈郄一个滚字。
陈郄才发现刘喜玉这么好哄,也就笑嘻嘻的滚了。
素节把人送出门了回来,吐槽道:“小的再没见过这种把婚姻当儿戏的人!”
刘喜玉心想你不知道的多去了,就道:“去镇北侯府。”
素节觉得这事儿其实也不用着急的,“听说段世子的伤还没好,主子我们要不换个时间再去?反正日子还长,不在这一时不是?”还真怕自家小公爷没忍着去收拾一个病号。
刘喜玉看着素节,眼神似笑非笑,素节立马没节操的改变了说法,“不过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越好,早就知道段世子不是个好东西,之前主子说的可都印证了!”
敢挖自己墙角,换哪个男人都不能忍。
刘喜玉带着素节上门的时候,段如玉正吭吭吭地为换药叫疼,一听说小公爷来了,还有些惊讶,“小公爷出关了?快把人请进来 !”
人已经在镇北侯大厅里坐着了,也不急在一时。
伺候段如玉的小厮也得先把自家主子的伤给收拾利落了才行,一边小心翼翼打理伤口,一边道:“世子,陈姑娘说的法子可真管用,这么快外面伤口看着就愈合了。”
段如玉心里乐着,“不然?以为我就那么蠢,会娶个没本事的回来?”
小厮应声说是,心里也欢喜,就陈郄这样的女主子,待谁都和气,据说出手也大方,从来不会一不顺心了就发作下人,虽是门第低了一点,可见门第低也有门第低的好处。
段如玉又琢磨着,“小公爷才下山,这事儿说不定他还不知道,待会儿一并告诉他去,好歹我之前送他那么多银子,我成亲他总得出血一回吧?”
小厮也这么觉得,“世子在朝阳观,可是花得有小两万了。”
这头刘喜玉还不知道段如玉在那妄想,等着被人带进段如玉院子的时候,段如玉就朝着情敌一脸乐天派笑容,“小公爷来了?”
又对旁边小厮道:“个没眼力的,还不上茶来?”
刘喜玉往旁边一坐,瞅了眼躺在椅子上的段如玉,“还好?”
段如玉回话,“还成。”
刘喜玉就颇为遗憾道:“怎么就没死呢。”
段如玉没想到刘喜玉这么没良心,控诉道:“我死了你能得什么好了?你还有点良心没有?这些年我送你银子也不少吧?”
刘喜玉可不领这份情,道:“你拿走的好东西也不少。”
段如玉想了想,好像自己也没能让刘喜玉占多少便宜,但嘴里是不认输的,“你丢在家里放着也是生霉一分钱不值,卖给我还能换银子花销,这能一样?”
当然不一样,有价值的叫商品,没价值的就叫东西了,刘喜玉也不跟段如玉斗嘴了,问道:“你当真要娶陈郄?”
段如玉没想到刘喜玉已经知道了,可见这婚事宣传得还是算可以的,就道:“我都请了我外祖母上门,你觉得是假的?陈郄虽然人不是那么好看,家世不那么好,可她厉害啊!你看我在陛下面前得脸吧?可全靠她了!就是我那继母现在这下场,也都靠的是她!”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男人怎能不如女人的话,我只管有我的逍遥日子过,老婆厉害就厉害呗。再厉害,生的儿子也跟我姓,死了也得葬在我身边,碑上刻着段某氏。”对于女强男弱什么的,段如玉这等纨绔可想得开得很。
刘喜玉在旁边听得冷笑,“你倒没问过她愿不愿意。”
段如玉摸了摸鼻子,辩解道:“她总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好歹嫁给我,以后有一份诰命在,儿女日后婚嫁也容易,总比嫁个读书人从科举开始混强吧?有些没运气的,一辈子就七品的命呢。”
这是说到陈郄她那倒霉的爹了,要多心的还以为段如玉这是在咒人。
刘喜玉起身在段如玉面前走了两圈,想着陈郄之前出镇北侯府让人看不出情绪好坏,大约心情跟他现下是一样的。
也就怕一出手把人给摁死了,所以都憋在了心里,就好心容他蹦跶一会儿。
想到这,刘喜玉又瞅着段如玉一眼,一甩袖子走了,把段如玉弄得糊里糊涂的,说:“怎么这么就走了?我还好多话没说呢!”
第159章 回京的公主
吴国公下山不过一日,在国公府里安排了许多事,次日就又回了山上去,继续闭他的关。
这头两家议亲,镇北侯府的老夫人比谁都要积极,换了庚帖之后,就要请期。
请期之后,自然就是男方的聘礼。
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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