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未酬身先死。山色工错过了最好的崛起时机。陶色一绝比不上昙花一现……
“咳咳……”谭花压不住咳嗽,慌忙放下墨锭用手掩口。好在此时提醒比赛时间将到的锣声响起,压住了谭花急咳的喘息声。当锣声停息,她再抬头,看见了对面观台上一脸忧急的凌小楼。谭花扯动嘴角朝她笑了笑,咽下嗓中腥甜,重新拿起墨锭。
小楼……师父临终前不说遗恨,只说要我照顾好你。其实却是你一直在照顾我……我终是比师父命好,虽然身体日渐沉重,还能站在这陶鉴之上。师父,你一生心愿,我要帮你完成……你就是我的骄傲……
谭花一卷袍袖,擦掉脸上的虚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方盒。打开方盒,是半盒黛色粉末。轻挑指尖,蘸粉末在手,细细分洒进三个色格。
锣声又起,比赛就快结束。谭花抓过毛笔,tiǎn饱了红彩,甩笔涂抹在陶罐上。三色红彩,同出朱砂,虽有不同,但皆浓嫣似血,无声说尽多少辛酸苦痛。
两横三划,褐色的陶罐渐被三红覆盖。谭花脸色惨白,嘴唇颤动,手上的动作却快而不乱。胸中疼痛已久,喉中腥甜难压,可是这最后几笔,怎能不去画完!
噹!铜锣第三次敲响,比赛结束!谭花落下最后这笔,一口鲜血喷在案下,身体接着就向后栽去。
“谭花!”就站她身边的蔡小纹眼快,挪步过去双手搂住她,顺势蹲在地上。“你咋的了?!”
见谭花倒下,场内观座高台上都是一片sāo动。有和谭花熟识的陶师,顾不上jiāo自己的陶罐,都围到她的身旁。
“师姐!”一声尖叫,凌小楼一个跟头从观座翻进场内,双手抓开人围:“师姐!”
蔡小纹还抱着谭花,见凌小楼来了,赶紧说道:“谭花突然就吐血了,她……啊!”凌小楼根本没理她,直接从她怀里把谭花抢出,自己抱紧,焦急地唤道:“师姐,师姐!”
“小楼……”谭花虚弱地睁开眼睛,微笑无力地浮现嘴角。她费力抬手,手里还攥着刚刚她用过的那盒粉末:“师父耗尽心血……创出的色粉……我,我终于替师父……替师父……”
“你别说了!别说了……”凌小楼把谭花搂紧:“我扶你去休息……”
“等等!我要听到结果……”
还能有什么悬念?山色工谭花所制三红,绛红色正,绯红艳丽,朱红轻亮,准确地贴切了要求。不仅如此,这三红涂在陶罐上,色泽与以往所见红色皆为不同,悠远绵长,虽阳光而色动,竟似活了一般!在场陶师皆心服口服,连同观赛的百姓,一齐向累到吐血倒地的谭花鼓掌致意。
台下掌声雷动,台上窦大小姐坐在陶会会长旁座。她居高临下,凝视谭花,温目浅笑,对会长道:“晚辈曾听闻,山色工柳湘陶色如妖。可惜未能参鉴。今天山色工弟子又抱病参鉴,一展柳湘彩陶风采。从此难再说陶色如妖了,应该是绝色似仙啊。我宜兴陶师,不易。那位玉峰陶师,倒不见什么过人之处。”
会长侧项致意,谦笑道:“大小姐过奖了。”说完,他向司仪递去眼色。司仪会意,走到高台变高声道:“诸位辛苦,可稍作休息。最后一场比试是在三日后。今年规则与往年稍有不同。诸位所将制作的陶器,必须为紫砂陶。”
全场皆愣。场内陶师们脸上写满了惊讶,立即就有人质疑:“必须为紫砂陶?!这是什么规定!”虽说今年陶鉴会加入紫砂一项,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是谁也没想到会把它作为最后的大分之比。
司仪面对台下汹涌的不满,有些局促,正要回话,就被会长伸手拉到身后。会长白发白须,独立台上,瘦骨烁金,开口底气压人震慑全场:“我的主意!这是早定好了,也是与在场的评委前辈大师商议过的。谁有意见,可以退出陶鉴!”
听到会长发话,出头的人语气立即软下去,只是还有不满,讪讪地道:“会长,紫砂生僻,从未做过大项来比。在场诸位,可能都有没做过紫砂的……”
“那就算你们实力不济!好了,不要多说惹人笑了,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众人只好散去,或带着苦恼懊恼的表情,或庆幸地偷笑,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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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1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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