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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上兵伐谋(求票票)

    “公子,这里就是南阳?”
    “看起来比起陇西之地繁华多了。”
    黑龙骑兵开道,平坦开阔的驰路之上,驷马高车平稳前进,掀开一侧的车帘,云舒好奇的看向四周,初夏时节,农人在田亩上耕种,商旅在道路上牛马之车不绝。
    诸般种种,这般盛况,在陇西郡是决然看不到的,而且这里的气候也比陇西好太多了,不会有陇西那边的干燥和沙尘频生。
    “南阳守腾还是有些文治武功的。”
    周清闲逸的躺在车内软榻之上,一侧的弄玉在徐徐的拿捏着,体表浅浅的玄光闪烁,劲力婉转,直入周清肌肤表里,不然寻常的力道可是无用。
    单手持碧玉酒盏,清凉的酒水入喉,灵觉扩散,天眼紫光而生,外面的一切种种,也是收拢在己身眼眸深处,叶腾终究没有令自己失望。
    “弄玉姐姐,待会你又可以看到你父亲、母亲了。”
    出咸阳,云舒显得很是高兴,而且随着公子停留在咸阳的时间越来越长,自己也能够更好的待在公子身边,更好的服侍公子。
    将目光从车外收回,看着公子手中的酒樽已经空了,连忙秀手持起酒壶,为公子斟满,同时颇为钦羡的看向弄玉姐姐。
    其人父亲、母亲如今均在南阳,每隔一段时日都是可以见到的,如今公子接下来要坐镇南阳,怕是更能够长久的聚在一起了。
    “多谢公子。”
    秀发梳着垂髻,头顶斜插意志白玉嵌珠翠玉簪,一袭湖蓝色的云锦锦衣,眉目精致,体态婀娜,跪坐一旁,面上笑意忽闪,躬身又是一礼。
    没有公子在,怕是当初在新郑,自己就已经死去了。
    没有公子在,怕是父亲、母亲也不会相聚。
    此等大恩,如何敢忘。
    “都是缘法而已。”
    “天泽已经死去,数年前,本侯曾与你父亲所言,荐其入蓝田大营,以为功勋,却是被其拒绝,仍旧留在南阳。”
    “李开也算是一位汉子,此次灭韩,怕是有功加身了。”
    周清把玩着手中的玉盏,对于弄玉之言,轻轻一笑,李开能够在那般年岁添为韩国右司马,可见其领军水准,可惜,却毁在夜幕手中。
    如今在叶腾手下做事,出头很快的。
    “都是公子提携。”
    弄玉亦是摇摇头,没有公子的名号在,怕是父亲、母亲二人在南阳不会受到那般尊贵的待遇,心神有感,诸般大恩,实难以报。
    “待在本侯身边这般久,莫不连本侯随心而为都未曾参悟?”
    “你如今已经触摸化神门槛,接下来也当好好清修一二。”
    挥手一招,一股柔和的劲风忽掠,怀中自动多了一具柔嫩娇躯,轻嗅着鼻息间的芝兰幽香,感受那身躯的柔软,清静之气扩散,颇为怡人。
    “公子,如今已经是四月底了,按照惯例,道家天人二宗的太乙山观妙台论道也该不远了。”
    上次太乙山观妙台乃是在五年前郑国渠刚刚修好之后,如今,五年已然过去,再有些许时日,太乙山观妙台论道也该开启了。
    看着弄玉姐姐在公子怀中的娇俏模样,云舒也是羡慕非凡,可是,自己的修为进来虽有长进,但距离先天巅峰还有相当的距离。
    听闻公子提及修为之事,倒是不自觉响起此事。
    “此事由掌门师兄处理的,五年一次,太乙观妙,天人争锋,印证大道,上次师兄赤松子战败人宗木虚子,如今想来师兄的修为更进一步了。”
    “再有一个多月,若然南阳之事不多,本侯当前往一观。”
    太乙山观妙台,此事自己也不会忘记的,虽然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但却是涉及天人二宗的颜面,师兄近年来颇有所得,已然踏足化神第二层次。
    而那木虚子如果不能够更进一步,当不会有机会从师兄手中夺走雪霁,伴随口中轻语,单手轻轻抚摸那丝绸一般的存在,红润之色闪烁那明艳之颜,红唇吞吐,见状,俯首而下。
    七日之后。
    “新春大朝会之时,本侯曾听你所言南阳现状,物阜民丰,商旅横行,军力充沛,诸般一切在如今的秦国各大郡县中,都是数得着的存在。”
    “本侯一路行来,叶腾,你很好。”
    南阳之地,宛城城主府内,周清一身尊贵服饰着身,静坐上首,条案陈列,美酒醇香,佳肴不绝,持箸品味一二,颇有特色。
    微微颔首,单手持玉盏,看向下首的一袭黑色锦袍的南阳守腾。
    “南阳之地乃是当初韩国分三晋之地核心之所,汇聚秦国所占与韩国所有,足有千里之多,其内平原多,山地少,民众多,商旅多,加持耕战,所以有如今之局面。”
    “粮仓充足,军备自然更胜一筹,叶腾不过照搬秦法所至,短短时日,南阳之力更胜往昔,也可更好为武真侯所谋,为大王所谋。”
    叶腾连忙挺直身躯,拱手一礼,随后一饮而尽,朗声而落,南阳之地,虽有自己之功,但若是没有秦廷法令而下,若是没有耕战之策激励,怕也是难为。
    如今南阳之地精兵十三万,兵戈齐备,乃是备案在秦廷的一支精锐偏师,而今也该派上用场了。
    “哈哈哈,叶腾,本侯出咸阳之时,已经发文书于你,于本侯所语,你觉该如此图之?”
    正厅之内,所存之人尽皆南阳之地的精干高层,现今添为南阳守备之军主将之一的李开也是在列,说道诸般事,周清便是将话题落在正途。
    灭韩之事,虽容易,但直接出兵,决然不妥!
    “武真侯。”
    “叶腾于此也思忖良多,如今的韩国不过坐拥三四百里之地,麾下之兵十万尽皆在血衣候白亦非手中,近两年来,府库之内空虚,朝堂之上,更是臣子不齐。”
    “是故,叶腾以为,当徐徐图之。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叶腾从条案后起身,行至厅内,看上上首武真侯,面上没有什么遮掩,如今灭韩之功既然在前,自己需要的是将所谋说道而出,若然可行,当有大功。
    武真侯已经位列关内侯,此次灭韩,虽不能够更进一步,但于己身来说,却是大用。
    “哦,果然不战而屈人之兵,兵卒不损,功劳倍增而上!”
    “本侯愿详闻。”
    若然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那么,秦廷之内,当有更大的功勋立下,因为没有兵卒的损伤,就意味着以最小的代价取得原有之功,对于接下来秦国东出,更有助力。
    若然耗费十多万军力达到这等目标,虽有功,也是有过。
    兴趣生出,直视下首的叶腾。
    韩国新郑,王城正殿。
    看着此刻正在朝堂上站立的秦国之人,韩王安神色难看至极。
    “韩国负秦谋秦,数十年多有劣迹,今次当了结总账!”
    “韩国出路只有一途,既以为秦藩臣之国,那么,如今也该真正成为秦国臣民,为一统诸夏率先作为。否则,秦国大军一举平韩!”
    上卿姚贾先行,看着左右寥寥无几的韩国朝堂之人,又看着上首的韩王安,神色平静,徐徐之言从口中流出,没有任何情面。
    “特使何出此言?韩国以礼事秦三十余年,早是秦国臣民也。秦王之心,过之也,过之也……。”
    韩王安心中恐惧,莫不是秦国真的要发兵灭韩了?
    尽管从去岁秋冬开始,便是有韩国的密探传来消息,秦国将会在今年冬出,首要攻灭之国,便是韩国,故而那时起,韩王安就没有睡足一个好觉。
    “三十年来韩国所做好事甚多。”
    “上党转让于赵国,长平之战出!”
    “肥周抗秦,欲要削弱秦国之力!”
    “大田令郑国疲秦之计!”
    “数年前,又有公子韩非兵事疲秦,诸般种种,韩王以为秦国无知乎?亦或者,韩王以为天下宁无公道乎?”
    韩国术治权谋横行,秦国早就了如指掌,一直以来,韩国名为以礼仪侍奉秦国,但暗地里所行之事,颇为令人不耻。
    以前,秦国忙于内政,未曾给予理会,如今也该亲自算一算总账了。
    “上使无需如此过言,韩国臣道不周,秦王震怒也是该当,老臣之意,韩国可以为此弥补过失,以为惩戒,如何?”
    一侧的相国张开地神色虽难看,但也是踏步而出,站了出来,拱手一礼看向姚贾,徐徐言之。
    “哦,素闻韩国术治权谋,相国且先说个补救之策?”
    姚贾闻声,面上奇异一笑,回礼轻言,看向张开地。
    “老臣之见,乃是两法补救。”
    “一者,韩王上书秦王,正式向秦国称臣。”
    “二者,割地资秦,以为秦国对他国战事之根基。”
    “上卿以为如何?”
    从去岁咸阳内传出秦国很有可能攻灭韩国之后,韩王、张开地、血衣候等人便是不住谋略,无论如何,都必须首要保住韩国,其余诸般皆可缓缓商议。
    “哦,如今的韩国是相国主事?”
    姚贾淡淡一笑,此番话虽不错,但是从韩国一相国口中道出,却没有什么力道。
    “好说,一切均好说,上使且稍等片刻,容我等君臣稍作商议如何?”
    韩王安强忍着内心之颤动,挤出些许笑容,单手徐徐摆动,看向姚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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