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下去吧,不要打扰我做事情了。”
“但是……”显然,刘灵毓还要说什么,但是旁边的沈沐阳频频给刘灵毓使眼色,刘灵毓明白了,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认错了,那么,就算了,放心就好,我们才不会纠缠你呢。”
“再会吧。”刘灵毓摆摆手,抱着沈沐阳从高空下来了,这一招,叫做天花乱坠,看的众人啧啧称羡,都连连喝彩起来。
下来以后,刘灵毓嘟唇,很不满的模样——“沈沐阳,你究竟几个意思啊,明明他就是皇兄你,你还说认错了,皇兄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气的刘灵毓跺脚。
“长公主,现在哪里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说,你的记忆全部都没有了,忽而有个人出现,叫你哥哥妹妹的,你会怎么样?”
“这……”刘灵毓迅速脑补了一下,片刻的怔忡以后,这才点点头——“好像也是啊,是,是,你说的是。”
“所以啊,他有他的顾虑嘛,这个还需要你理解。”又道“知道他在凉锡就好了,我们可以徐徐图之,有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的。”
“也是。”刘灵毓点点头。
已经到中午了,刘灵毓饿得肚子呱呱叫,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去吃东西了,凉锡的消费水平高,一般人都不会到这种客栈里来的,他们两人jru客栈,吸引了客栈里很多人的目光,毕竟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两人还年少多金呢,对于金钱,刘灵毓向来是没有概念的,她是那种吃东西先看东西,后看价钱的一类人,点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糕点,放了一桌子,好在两人都饿坏了,吃过了一切,刘灵毓开了客房休息。
“我现在睡都睡不好。”
“因为什么呢?”他却睡得很好呢,因为有刘灵毓在旁边,能听到刘灵毓那轻轻的均匀的呼吸,对沈沐阳来说,绝对是一种高级享受。
“因为……”越说越气了,她索性大刀阔斧的坐直了身体,用力的一拳头落在了床铺上,“因为,我皇兄怎么能这样呢?皇兄是当之无愧的天子,多少年来,也从来没有被风吹日晒过啊,但是现在呢,你看看皇兄,皮肤都黑黝黝的。”
“那是健康。”沈沐阳还能说什么?
“健康?”刘灵毓瞪圆了眼睛,“你怎么不去健康健康?”
“那……”
“好了就知道你又要强词夺理了,我今天要跟踪皇兄,你可不要跟踪我啊,你去找落雁和玉飞龙,我们各行其是。”刘灵毓说,到底是分工明确。
“我……的意思,我们还是一起吧。”他觉得,放刘灵毓一个人去做事情,毕竟危险的很,不如两人一起。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呢。”刘灵毓说完,用头抱着被子去睡觉了。
来凉锡究竟是错误的吗?薛锦茵一边做刺绣,一边看着外面,庭院是租的,庭院里的花卉已经绽放了,一片姹紫嫣红的模样,但庭院里,却缺乏勃勃生机,只因为情况不同。
她是得到了刘泓,但不过是用绳索将刘泓给捆绑了起来,这枷锁,刘泓早晚会挣脱的,这秘密,刘泓也早晚会看透的。
现下,她的心情非常愤烦闷。
就在刚刚站起身来的刹那,院落外,忽而走过去两个人,两人面色都很凝重,一边走,一边聊天。
男的说“这里距离燕国,已经近在咫尺了,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一个说“也是,谨小慎微总是没有错的。”
两人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闲聊,薛锦茵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不禁悚然而惊。暗道不好,天下之小,居然能轻而易举就狭路相逢。
她想,躲避到这里,大概他们不会搜寻得来的,但孰料,他们居然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这样快就到了,其这样快就已经找到这里,难道他们……
“现下,连我都不知道就您如何做了。”女子惆怅的叹口气,手放在门板上,此刻,薛锦茵就站在门口,她浑身,栗栗危惧。
只需要一推门,她就完蛋了。
“到这里,距离燕国已经不是很远,我们一边走,一边看就是了。”女子又道“你看看你,最近脸色也不好了,不要这样忧伤,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了,他目下不会将玉飞龙怎么样的。”
“说不准,我只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卫可期叹口气,旁边的女孩道“你也不要如此,看你这模样,我只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了,好了,但这一家去要口水喝。”
“不用,前面就有客栈呢,何故又要到农户家里去。”卫可期指了指前面。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薛锦茵简直感觉自己好像从地狱门口捡回来一条命。
真是恐怖如斯啊。
今日,刘泓还要忙碌到夜半三更才能回来呢,薛锦茵做了一个大胆的决策,这决策对薛锦茵而言,是真正惊天地泣鬼神了。
薛锦茵给刘泓留下一张字条,压在桌上,朝外面去了,好不容易雇到了马车,那马车夫去迟迟不肯上路。
“聒噪,如何不走呢?”薛锦茵不满的瞠目,冷然看着外面的马车夫,那马车夫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主儿,看到薛锦茵穿的这样寻常,不免狗眼看人低。
“姑娘,您要去哪里,第一,您要先报出来地名,我也好思量究竟去不去,这第二,您需要银子呢,您不可能吃白食啊?”
“哦,原来如此。”薛锦茵冷冷的一笑,报了一个地方,这马车夫几乎没有就地打滚,声音都变了,“哎呦,不成,不成,那是我不能去的。”
“你要好好的带着我去,或者,你这条命还在,你要推三阻四,不要说银子,你的狗命都要要完结。”
“姑娘,姑娘,您……您不能如此啊。”
“乱走,我明日里就还要赶回来呢。”薛锦茵看向那人,那马车夫无计可施,只能拖着马车去了。现在,连凉锡都感觉危险了呢,他们这么多的人都到凉锡来了,可见凉锡已经不是太平码头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是跟屁虫不成,自己到哪里,他们就到哪里。薛锦茵一路上都在想,究竟未来又怎么样呢?
燕国。
王都里,早朝结束了,楼临霁迫不及待的到薛落雁的后殿去了,那双冷漠的眼睛,落在薛落雁的面上,“今日,你终于能自如的吃东西了,朕看到这里,也欣慰。”
“楼临霁,你不得好死。”
“薛落雁,朕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最好莫要薅恼朕,免得朕将你碎尸万段!”他一把将薛落雁拉过来,恶狠狠的看着薛落雁。
“暴君!”薛落雁诅咒。
楼临霁的手,一把探入薛落雁的青丝中,用力的一拉,薛落雁只感觉头皮脱离了,感觉发丝一根一根都要连根拔起了,那种痛楚与恐惧,让薛落雁不寒而栗,薛落雁情急智生,一口咬在楼临霁的手腕上。
“啊,你……”
楼临霁一把将薛落雁推开,回眸看自己的手掌,手掌上有血液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薛落雁,你……你居然敢咬朕?”
刚刚那一下太疼了,显然是拼尽全力的,还要,他的手抽离的快,不然现下们应该就报销了。
“楼临霁,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呢,你除非要我死,不然我总要和你对着干的,我总要和你对着干的。”
“哈,牙尖嘴利。”楼临霁去包扎手了。
太医给楼临霁包扎手腕,楼临霁看着手掌上的血液,那一点一点渗透出来的血液,映衬在马蹄印一样的牙齿痕迹上,他看着看着,也担忧。
未来呢?他和薛落雁还有未来吗?
“报……午门外,站着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说是您的故人,还是……”这太监的话没能说完呢,被怒气冲冲的楼临霁一脚就踢飞了。
“故人,朕哪里有什么故人,还不快将这女人给朕赶走。”他气鼓鼓的说,但就在太监离开的刹那,楼临霁曼声道“回来……”这太监灰溜溜的回来了,刚刚那窝心脚太疼了,让他简直龇牙咧嘴。
现下,那痛楚已经过去了,但看向面前的楼临霁,恐惧却还盘桓在心头,面上浮现了一抹愁苦之色。
跪在地上。
“既然是故人,可有什么信物了?”刘灵毓不愠不火的盯着手掌看,疼痛已经没有刚刚剧烈了,太医的特效药效果的确不错。
“这个东西,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信物,是她让我给……给您的。”这太监本能的躲避了一下,唯恐那雷霆万钧的窝心脚再一次落下来,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太监送过来的东西,一把握住了。
“这却是什么幸福?”不过一个金簪子罢了,但金簪子上面有凤凰,凤凰的尾巴没有彻底打开。
“昭仪用的金簪子?”
“这个女孩还说,她的名字叫薛锦茵。”
“啊,快让薛锦茵进来。”原来是薛锦茵啊,不但是故人,还是狼狈为奸的鬼雄呢。
薛落雁在外面等着,这是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最后一个决断了,现下,为了安全,她只能这样!她已经四面楚歌了,卫可期与夏侯氏在找她,安乐帝京的人也都在找她。
还有,连楼临霁都在找她,现下,她要还不现身,事情可就危险了,思及此,她不如向死而生,于是就来找楼临霁了,他们很需要连起手来对付这群人。
薛锦茵忐忑不安的等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里面走出来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太监,看到这老太监那谄媚的笑容,薛锦茵的心安详了不少。
看起来……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
“皇上要姑娘到水绿南薰殿去聊呢,老奴这就带着姑娘去。”这老太监一面说,一面带着他往前走,薛锦茵没有留心看周边的风景,现在,薛锦茵是急切的想要去和楼临霁聊一聊。
楼临霁果真已经在水绿南薰殿了。
这里,女才丫头侍女婆子乃是刚刚送薛锦茵进来的太监都去了,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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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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