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河不说话。
    顾明睿也不在意，顿了顿就接着说：“其实你说的也可以实现，文理最近跟我谈过一个问题，他说他想设置一个特别的程序出来，然后驾驶战机的时候用一个小卫星帮我们探路，去帮我们发现别的星球。以前我们也有那种设备作为先锋会帮我们打探敌情，但是文理这个不一样，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会开路的，而是一个可以自主测试一个星球上的环境条件，比如水，生命，植物，氧气等等，如果合适我们再做登录，如果不合适那我们就接着找。”
    王熙河看了看顾明睿，心里想着文理跟顾明睿说这些话的模样。
    “其实我也挺赞同你找回记忆的，只是我想更保险一点，最起码我，我们，教官们，队友们都不想你收到伤害，就比如说这一次如果真的要尝试，那可能后果会很严重。”顾明睿笑笑，轻轻抬手，整理了一下脉枕：“毕竟，你肯定也想文理能在有什么想法的时候跟你说吧，就你这样子的人，小时候物理竞赛我赢了你都要缠我半天，而现在别人有任何想法都不跟你谈，你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无论什么情况，你先过去保护好自己，跟江北教官说一声。”
    王熙河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纤细的青筋看得十分清楚，把脉的位置上有三个红红的手指印，被压出浅浅的小窝：“那我先去办公室，关雪教官总归不会在办公室里就准备一个刑讯椅吧，要是去别的地方我再跟我哥打报告。”
    “关雪前辈的刑讯都是在龙家学的，而我们总教的刑讯手段更是强大，可能你都扛不过他的一个眼神。”顾明睿认真说道，甚至沉了沉眸色表示自己的认真程度。
    王熙河一开始还觉得顾明睿有点危言耸听，他又不是没见过纪成舟，只是看起来不爱说话的教官应该没有顾明睿说得那么可怕才是。可是顾明睿认真的目光又让他迟疑了片刻，笑：“说不定你们总教现在已经准备过来了。”
    一语成谶。
    王熙河去关雪宿舍的时候是开车去的，他们基地这么大总归有那么两辆车子给教官们用，学员在一般情况下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而王熙河开车也表明了对关雪的态度，他并不尊重关雪。
    顾明睿在王熙河出门以后就给他拨通了通讯器，由于顾明睿屏蔽了自己信号所以即便是通讯也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本来他不想冒这个险，但是相比冒险，他更想知道关雪会跟王熙河说什么。
    要是真说一堆不该说的话或者真的准备对王熙河动粗的话，那顾明睿必然是要有所行动的。王熙河开着车顺手接通了顾明睿给他的通讯请求，也没有说话，只是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这天天通讯器通着可还行。
    现在这个时间是学员休息的时间，训练场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不过远处宿舍的方向倒是有几名战士在晾衣服，还有两个人坐在天台边缘可能在说话。太阳出来了，没有炙热的光线，只是一轮被冲洗过的红日挂在天边，表示现在是白天。
    车子快速行驶在基地上还是会引起远处别人的目光，王熙河即便是察觉到也假装没有察觉，包括教官办公楼方向的目光，王熙河统统无视。
    从通讯器传给顾明睿的声音还算清晰，能听到低低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本来想说句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从手边拿起一个棕色皮的笔记本翻开，映入眼帘的全部都是数据记录，事无巨细十分详尽。
    顾明睿一边听着王熙河的声音从开车到走路，一边看着顾明媛对王熙河的数据分析，在不同数据情况下，王熙河体内的晶石会自动给王熙河提供所必要的能量，那是不是假如在消耗王熙河精力的情况下黑晶石也会提供能量，就算精力真的耗尽，那王熙河不会醒来的几率就会被大大压缩。
    那又该如果消耗王熙河的精力，封了王熙河的穴位让他发挥天赋，还是直接用更难以接受的办法比如极限训练，和…
    顾明睿看着那页纸最下面的一行字，抿了抿唇，有点难受。
    ‘大东哥的刑讯椅子。’
    那把喻景怀设计出来被喻景东改了的薛定谔椅子。
    医务室安静极了，顾明媛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所以顾明睿就一直呆坐在那张诊疗桌前看着面前的笔记，顾明媛因为王熙河的事情必定浪费了不少功夫。很明显，笔记的前几页就是用来总结的，而后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数据，下面几页还有喻景东小时候的数据，就是那会儿喻景怀受伤，喻景东整天除了陪伴喻景怀就是呆在喻景怀的房间里研究那把椅子。
    这本笔记里似乎对那把椅子有过细致的研究，包括研究过程。看那些笔记大概是通过观察或者记录写下来的，也是，即便现在喻景怀已经恢复，也能站起来走路，可喻景东的心魔未必除了，说不定还会一直藏在他心里。
    这个时候，如果贸然问喻景东的话对方一定会起疑的，顾明媛要做的就是完全避免喻景东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定最后要是真的选了这个刑讯椅的办法的话，喻景东可能还会出面反对。
    而笔记上表明，那把所谓薛定谔的椅子主要有一个有趣的装置，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这把椅子一旦开启可能会由椅子自己来决定是选择多大的电流和多大的时间。除此之外，笔记上还有顾明媛对此行为做出来的笔记，为止的电量冲击会对人的心理造成伤害，而且这种伤害会是难以磨灭的，而且不同的选择会对人产生的期待值是不同的，椅子的原理是这样的，设置一个最低标准，再根据自己的极限设置一个最高标准，然后所有的数据和实验都在安全范围之内，这样看起来就不会发生任何不好的后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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