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言收到暗示，劝到，“顾爷爷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于公于私，都不
    应该让无辜的人蒙冤。”
    “好，好啊……”他叹着，坐下，“开吃。穆军长随意就好。”
    虽然不算高档餐厅，但也绝对说得上是丰盛。
    唯独，餐桌上的气氛诡异了些。
    所有人都在认认真真吃着饭菜，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就连平时话最多，最能调节
    气氛的温老教授，都安安静静吃着，时不时看一眼顾念和穆子言。
    顾念也在打量，她对面刚好坐着冥狐。
    这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神总是若有若无的瞄着穆子言，透着脉脉深情，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眼里多了许多克制与苦情。
    顾念暗叹，不愧是专业潜伏伪装的专家，这伪装本领，不仅能代入感情，还能随着
    剧情变化，改变感情的……
    专业专业，实在专业。
    她还敏锐得察觉到，也不过几天时间，顾昌德、顾旗胜和冥狐的关系疏远许多。顾
    旗胜没有强迫她站起来说话，感谢穆子言，已经说明了一切。
    像是……全然放弃了冥狐。
    整个餐桌，吃的最没有心理负担的，也就只有顾斯了。
    他满心全都是穆子言，第一次与偶像同座吃饭的喜悦占据一切，盲目到彻底化身
    “向穆子言葵”。
    穆子言吃什么，他就伸出筷子跟着吃什么。
    穆子言喝了口饮料，他就跟着也抿了口。
    穆子言把筷子放下，擦了擦手，他也放下筷子，擦擦手。
    穆子言——
    顾斯瞪大了眼，看着穆子言替顾念舀了碗海鲜羹，吹了吹，放在顾念面前。
    顾念没动，饶有兴致得偷偷打量着顾斯，想知道这下他能怎么学。
    顾斯思考着，站起来，也舀了碗海鲜羹，温柔体贴的吹着，放在了冥狐面前，
    “姐，你喝。”
    顾念这不是她弟，绝对不是！
    穆子言勾唇这小舅子，他很满意。
    这场无言的用餐，终于找到了有趣的游戏。
    穆子言夹过虾，细心剥好壳，挑干净虾线，放在顾念碗里。
    顾斯也夹起虾，连壳带肉把一整只虾剥得惨不忍睹，送给冥狐。
    顾念杯里的饮料喝完了，穆子言拿起饮料，替顾念倒满。
    冥狐杯里的饮料却满着，顾斯苦着脸望着那杯饮料很是头疼，凑近冥狐，很小声很
    小声得问道，“姐，你渴么？喝口饮料好不好？”
    冥狐送给顾斯一个大大的白眼。
    顾念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要是说穆子言是为顾念养的，那顾斯绝对就是为穆子言养的。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平衡了对吧？
    顾念笑得声音有些大，一下打破餐桌上诡异的寂静。
    穆子言“你爸怎么没来？”
    顾斯脸色一僵。
    顾旗胜提起这个就气，他哼得吹起胡子，“那个不孝子！明明是梁玉有错在先，不
    知道在气些什么，明知道我特地来帝都就是为了找他，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来，连我
    打给他的电话都不接！白瞎了一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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