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啊。”沈云兮低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喃喃如自语。
    叶蓁拉住沈云兮的胳膊，等她停下，放下手问：“谁欺负你的？”
    “一下子说不清楚，你别探究到底了。”沈云兮不欲多说，继续往前走。
    叶蓁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又放弃了。
    途中叶蓁三番五次欲言又止，最后拗不过内心，低低问了句：“男的还是女的总能说吧？”
    沈云兮缓缓跨上台阶：“女的。”
    回到教室，沈云兮开始收拾书本。
    教室里没有人，叶蓁坐在位子上，看到沈云兮的动作，惊讶地问：“你要回去了？”
    沈云兮双手不停，“嗯”了一声。
    “晚会不看了？”
    “不看了。”
    “那我送你……”突响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沈云兮婉拒，叶蓁却先让她等一会，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接听。
    “你等我五分钟好吧，我去给同学送个东西，马上回来。”叶蓁一脸认真负责的表情，保证道，“很快的。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实在不放心。”
    “你有事就不用麻烦了，我会跆拳道，你大可放心。”
    叶蓁看说服不了她，撂下一句“我马上回来”就匆匆忙忙出教室。
    沈云兮没在意，拿好口罩手套和书包就离开了。
    叶蓁和同学告别后，一路飞奔，进了教学楼，一步步连跨四级台阶冲上三楼走廊，当看到尽头的教室毫无灯光，他气喘吁吁的同时，失落的心情一沉一沉的，拖慢了脚下的速度。
    前方有一间教室透着光，理智上清楚那是别的班，但叶蓁心里还是抱有幻想。
    也许，有认识的同学，她在呢。
    走到教室后门，里面传出几道不同人的骂声，叶蓁环视了一圈——几个女生或背对着他或侧着身，但他还是知道，沈云兮不在其中。
    叶蓁抬脚离开，走了几步，身形猛然顿住。
    倒回去，叶蓁仔细盯着里面的人。
    一步一步下楼，踏下最后一层台阶，迎面走来一个人。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叶蓁强压下，视而不见般大步错身而过。
    成御叫住他：“看见沈云兮了吗？”
    叶蓁看见成御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恼火，忍不住嘲讽：“现在才想到找她，不觉得太晚了吗？”说完，继续走自己的路。
    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成御在哪里呢？过了这么久才不紧不慢地问，也没把她看得多重要啊。
    成御往教学楼望了一眼，长腿一跨拦住叶蓁，一脸寒冰：“把话说清楚。”
    叶蓁顾而言他：“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关键时期吗？耽误她的学习不算完，还给她惹别的麻烦，你就要这么害她？”
    说话不清不楚的，成御本就不悦，听到这话更是不悦到了极点。成御冷冷睨着叶蓁：“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还自以为是地教训我？在我眼里你连情敌都算不上，我和她的事你更没资格指手画脚。”
    成御一语中的，叶蓁一瞬间大受打击。
    成御说完也不在乎他什么反应，转身大步流星地往校门口走去。
    不论发生了什么，先见到兮兮要紧。
    此时的沈云兮正静静站在家门口，犹豫片刻，打开门，发现客厅一片黑暗后，才想起成叔叔和成阿姨去外地了，归期还没定。
    她顿时放松下来，还好还好。
    要是今晚成阿姨看到自己脸上这个样子，肯定很担心，必要追根究底的。
    沈云兮慢慢上楼，进了卧室，看着镜子里的红痕，心想过个一两天，脸上应该看不出什么了。
    她拿好衣服进浴室，水流哗哗的，把床上的震动铃声掩盖了去。
    成御打了一路的电话，都没人接，好在一到家附近，就看到了楼上的灯光，心里登时踏实了不少。
    他关好门，来到楼梯口，撑着扶手，颀长有力的双腿一跃而上，步步跨过六级台阶，眨眼间便上了楼。
    “咚咚咚——”里面没有动静，成御毫不思索地扭开进门，眼睛一扫，正好碰上刚出浴室的沈云兮。
    相对静默了几秒。
    沈云兮皎洁的脸庞上两颊透粉，脸侧两道红痕也格外醒目。成御大步上前，捧起她的小脸，声音沉且冷：“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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