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的案面,早有管帐嬷嬷摊开了几本账册,翻开的几页上,赫然有不少的红圈。张莞抬眼看了看管帐嬷嬷,她已知其意,手持账册走到屏风外侧,将账册掷到地上,沉声道:“夫人问,这几笔账是怎么回事?”
张莞的思绪却倏地回到了昨夜。
昨夜她和男人沐浴后,两人都散着头发,在后花园中纳凉。花园中,早就安置着张斜榻,榻旁的小几上,放着些瓜果点心。丫鬟们远远地侍立着,清冷的月光流转如水,洒了下来,树荫花影,宛若琉璃世界,而不远处的草丛中,点点流萤忽明忽灭。
她一时兴起,执起榻上的轻罗小扇,跑到草丛边,扑起萤火虫来。她扑了一会儿,玩得有些累了,回过头去,却见那人斜倚榻上,正望着自己,眼含宠溺。月光下,他的面容是如此的俊逸优雅,望之宛如神仙中人。
她心中一动,走了过去,在榻前的小凳上坐了下来,把头枕到了男人的腿上,满头的青丝铺散在了他怀中,像厚厚的墨锦。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闻着他身上的松柏清香,她轻轻道:“父亲,管帐嬷嬷发现好几处账有问题,我也看过了,确实十几笔账都有出入。”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声“嗯”,是如此的从容淡然,又有着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笃定。
“父亲,你早就知道了?”她抬起头,有些不解地问他。
“那几人的操守一直有问题。”
“那你,为何还用他们?”
“因为他们的经营能力十分出众,不是这几个人,这些年,府里的产业也不会增长得如此之快。”
她有些不服气地问,“就不能用既有操守,又有经营能力的人吗?”
男人笑了,抬手抚摸着她嫩滑的面颊,道:“莞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国事家事颇有相通之处。一者,找到德才兼备的人并不易;再者,即使开始廉洁的人,也不能保证其一直廉洁。”
官场上,他见得还少吗?十数年、甚至二十数年寒窗苦读,深受孔孟之道熏陶教导的学子,一旦高中进士,出仕后,又有几个能保持清正廉洁的初心呢?过不了几年,大多就被染缸染得漆黑了。他之所以有些不同,不过是一直坚持自己的理想罢了。
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她,又道:“莞儿,其实,水至清则无鱼。作为上位者,关键是你要掌控他们,而不能被其所欺瞒,还蒙在鼓里,懵然不知。”
张莞收回了思绪,昨夜的父亲,是如此的光风霁月,宛若天人;和今早把玉势塞入她媚穴的衣冠禽兽,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她恨恨地握了握拳头,她本来想找出账本的错账,模仿男人威严清冷的声音,震慑这几个庄头掌柜,但如今她被玉势所扰,一开口只怕会带着媚音,反而让人瞧轻了去。都怪他……都怪他……
屏风内没有声音,屏风外也一片寂静。
几人跪在屏风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迸,都拿不准下一步该怎么走。
眼角处却瞥见素袍一角,耳边已听闻仆妇丫鬟们齐刷刷的声音,“奴婢见过相爷。”
相爷竟然来了?
几人抬眼一看,只见素袍男子已经步入厅内,身形潇洒,急忙磕头道:“小人见过相爷。”
男人并不理会他们,却转入了屏风后,在圈椅旁的官帽椅上坐定。屏风后,霎时传来一阵仆妇丫鬟们行礼的嘈杂忙乱,却未听到夫人招呼行礼的声音。
几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为张府效力,也有五六年了,以前的郑氏理事时,张清岳可从未到过花厅。早就听说他极宠这位新娶的夫人,但没想到,这新夫人竟然已经到了恃宠而骄的地步。
张莞却恨恨地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但她的眼神却不自觉地带着媚态,这一眼,在张清岳看来,却是秋波横流,勾魂摄魄。
他轻轻笑道:“卿卿也不叫声夫君?也不行礼?”
“夫君……”张莞咬了咬唇,毕竟这么多仆妇丫鬟看可爱如星着,她也不好太失礼。她站了起来,只觉玉势往下一滑,赶快夹紧媚穴,浅浅福了福。玉势顺着她微微下蹲的动作向上顶在了花心处,她不禁抽搐了下,差点溢出一声娇吟,只觉一波花液又流了下来,亵裤中间已经湿透了。
男人伸出手,扶她坐下,眼睛却若有意,若无意地瞟过她的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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