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已冷静下来,认定那兄妹俩不管是妖还是人,都不是这个大宅院里的一员,也不像仇人的帮凶,否则不会闻声而逃。
她依旧不解,那两个家伙既然不是仇家的人,又是初次相遇无怨无仇,为什么还要和自己作对,非要置于死地而后快呢?
或许,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没有弄清真相便打起来,才落了个这样的结果。
张云燕既悲愤又痛苦,没想到这次行动如此不顺利。她心愿难了,连声哀叹,神情沮丧,悲愤不已。
她和两个妖怪短暂遭遇,不但误了报仇大事,还被女妖打得这么惨,受了如此重伤,实在不值得。
真倒霉,怎么会遇到那两个冤家呀,每当报仇之时总会遇到妖怪,也太不吉利了。
张云燕仇恨满胸,悲愤不已,为复仇之路如此艰难连声哀叹。
她很沮丧,和那些高手相比,自己如此虚弱渺小,也太不堪一击了,本领相差如此悬殊,真是望尘莫及呀。
云燕没有了一展雄心的豪气,也没有了威震对手的霸气,闯荡江湖的信心受到重创。
乱世里,本领才是王道,那兄妹俩虽然年轻看似平常,却是身怀神奇本领的人,内功的修行也很深厚。
面对这样的女妖,张云燕内功浅薄无法比及,只能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还险些丧命。
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是有悖王道的必然。她只能伤痛哀怨,下场可悲,没有死去已是万幸。
张云燕痛恨那个女妖毁了自己报仇大事,对其高超的本领又很惊疑,更是羡慕。
那兄妹俩决非凡人,看女妖最后一剑,手随意动,气贯剑身,人剑合一如龙飞凤舞。霎那间,云翻雾涌凄厉惊人,呼啸而来,足见其修炼有多么深厚,功力有多么强大。
她没有能力抵御,被打得伤重倒地,没有了还手之力。
他们离去的时候悄然无声,轻飘飘如飞鸟一样,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那个女妖英姿飒爽,气度非凡,虽然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出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她飞来飞去悄无声息,极其不凡,宛如仙女来到人间。
那个女妖无论是身形容貌,还是高超的神通,都令人赞叹,也让人爱慕。或许,她就是一个迷人的狐狸精,美得无人可比,能摄魂夺魄。
张云燕不是寻常之人,武艺不俗,凭着普通的刀法并不输给女妖,甚至有能力取胜。怎奈,她内功修炼很浅薄,没有一招制敌的神奇本领。
她没有能力和那个女妖相比,自然不是对手。
云燕仰天长叹:“我什么时候能有她那样深厚的功力呀?什么时候能有那种一击制敌的本领呀?唉,不知道何时才能如愿,也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如愿了……”
想到那兄妹俩,她既羡慕又渴望,深知要想赶上他们非常困难,可以说绝无可能。她很沮丧,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在了地上。
云燕想到了凌云鹤白云飞、飞云龙张连湖以及岳小梅等大侠,又连声叹息。她要是有大侠们的本领,也不至于被女妖打得这么惨,除掉那两个妖怪也不会很难。
她遭遇了本领高超的女妖,自然地想到了狐狸精雾里花,两个精灵都是那么年轻漂亮,都是那么本领高强,自己无法可比呀。
她想到了月寒梅,又连声叹息,如果姐姐在此,也不会遭此惨祸。可惜,月寒梅姐姐不属于自己的时代,无法拜姐姐为师修炼深奥的功法,只能思念叹息。
啸天龙是无人可比的高人,更是了不得。她尽管和国师成了忘年好友,也没有机会跟随国师修炼武功。
现在,她何止不能拜啸天龙和月寒梅为师,修炼高深的功法,还永远失去了两位异界的好友,今生再也不能相见言欢了。
拜师学艺是一生的夙愿,这个美梦她已经做了十几年,何时才能实现呀?
她有幸和啸天龙及月寒梅结为好友,却无法实现修炼奇功异法的心愿,实在可惜,令人沮丧。
日后,她还能遇到像啸天龙和月寒梅那样的高人吗?
云燕在渴求,在祈盼,也有些失望。不过,她不会放弃自小以来的心愿,还要追求下去。
她不知道心愿能否实现,今生还有没有希望,美好的梦幻依旧要做下去,直至如愿或离世而去的那一天。
大宅院里,喊叫声铜锣声更甚,正四处搜寻抓人。
夜色幽幽,喊声四起,偌大的宅院里充斥着恐怖的气氛……
危险逼近,张云燕神色紧张,不敢再耽搁,没有死在女妖剑下已是万幸,决不能葬送在仇人手里。
她支撑起伤痛的身躯,趔趔趄趄地来到院墙前,咬紧牙关跳起来扒住墙头,挣扎着爬上去,随即跳到墙外,又忍着疼痛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宅院里,折腾很久才安静下来,人们或各自忙碌或在休息。
经此一事,偌大的宅院严加戒备,不但房间里灯光依旧,还在宅院各处增设许多火把,照得亮堂堂的。巡逻值更的人也多了,在各处游走,以防生变。
树林里,枝叶浓密,把微弱的月光挡在外面,黑暗难辨。虫儿们在声嘶力竭地呼喊,此外没有任何声响。花草树木伫立不动,都自顾自地进入了梦乡。
一声叹息撕破了寂静的黑暗,尽管声音不大,却惊醒了附近的生灵。
原来,张云燕正在树下休息。
她内外有伤,在思索,在哀叹,整个身心都充满了仇恨的情绪,也为报仇无望深感沮丧。
她看着漆黑的夜色,面容冷若冰霜,愤怒中添加了许多哀怨和惆怅。
云燕仇恨满怀,悲痛不已,何去何从还在思索。
怎么办,还要进入那座大宅院里报仇雪恨吗?
她两眼冒火,脸色阴沉,神情可怕,冷峻逼人,已被愤怒和仇恨的情绪绷得有些僵硬。
张云燕已经吃下治伤药物,觉得好了一些,活动起来不再钻心地疼痛。
她透过枝叶望着漆黑的夜空,时而眼里冒火,时而口出哀声……
起风了,夜空被乌云遮盖,只留一些缝隙,月亮星星在艰难地探视大地。夜色更加黑暗,融进了烦躁焦虑的情绪。
张云燕仰望夜空,一声哀叹:“苍天呀,我张云燕真的报仇无望了吗?”
她实在不解,为什么每次来此报仇都会遭遇妖怪呀?
第一次报仇,她遭遇了黑煞星和白色妖龙,险些死去。
这一次,她又遭遇一男一女两个妖怪,也险些死去。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在预示报仇无望吗?
若如此,也太残酷了。
张云燕既愤怒又哀怨,苍天为什么要袒护恶霸阎小鹏呀?为什么不让她为民除害呀?
苍天不公,就是不公!
苍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呀?天理何在?
云燕的伤不再出血,心里却在流血,整个身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奈的情绪,有些绝望了。
虫儿们不再鸣叫,伴侣相逢已入梦乡。
风跑得越来越欢,抚弄得枝叶沙沙响。
在漆黑的夜色中,在沙沙的噪声里,张云燕已经浑然不觉,深深地陷入了苦难的岁月里,不能自拔……
这座不凡的大宅院就是阎府,主人便阎小鹏,是张云燕不共戴天的仇人。
提起阎小鹏,的确非同一般,是一个声名显赫的人物,不但本县无人不知,邻县也大都知晓。
他之所以声名远播,不是因为才学高深,也非德高望重,而是阴险狠毒为非作歹出了名。他是一个令人憎恨惧怕的恶霸,是恐怖的瘟神,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阎小鹏已年近五十,身材高大,随着年龄增长有些发胖。他生长在武林世家,自小酷爱习武,练得一身好功夫。
阎小鹏的前辈为人谦和,令人敬仰。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家风日差,做起坏事来已不知羞耻,毫不愧疚。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在败坏的家风熏染下,阎小鹏也成了一丘之貉。
他主掌阎府后,所作所为和父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多么阴损歹毒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他为了阎家利益,为了自己的喜好,置别人痛苦生死于不顾,欺男霸女肆意而为。
几十年来,他坏事做尽,令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或栖身于苦海,或背井离乡,凄惨之状无法言表。
人们提起阎小鹏,无不恨之入骨,背地里都叫他活阎王。
后来,阎小鹏得知此事,不但没有生气,还挺高兴,也自称是活阎王。从此,这个绰号不再避讳,很快传开来。
说起来,阎小鹏的阴险狡诈凶狠残暴,就是地府的阎王也远不及。
这恶霸就是一个瘟神,令人痛恨,也让人畏惧,都唯恐避之不及。
夜色黑暗,寂静无声,气氛阴森,令人胆寒。
突然,有了轻微的响声,一个黑影在晃动。
树林里,既黑暗又宁静,黑得令人心颤,静得让人胆寒。幽幽月光难得一见,偶尔在林外徘徊。星星不时地探出头来,又惊疑地躲到云外。
那个黑影就在树下,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大喊:“此仇不报,我张云燕誓不为人!”
喊声撕裂了心颤的黑暗,刺破了胆寒的宁静,冲出了笼罩的阴森,飞向了茫茫夜空……
月光从枝叶的缝隙挤进来,悄无声息落在地上,在不停地闪动,为之起舞,为之感动。
群星眨着眼睛,难掩惊喜之情。
枝叶花草被惊醒,在随风摇动,“欢呼”中显得分外高兴。
第一〇八章 夙愿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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