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悄悄跟在她身后。
    但是事实证明，这次真的是他多虑了。
    夕颜只是出去吹风。
    城主府内，有一座挺高的楼台，站在上面可以俯瞰全城。
    这座楼台最初修建的目的，是作观赏风景之用。
    但是夕颜这会儿站在上面，只能看见一座死气沉沉的城池，尤其北边隔离着感染者的那块区域，更是完全被一片绝望笼罩。
    身后传来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她回头看过去，便瞧见慕容瑾顺着楼梯上来，走到他身边站定，而后也跟她刚才一样，抬眸往城北被隔开的那片区域看过去，眸光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伤痛。
    “凉川城这些人，大部分是前朝的遗民，也有一部分是得罪了朝廷躲到此处来避难江湖人，都是些勤勤恳恳的百姓，他们并没有反心，朝廷却始终不肯放过他们。”
    慕容瑾淡淡地诉说着，眸光之中却满是恨意：“我们这些年一直坚持不愿归降果然没错，那样的皇帝，不配让我们臣服。”
    夕颜点头，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但是过会儿之后，她又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好奇地扭头看过去：“这些人是前朝遗民，那你这个少城主是……”
    “前朝太子。”
    夕颜瞪大双眼。
    她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偏过脸去：“怎么忽然想起要跟我说这些？”
    慕容瑾苦笑一声：“其实我本来想告诉你，若是夜墨寒当皇帝的话，凉川城可以考虑归降，但是现在的情况……”
    第357章 这辈子算是栽了
    后面的话，慕容瑾并没有说下去，但是夕颜却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
    夜墨寒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皇位这档子事，思之无益，能把命保住就是好事。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让他当皇帝，天下皆知，夜墨寒狠辣残忍，做起事来不择手段，你就不怕他将来比皇帝更加残暴吗？”
    慕容瑾笑得高深莫测：“这个问题我也正想问你，他为人这么残忍，当初还故意虐待你，你为何会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赶都赶不走？”
    夕颜许久没有吭声。
    慕容瑾yu说话，却被她笑着打断：“大概是中了他的du，我这辈子，算是栽了。”
    慕容瑾颇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如果他这次撑不过去，你准备怎么办？”
    夕颜不曾回应，抬眸眺望着北边的隔离区，目力所及，可以看到那边有一处角落已经堆尸成山。
    “那些尸体必须尽快处理，绝不能任由他们这样放着，否则只会加快瘟疫的蔓延。”
    慕容瑾迟疑片刻，点头应下。
    这个时代的人还讲究入土为安，尸体一般是不会火化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许他们矫情。
    夕颜不愿再看下去，跟他打过招呼，转身往下走。
    却在此时，南城门的方向，忽然火光冲天。
    夕颜抬头看过去，眉心拧紧：“怎么回事？”
    二人迅速地下楼，正好碰到过来禀报的兵士：“少城主，朝廷派人夜袭，大军兵临城下，城门的守卫死伤近半，快要顶不住了。”
    “派人增援，快。”
    慕容瑾冷声下令，转身往外走，夕颜担心会出事，也连忙跟过去。
    城门那边，情况已经相当危急。
    下面大军压境，却不急着进城，而是派了大量的弓弩手，用大量沾了油的火箭往城里shè，那箭矢所到之处，只要碰上易燃之物，便会立刻烧起来。
    这要是放在平时，凉川城未必就怕了他们，但是这次突然bào发的瘟疫让凉川城元气大伤，光是对抗疫情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兵士也折损了不少，真的经不起朝廷兵马这样猛烈的攻击。
    夕颜等人上城楼的时候，那边好些地方已经烧了起来，有些士兵在忙着灭火，但是这样做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若是无法从源头上阻止下面那些放火的人，今夜的灾难就不可能过去。
    “试着冲出去如何？”旁边的一位将领试着提议，“我们索xing就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不行。”慕容瑾一口否决，“刚才已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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