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赵又喜那天去药店偷偷给她买的一堆避孕药。包装被拆开,一堆药片被她用小袋子装起来塞进了衣柜的角落。
哪怕是在度假山庄被祁严侵犯的那天晚上,第二天她也已经服了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容错。
于是她语气笃定:“没有。”
月经迟来两天是正常的事情,绝对不是怀孕的原因。
祁严却有些不太相信,半是疑惑半是谨慎,幽深的黑眸盯着眼前的女人,来来回回打量了好一会儿。
仔细算算,距离山庄那一次的性爱,也有一个多月了。如果真是怀孕,还对得上时间。就是不知道一个多月的身孕,能不能检查出来。
他心里想的很清楚,打电话叫管家上来,让人去买几根验孕棒。
赵又欢坐在沙发上,眼前男人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地立在她面前,眼神虎视眈眈的,朝她看过来,让她心里有些发怵。她想要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体,第一次感觉到坐着也有些难熬。
刚起身,屁股还没离开沙发就被男人厉声喝住:“你给我老实点!”
祁严沉着脸,迈开长腿往女人的位置走了两步,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去路,把她堵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他可没忘了,这女人是个疯的。
当年第一次怀孕,这么高的楼梯,说滚就滚,都不带犹豫的想把孩子弄死。
倘若这次真的怀孕了,说不定就是去撞墙跳窗,什么都干得出。
她坐在沙发上,面露尴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对方现在一个劲地认为她怀孕,完全听不下任何的话。非得要出一个最终结果才肯罢休。
管家很快就送了好几根验孕棒来,国内的国外的,各种牌子买了一堆,零零散散地送到男人跟前来。
他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轻抬下颚,黑眸紧紧地盯住女人:“去验一下。”
非要把结果摆在他面前才肯死心!
她心里有火,又不敢发作,自己的身体自己当然明白。就是奇了怪了,怎么对方一个劲地只盯着她的肚子。天下的女人这么多,漂亮的,懂事的,数都数不过来。他的前妻那么优秀,不想着跟前妻生一个,却把这念头打在她的身上。
赵又欢随便拿了根验孕棒,朝着卫生间走去。
走进卫生间,刚想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却发现男人伸出手挡住她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开着门验。”
她错愕:“你发什么疯?!”
验孕是尿检,需要女性排尿才能验得出来。
祁严是疯了,还是神经病发作,想着看她尿检?!
他干得出,她可干不出。
“那我不做了。”
“我劝你懂事一点。”他沉着脸,背着光,阴森森的有些吓人:“让你验你就验。”
他自有自己的筹谋,总觉得这女人只要离开了他的视线,背地里什么都干得出。
他环视了一周卫生间的环境,干净整洁,洗漱台上的东西摆放整齐有序,浴池设计和瓷砖都是采取了防滑耐磨的材质,几乎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存在。
但他总觉得,这女人能闷声不出气,在卫生间里疯狂地造作自己的身体。
“我不验了!”
真他妈神经病,这都什么癖好,还喜欢看人排尿……
“你验不验?”
她把验孕棒一把摔在地上:“不验!”
让她当着别人的面尿尿,她可尿不出来……
“行。”他黑眸冷厉,嘴角却微微勾起,笑着放慢了声音:“我让人给你做检查。”
验孕的方式这么多,当然不局限于验孕棒一个途径。且不说月份小,有些验孕棒不一定能验得出来。说到底还是那些仪器有用,笨重大型的仪器,却很精准。
他冷笑,看了女人一眼,不得到结果,誓不罢休。
对方越是抗拒,他越觉得怀孕的几率更大。
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叫上自己的医疗团队,让他们带着能检查身孕的仪器给搬到别墅里来。
对方叫苦连连,这么大的机械装备,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但也没办法,毕竟每年拿着高薪给人家打工,老板说什么就得听什么。
她心里的怒火高涨不下,想出去走走,被男人强硬的堵在房间里不让出门。
祁严的医疗团队偏男性多一些,都是好几个被高薪聘过来的专家,凑成一支医疗队伍,专为祁家服务,日子过得很悠闲。
毕竟不在医院工作,没有那么多的病人和各种奇怪的病症。老板的身体素质又一向都很好,顶多一些小病小痛,根本都不需要费多少心思。
她躺在床上,也看不懂那些医影图像,抬着脑袋只能看到祁严和医生的身影。
“怎么样?”
“赵小姐没怀孕。”
他的眉宇深深皱了起来:“你确定?”
“是的。”医生叹了口气:“的确没怀孕。”
赵又欢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那天晚上是她的安全期,更何况第二天她就服了药,算是双层保险。压根就没可能有怀孕的可能。
只不过祁严老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她也烦躁,干脆就让他看个一清二楚,免得扯这些有的没的。
有人给她递上了湿了的热毛巾,让她擦擦腹部上的粘液。
她不出声,躺在床上也不起来。
祁严低眸,看了看躺着的女人。
得到了结果,心里有些落空,难免失望。
只不过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对方一直都没怀孕。
从冬天到夏天,性爱的次数也不算少,每次都有内射在女人体内,偏偏没有一次中标。
“她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以前掉过一次孩子,说不定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
这话医生也不敢说全,毕竟就做了一项检查,要搞清楚为什么没怀孕,还要做其他的检查工作:“从图像上来说,子宫是发育正常,没有问题的。”
怀孕这种事情,本就看运气,也不免有一些人为的可能。比如备孕环节,还有性爱过后不要让精液流失体内,都很重要。
祁严抿唇,背着手,盯着图像,沉默不语。
偶尔黑眸斜过来,扫一眼床上的女人。躺得倒是规整,双手交叉放在被褥上,一个眼神都没施舍过来。
突然看到女人无名指上伤着的地方,虽然已经不太明显,但还是能被男人捕捉到修复过后的伤口。
他觉得有些不对,但一个月前的事情,又难免有些记不起来:“你去过药店吗?”
他记得她手上有贴过创口贴。
在外面受伤,肯定不是在家里找管家拿的创可贴。
赵又欢身体一僵,没想到对方这么敏锐,问起这个问题,连忙回复道:“是喜妹去药店给我买的创口贴。”
话说出口,立马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不其然,男人的脸慢慢沉了下来,像恶狼一样阴森森的黑眸,阴鸷狠厉,吓得在场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赵又欢,你觉得我生育能力有问题,还是你生育能力有问题?”
她紧紧攥着被褥,不敢回话。
谁都没问题,但是没怀孕,就有一定的问题。
他冷笑,宛若深潭的黑眸,像是要吃人:“去让人把这房间搜一下,里里外外的全部给我搜干净!”
疯子
她躺在床上,莫名地感到背脊骨发凉,甚至极为不自然地吞了口唾沫。对于眼前这个疯子,想要避而远之。
避孕药被藏在衣柜里的角落,层层叠放的衣服之下的隐秘地方。说起来她就吃过一次,多余的是用来备用的,毕竟事前防卫没什么办法,事后总得解决这个问题。
那群医生退了下去,乖乖地将嘴巴闭紧,一言不发地离开。
她抬眸只能看到男人收紧的下颚,轮廓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能割开一切柔软的物体。
祁严的脸阴沉着,薄唇紧抿,黑眸里的戾气浓重,比往日里看着要更加吓人几分。打电话给管家,叫了好几个仆人上来,誓必要将这间卧室翻个底朝天。
连侯在餐厅一旁的仆人,都被叫了上去。
祁律喝了口汤,看着眼前的局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概是他哥和阿欢之间又闹了些矛盾,吵得不可开交,把房间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于是找人上去打扫?
他不知道,把管家拉过来一问,对方也说不清楚。
毕竟祁总吩咐下来的事情,不会告诉他一个下人理由是什么。
一排的人穿着统一的着装,个个都垂着头木讷的站在房间里。得到了主人的一声令下后,便通通鲜活了起来,开始将她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
那些连她都忘记了的小玩意儿,也全部都被翻出来展露人前,毫无章程地翻乱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祁严遗留在抽屉里的几根香烟和打火机,她洗干净了的内衣内裤,竟然全部都搜出来往地上堆积。
整个就一盗窃犯罪现场。
那些仆人里,大多数是女人居多,因为她们做事够细心。但也有不少的男人在祁家当仆,毕竟工资高,也不会觉得自尊心受损。
房间里还站着老管家,而她的内衣就这么赤裸裸地丢在人前供人观看……纵使对方的眼睛压根就没往这边看过来,她仍然觉得羞愧难当。
赵又欢顺手抄起旁边的枕头就朝着男人扔了过去,咬牙切齿:“你今天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罢休,刚才是逼着我验孕,现在就开始让人翻我的东西?!”
男人微微侧过身子,很轻松地就躲了过去。背着手,一心只盯着仆人们清理出来的东西。
她有些心慌,眼见着那些人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搜罗了出来,藏在衣柜里的避孕药也不知道能不能瞒住。冲到男人身边去,死死地盯着他们搜罗出来的东西。
一片白色药片从被搜罗出来的衣服里滚落出来,慢慢滚到男人的脚边。
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祁严的脸阴沉得吓人,弯腰捡起来递给一旁的管家:“去给那些人看看,这是什么。”
她立马冲过去将管家拦了下来,抬眸与男人对视:“你别在这里发疯!这只是我平时服用的维生素而已!不信我吞给你看!”
她眼疾手快,迅速从管家手里将药抢了回来一把塞进嘴里,连咀嚼都没有,便干巴巴地吞了进去。与其让祁严等会收拾她,不如她自己先把药吞个干净。
对方手脚比她还快,猛地冲上前来一把压住她的腰身使劲往下压,胃部被挤压得难受,而对方的手指还伸进了她的嘴巴里,怒气勃勃地喝骂声:“你他妈给我吐出来!”
药片甚至还没到胃里,卡在喉咙里就被男人强制性的吐了出来,混杂了恶心的黏液掉在地面上。
她的脸被憋得通红,都是刚才药片卡喉咙时急促呼吸困难所导致的。
祁严喘着粗气,怒火中烧,扬起手就是朝着她的脸扇了一巴掌。
她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就连耳朵都不免于难,嗡嗡地作响。大脑都没个灵光,下意识地便冲上前去也挥了一巴掌在男人的脸上。
身边的管家倒吸了一口气,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打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甚至还觉得有些耳鸣,可见男人力气之大,于是心里的怒火更涨了两分,又冲上去挠了对方的脸一通。
男人没挡住,脸上留了两三道痕迹,但是到底还是没对她再动手。脸上的伤痕火辣辣地疼,估计都滲出了血,他也置之不理,沉着脸叫房间里的其他人滚出去。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那个药是什么?”他的脸阴沉着,脸上的血痕看着更加狠戾两分:“是不是避孕药?”
她索性摊开,说个明白:“是又怎么样?你他妈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还想我给你生孩子恶不恶心?!”
“就你这种,活该断子绝孙!”
祁严铁青着脸,阴森森地,看着很是吓人。衬衫下的胸膛此起彼伏着,压抑住内心的怒气,但到底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宣发出来。
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窗外的阳光在他阴沉的脸上交织斑驳,偶尔闪过他阴鸷的黑眸,那张扭曲的脸上,像是一个变态的侩子手,实时准备着对自己的目标行刑。
他最恨女人说到断子绝孙一事,甚至还觉得,都是对方的言语不当,才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对方越不肯要,他偏偏要用尽一切手段让对方生一个出来。
他抓着女人的头发,拼命地将她往床上拖。
赵又欢疼得头皮发麻,对方没留情,不顾她感受,一个劲的折腾着自己,双腿挣扎着,试图踢开身前的男人,此时此刻,恨不得剃光了自己的脑袋。
管家从房间里走出去,隔音效果好,什么都没听到。但还是有些担心里面的状况,毕竟祁总被人那样冒犯,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就这样在所有人面前,给了他一巴掌。
祁总脾气不怎么好,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他也担心怒火上来,手下不留情,把女人弄死在别墅。于是特意找了吃完饭休息的祁律,希望对方想想办法。
祁律瞪大了眼睛,连忙放下手机,撒开腿往楼上跑去。
真怕再迟一点,他哥把阿欢弄死在别墅里。
猛地推开门,也没打任何招呼就冲了进来,却看到眼前的场景,一下子目瞪口呆。他哥把阿欢压了在床上,白花花的女人身体赤裸裸地躺在床中央,像一尾漂亮的鱼不断挣扎着。
祁严转过头,面无表情着,似乎没有动情。剥开女人身上全部的衣服,想给她一个教训。他上女人时,可以动情,也可以不动情。反正都是差不多的肉体,只要将欲望发泄出来,都是一样的。
“阿律你过来。”他用一只手掐住身下女人的脖颈,冷声朝着他招手道:“先给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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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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