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澈进去高成却站在刘澈旁边,好像旗杆一样,那双乌溜溜的眼睛警觉的盯着旁边看。
好像周边有什么危险似的。
“坐下吧,高成。”
“奴才的万岁爷啊,奴才怎么能和您坐在一起呢?”不要说和刘澈坐在一起了,连和刘泓坐在一起的荣幸他都没有过呢,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荣幸之类的。
说起来,不过在拒绝罢了。现下,在外面,刘澈一笑,“你也不用如此这般的拒绝,坐下吧,你这样站着,反而是会引起注意。”
“这……”高成扫视一圈,发现果然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议,其实,天家是任何人都不能非议的,看到那群人指指点点那肆无忌惮的模样,高成自然是怒从心头起。
“爷,我过去教训他们。”
“高成!”刘澈硬生生将高成的手俺在桌面上。“我们是普通人。”
“是。”高成看刘澈,想不到刘澈倒是心平气和的模样,这片刻,小二哥过来了,给两位沏茶,“哎呦,两位爷台来了,想要吃什么呢?”
“茶水就好,其余果子点心都是不要的。”高成点单,送过来一壶铁观音,茶水倒也不错,但要是和帝京的贡品比较起来,就差远了。
刘澈不嫌弃,握着茶盏就是饮,高成学着刘澈的模样也吃起来,两人还坐在攀比哦按聊着呢,那小二哥又是来了,带过来一个男子,那男子看上去是个屠夫的模样。
这七月天,天气是很热了,该人穿着一件短打,*这胳膊走了进来,这屠夫看上去吃肉也吃的比较多,整个肥嘟嘟的,走进栈里,小二哥立即笑眯眯过去迎接了。
这屠夫看看周边,已经没有作为了,不免悻悻然的,至于众人,众人看到屠夫这模样,都不情愿和屠夫在一起。
那小二哥看到刘澈与高成面善,赧颜到两人旁边了,为难的将请求说出来——“现下,没一张桌子都满员了,希望二位能……能通融通融呢。”
“这怎么……”要知道,刘澈贵为天子,刘澈的一举一动,牵扯到很多局面,在帝京,想要和刘澈在一张桌子上吃东西,那简直没有可能,更不要说这样的小老百姓了。
“让那一位兄台过来就是了。”刘澈拱拳,对着那肥嘟嘟的肉球。
那人一步一步过来了,老远的也对着刘澈拱拳,两人靠近了,高成却豁然站起身来,锐利的眸光朝来人扫视了一圈。
那人浑身有杀气,看上去笑嘻嘻的,但那人一定不简单,凭借高成做了很多年的影卫,推理出来的。
高成的紧张,那人看在眼里,不禁松懈的一笑——“我到这里,你迎接我到底也没有必要这样啊,坐下,坐下嘛。”
“高成……落座吧。”刘澈给了高成一个眼神,高成坐在对面,看向来人那肉球一样的男子,握着衣襟扇风,看上去走的风尘仆仆的了。
“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啊,我又不是大姑娘。”这男子不满的瞠目,话自然是对高成说的。
“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高成一边说,一边握着茶盏摇晃一下。
“那感情好,今日啊,这一桌子的茶,我就请你们了。”那人慷慨激昂的说,一边说,一边看向刘澈,“你是进京赶考的吗?”
“我……”刘澈一笑,点点头——“你如何看出来的呢?”
“看你这模样就知道,说起来,我小舅子也是进京赶考的呢,我小舅子已经一脸考了九年了,从五六岁开始到现在,三年一考,他已经考取了九年的功名,但到现在还仅仅是以一个穷秀才啊。”
“九年?”
“你也是秀才吗?”
“不,我早已经中举了。”刘澈笑着说。
“哎呦原来是我有眼无珠了,来来来,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了。”那肥嘟嘟的人一边说,一边举着茶盏,用茶盏的方式也和别人不同,人家都是用无名指抵着茶盏,食指圈在茶盏上的。
但是她不同,她是一双手一听歌全包围,将茶盏抱住了的,那模样,让人一看就想要笑。
也因为这酣然的模样,然高成放心不少,原来,这人的确不是杀人的,而是杀猪的啊。
“说到哪里了,兄台的小舅子考取了,九次了吗?如何不继续考取你?其实人做事情也需要贵在坚持,一旦坚持到底,还是会飞黄腾达的。”
“这个,我固然是知道的,但是哪里有那样简单啊,这和我杀猪不同啊,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就好。”
“原来,兄台是杀猪的屠夫啊?”
“说你是书呆子,你就是书呆子,你看我这模样也应该知道我是杀猪的啊,他们刚刚看到我进来,一个一个都在躲避,他们都觉得,靠近我不好,毕竟我做得是有血光之灾的事情嘛,再说,我身上臭烘烘的。”
这屠夫一边说,一边举起来衣袂凑近鼻孔嗅一嗅,跟着又是丢开了,看到这里,他不禁一笑,面上浮现了一抹宽容的同情——“朕……我不嫌弃你。”
“对了,你现如今在帝京也已经做官了吗?究竟做的是几品的官儿呢?”那人好像很感兴趣的模样,盯着刘澈看,刘澈一笑——“刚刚考取的,不曾做官儿。”
“我看你,将来也一定是一个好官儿。”屠夫笑眯眯的,握着茶盏一饮而尽,旁边的高成频频给刘澈使眼色,这屠夫虽然很健谈,但身上的确有一种非常不明不白的气味,那气味实在是,太太太中人欲呕了。
高成不知道刘泓究竟是为什么,居然能忍耐住不呕吐,两人四目交投,刘澈却分明是一脸稍安勿躁的模样。
因为,刘澈很需要接触一个这样的人。
两人继续聊,那人伤感的叹口气——“其实,最可怜的就是读书人了,不像是我们,你看看我,我有力气就好了我屠夫,说起来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没有我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帝京的人,哪里有肉吃嘛。”
这人瞠目用筷子指了指其余人,这才笑道:“他们却嫌弃我,也嫌弃做生意的商人。”
“怎么?商人富甲一方,因有尽有,帝京还有人嫌弃商人不成?”
“你……你是外来人口吧?”那人面上浮现了一抹奇怪的颜色,声音讷讷……“听你这句话就知道你是外行,商人与戏子一样,都是下九流,自然是人人瞧不起的,你富甲一方怎么样呢?”
“这……”刘澈的确不知道这个情况,盯着高成看,高成的口气也不见得很好,轻咳一声,轻蔑的介绍道:“这商人啊,原本就下九流,这下九流里,都是机会主义者,他们不需要劳苦功高,就能牟取暴利,所以帝京里人人都看不起他们。”
“真新鲜。”刘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奇谈怪论,他以为,自己的治下,一切已经功德圆满了,却想不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这让刘澈的心颤动起来。
“帝京一片乌烟瘴气的,做官没有钱打点,哪里可以啊?即便是中了状元郎,能怎么样呢?还不如多多花钱,捐官罢了。”
“捐官?”
刘澈听的一头雾水,高成示意那人不需要说了,但刘澈呢,听出来滋味了,哪里肯让那人不说了,刘澈指了指门口……“你到门口去喝茶,我与这一位兄台真正是相见恨晚了,我们在这里聊一聊。”
“这……”
“去吧。”刘澈的态度很分明,高成只能点点头离开了,看到高成去了,刘澈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愁苦,继续问道:“你刚刚说的捐官是什么啊?”
捐官,是帝京一种流行的外交活动,只要你有钱,将这些钱送到必要的地方,上下这么一打点,就可以做官了。
这秘密,百姓们都明白,唯独刘泓是蒙在鼓中的,现下,听到捐官两个字,不禁感觉恐惧,原来,帝京里,官员都是如此这般来的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啊?”刘澈不可置信,他今日要是不出门来,是完全不知道居然有这样腐败的事情在发生。
“千真万确啊。”那屠夫不但这样说,还连连介绍了很多捐官的过程与途径,甚至于连钱需要多少都如数家珍一般的。
“果真有人通过捐官做了官儿吗?”要是如此,那有才能的人也就罢了,那不学无术之人,要是做了官儿,将来不是陈了独夫民贼吗?一想到这里刘澈气血上涌,冷目看向门口。
门口的高成回头,看到刘澈这眼神,哪里有不恐惧的。
“这捐官的人多了去了,这也算是终南捷径啊,像你这样的考取功名,不是把人都累死了,即便是你考取了,未必朝廷就会要你做状元郎,说起来,这里面的猫腻多了去了。”
两人还在聊天呢,忽而听到外面有个人大呼小叫。
“哎呦妈呀,我中了,我中了。”高成听到这里,还以为有人中箭了,出于本能立即到外面去查看,孰料,看到的是一行穿着簇新红衣裳的男子,举着“回避”“肃静”的牌子,在往前走。
后面过来了一个人,女人好像猴子一样,将自己的帽子都丢起来了,面前是一团污泥浊水,里面有几只鸭子在游泳呢,那人顾不得许多,一下子就滚入了泥潭里。
不要说刘澈了,连高成经常到坊间来,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幕啊,看到这里,不禁感觉恐惧,但就这模样去推断,那人不是中箭了,而是中举了。
“没事,中举了而已。”
“哎呦,怎么能没事呢?”这屠夫叹口气,“我的小舅子啊,居然这样命苦,我这小舅子,这不是乐极生悲吗?”这屠夫一边说,一边冲入了人群中。
将那中举了的疯子从队伍中拉扯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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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原来并非四海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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