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王熙河听明白顾明睿的意思了，看来这千年人参的确是被三月找到了。王熙河并不会介意顾明睿没有把那人参的样子告诉他，反正王熙河也不太懂中药材，而有顾明睿对三月的认可，就足够了。
    离开的时候王熙河发现三月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就是王熙河刚刚在3d地图上标点的一个热山洞的方向，王熙河抬头看了看那个方向又扭头看一直关注着灌木丛的顾明睿，问道：“明睿，那个热山洞，你知道吗?”
    “知道。”顾明睿慢慢说着：“是有个热山洞，但是很奇特，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去的地方，不过用卫星观察过，没有什么野兽出没，只是热山洞附近的植物有些奇怪，有时候一夜之间就全部枯萎了，但是有的时候却异常茂盛，很奇怪，到现在还一直都是观察的状态，不近走进否则就很危险了。”
    “可那野兽不是下过山吗?”王熙河慢悠悠说着：“你看着附近倒下的树，树干上大多都是有团黑色被火烧起来的区域，说不定就是那野兽做的，用带火的身子撞断了树干，不过这种高度是跳的野兽还是飞的野兽，你说你观察了热山洞周围的植物，那会不会跟野兽有关，野兽着火的时候周围便是一副寸草不生的样子，要是不着火的时候就青草悠悠?”
    顾明睿提前在千年人参周围布置下标记，而标记里也装好了可以防止别的野兽过来破坏千年人生的药物，发了信号以后就带着王熙河上了直升飞机：“我们该回去了。”
    王熙河回到直升飞机舱体里的时候陈少琦的脸色似乎好点了，大概是真的很紧张顾明睿跟王熙河在下面闯祸或者忽然被野兽叼走的情况，王熙河看人脸色不太好，默默从顾明睿手腕上看了一眼时间就大跨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你很紧张我们啊?”
    “我很少任务失败。”陈少琦冷冰冰地说道：“我不是江北，江北会因为你的手上就自暴自弃，甚至丢下尖刀小队自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江北在尖刀小队的时候执行任务失败也只有一次，不过从那一次任务失败以后江北就变成了懦夫。”
    王熙河本来还想道谢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差，他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生气，不屑一顾，但是细细看人眼睛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丝悲悯和恨铁不成钢。王熙河没有长时间去盯着陈少琦的眼睛，就只是读懂了人的想法以后就很快撇开了视线看向窗外。
    陈少琦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该这样说江北的，特别还是在一个后辈面前，而且这个后辈还是江北心结的当时人。看到王熙河没有辩驳没有恼羞成怒的时候陈少琦忽然有点自责。他记得江北跟他说过，王熙河是个心思重的孩子，很少去多想，但是多想起来就没个头。陈少琦侧目看了看正看向窗外的王熙河，一时间心烦意乱不知道说点什么。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您照顾我们，不过对于您对我哥的评价我不赞同，即便您是我哥尊敬的师兄，或者您恨铁不成钢。我哥跟您不一样，您的评价也不会对我认知我哥造成任何影响，我自己有眼睛也有脑子，我从来不会从别人的嘴巴里认识一个人。”王熙河慢慢说道，还朝陈少琦淡淡地笑了一下。
    陈少琦刚好看到那抹笑容，好像觉得自己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金城知。金城知是不常笑的，无论在学员面前还是任务成功，都不常笑，以前在送走一批又一批老兵的时候可能会在开会的时候冲广大士兵笑一下，或者研究院有了某一种重大突破的时候会笑一下，除此之外，就是对着一张照片笑了，陈少琦不止看到一次，有几次他因为任务紧急而风风火火闯进金城知办公室或者营帐的时候，见过几次，不知道是冲着照片上的女人笑，还是冲着小孩儿笑，或许都有。
    而今天一整天，陈少琦几乎觉得他把金城知一年甚至两年的笑脸都看完了，他看到金城知似乎无时不刻在对着王熙河笑。
    一直到回去，陈少琦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而下了直升飞机以后顾明睿准备扯着王熙河离开，看了一眼陈少琦以后便自己匆匆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拨通了通讯器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少琦看看周围，旁边不远处就停着一排汽车，陈少琦朝王熙河指了指不远处的汽车：“我们去车里，我跟你谈谈。”
    王熙河欣然往之，只是在谈完话以后有点后悔，在知道了江北的自暴自弃，知道了喻景怀被江北软禁起来的全过程，知道了江北把喻景东打了个半死，知道了江北把尖刀小队随意丢下，知道了江北几乎是把队里活着的人都软禁起来派人监视的时候王熙河就觉得江北很可怜，是那种活着很辛苦的可怜。
    陈少琦的恨铁不成钢，金城知的全程无视但都关注着王熙河的近况，江家父亲心力交瘁，在知道了这些以后王熙河忽然觉得好像谁都过得很不容易。
    那种感觉不太好，在王熙河看来，似乎还能察觉到肩上忽然多了个担子，在荒野基地的时候还有江北和喻景怀扛着一多半，出来以后就剩下王熙河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了。
    王熙河是背着夕阳走的，微暖，能看到被拖得巨长的影子，身旁还有一个更长的影子。
    背包被王熙河背在背上，所以显得要轻松许多，王熙河侧目看陈少琦的时候，就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来之不易的安全感，和被接纳的感觉。王熙河甚至会思考，有以后我们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对我们带有敌意，这或许是一种错觉，那种敌意可能不是别人给我们的，而是我们给对方的，人与人的相处可能像照镜子一样，你朝着镜子笑的时候他会还你一个笑容，你朝着镜子发火的时候他只会割伤你的手背。陈少琦好像不是坏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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