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像可以说是巧合，可每一张都像就只能是必然。
    顾奶奶翻着相册，眸光飘远，有些感怀，“当年的小丫头说起来和现在还有点像。”
    她叹，“人呐，就和宠物一样，都是小时候可爱。你看当年的念念，多可爱。可惜到帝都之后就残了。每天只会冷着张脸吓人，一点都不像小时候。”
    “得了吧。你每天都说球球长丑了没有小时候好看，现在不依然每天抱着它不放手。”
    在阳台看报纸晒太阳的顾爷爷无情diss。
    穆子言弯弯唇角，“我出去看看，晚上和念念一起回来。”
    他需要去确认一些事情。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了第三军区的负责人，“一个小时后我会到档案室，准备一下江南军校退休军人的档案。”
    就着军校里安排的车辆，穆子言拨打出第二个电话。
    “阿楚，先暂时放下手里的事，帮我在系统里对两个人的亲属关系。”
    楚御泽，“谁？先说好，系统虽然可以数据分析亲属关系，但毕竟没有血液样本dna比对，与实际会有偏差……”
    “嗯，下午能有结果？”
    “能。”楚御泽无奈应道，“给我人名，我来查系统。”
    “顾旗胜和顾老将军。”
    “……”
    楚御泽沉默，满满不敢相信，“你这个顾老将军，是我认识的那个顾老将军……吗？”
    “结果出来了除了我不许告诉任何人。”穆子言摘下蓝牙耳机，上高速开向军区指挥部，“挂了。”
    顾旗胜的档案比想象中还要普通。
    之所以说“比想象”，是因为就和之前拿到的训练成绩表一样，顾旗胜普通的刻意。
    训练不出彩，但也从来不出错。所有评语评价都用的最平凡的词语——踏实勤恳，态度认真。
    布置的任务都能完成。
    几十年的部队生活，没有一个失败的任务，也没有任何一个获得表彰的奖项。
    以及——
    穆子言看向档案最底下的蜡黄纸页。
    这张纸，是顾旗胜最初提交的征兵表格。
    字迹稚嫩工整，能看出教养严格的影子，绝对不是顾奶奶口里所说的“穷山沟沟”出来的字迹。
    家属一栏，写着无。
    穆子言心下已有了判定。
    正好手机振动，他接过电话。
    那头楚御泽正陷入三观颠覆的震惊当中语无伦次，“有亲属关系！数据有一大半都吻合！怎么可能，这不是顾念的亲爷爷么……我要不要再做一下顾念和顾旗胜的数据匹配，万一那丫头是抱养的对不对……哦不行，顾念的数据库已经被替代了……上次沧溟的人就是黑进数据库代替了顾念的数据成功做出检验报告……”
    果然。
    可心中没有任何喜悦。
    穆子言拧起眉头。
    “天呐，所以顾念是顾家的孩子……顾家本家真的……后继有人？顾老将军这要知道，还不是得开心得飞起……也不用再纠结同姓不同家的问题，我可是知道，那丫头收回来顾家权力扔给顾老将军，就是因为这一个姓！”
    “不许说。”
    楚御泽一愣，不懂，“为什么？”
    “如果念念一开始就是顾家的孩子，阿楚，她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有的阴谋针对不会发生，更别说用她当引子，调整穆家与宋家的势力。
    想动她的人，碍于顾家不敢动，就算无意陷入沧溟的内乱，顾家也能护着。
    如果顾念一开始就是顾家的孙女，那她这些都算什么？
    笑话。
    最滑稽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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