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易把手放进毛衣里暖了暖，才坐到徐渭身边，想摸徐渭的手，徐渭立刻抽回手。周斯易有些无奈，注视着他，“绝对安全，王亚办事可以放心。”
    徐渭看着周斯易的手，“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
    “呵。”
    徐渭挪到另一边，继续看电视。
    “你喜欢哪个明星？”
    徐渭抬手指了指冰箱，“帮我拿瓶酒。”
    “没有常温的？”
    “厨房。”
    周斯易拿了两罐常温啤酒，过来递给徐渭一罐，“少喝点。”
    徐渭喝了一口啤酒，“你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灯光下，周斯易深刻的五官显出阴影，一双眼沉邃，沉静又美好，看起来一点都不渣，跟初见时候差不多。
    徐渭喝了一口酒，移开视线，“我跟你们公司签的那个合同违约金多少？”
    “你想解约随时，没有违约金。”
    徐渭握着啤酒，他不爱喝常温的。手指刮过边缘，徐渭说，“那解约吧。”
    “过完年我让法务安排。”周斯易注视徐渭片刻，说道，“你想签哪家？”
    “还没想好。”
    “那我给你安排经纪人，我手里的资源怎么也不会差过盛势。”
    “别了，用你的资源回头再断我一只手，我得用嘴写歌了。”
    周斯易：“……”
    周斯易把酒喝完，靠近徐渭，“如果可以，我愿意用命换你的手。”
    “我不愿意。”徐渭神色淡淡，不想聊这个事儿。
    “徐渭。”
    徐渭把酒喝完，起身回房间，“来吧。”
    周斯易：“……”
    “你留着干什么？不就这点作用，滚进来。”
    周斯易：“……”
    在一起的时候，周斯易逗他要不要买个小玩具，徐渭说他有男人为什么要用那玩意？这是大实话！现成的周斯易在这里，徐渭为什么要diy？
    周斯易现在就剩下活好了。
    徐渭被按在床上亲的喘息，周斯易按住他的手，嗓音沙哑，“宝宝。”
    徐渭撇开腿，“不要废话，快点搞，时间不多。”
    周斯易：“……”
    男人的劣根性，徐渭也有。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把徐渭捅的稀巴烂，他还是往刀刃上凑。徐渭没试过别人，不知道别人如何，他跟周斯易是非常和谐的。周斯易每次都能让他爽到，徐渭更喜欢后面的爽，比前面的更汹涌直接。
    徐渭有些上瘾。
    性是隐秘，无人交流，爽不爽自己心里清楚。
    狂野凶狠的进攻，徐渭迷离着看头顶天花板，周斯易低头亲他，徐渭避开。骤然的快感，徐渭抓住周斯易的手臂，半晌回过神，周斯易并没有结束，抱着徐渭亲脖子。
    “你别用吃过我儿子的嘴来亲我。”徐渭闭上眼。
    周斯易被气笑了，“你连你儿子都嫌？”
    徐渭又有了感觉，“周斯易。”
    “嗯？”
    “最近有没有跟别人做？”
    “我连命都是你的！”周斯易抱住徐渭，“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只有你！”
    徐渭差点被幹死在床上，他们从八点做到十一点，徐渭彻底没力气了。趴在床边，把脸埋在枕头里。
    “走吧。”
    周斯易掐灭烟，从后面压着徐渭，“睡完就让我走？”
    “不然你留着干什么？”
    周斯易亲着徐渭的后颈，有些无力，“徐渭，你变了很多。”
    “每个人都在变，改变自己来迎合这个社会。砍掉棱角，磨平天真，傻子是没办法活太久。”
    周斯易紧紧抱着徐渭，他快窒息了，他抱着徐渭亲他的耳朵和脖子肌肤，“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你压到我了，喘不过气。”
    周斯易挪开一些，“今天除夕。”
    徐渭有些困了，刚刚周斯易做的很猛。
    “我明天再走。”
    徐渭倏然睁开眼，“你要点脸吧！”
    “我连媳妇都没了，我还要脸？”周斯易下床打横抱起徐渭，“洗澡去，你妈该回来了。”
    徐渭糊一屁股那东西，确实恶心。
    周斯易癞皮狗似的，宁死不走。徐渭回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周斯易坐在床边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好的爱人，折腾到现在的局面。
    以前的徐渭多乖，现在除了床上乖一点，其他时候都是刺猬。张牙舞爪，徐渭趴着睡，半边脸挤在枕头里。周斯易凝视他许久，俯身亲在徐渭的额头上，心里绞着疼。周斯易小心翼翼亲徐渭，徐渭最近很颓废，整个人阴沉沉的。
    周斯易怕徐渭的精神状态出问题，但也无能为力。他把自己的负担，转移到了徐渭身上，徐渭失去了梦想。
    门外敲门声响，周斯易也不矫情了，立刻跳下床穿衣服出去开门。他把陈玲的钥匙忽悠过来，陈玲没拿钥匙。
    王亚怎么不发信息？
    周斯易套上毛衣长裤冲到客厅，客厅电视还放着。缓一口气，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拉开了门。
    “你怎么还在？”陈玲蹙眉进门，“徐渭呢？”
    “他先睡了。”周斯易说。
    陈玲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周斯易，审视片刻。发现问题所在，周斯易穿的是徐渭的毛衣，周斯易比徐渭壮实一些，衣服很紧，顿时明白过来。
    “你这是非得跟他耗了？”
    周斯易看身上的衣服，也反应过来，他沉默半晌才重重道，“我爱他。”
    第108章
    “你的爱差点害死他。”陈玲有些恍惚, “谁知道有没有第二次。”但她心里又不知道对错, 因为周斯易徐渭才被绑架，才导致了手这么严重。可周斯易过来, 徐渭就有了精气神。周斯易不在, 徐渭有时候一天不说一句话。陈玲现在也是关心则乱, 不知道最初要求他们分手是对是错，她只是害怕徐渭出事。
    漫长的沉默, 周斯易说, “我用生命保证，绝不会再伤徐渭半分, 绝不会再让徐渭受伤。”
    “我希望徐渭能幸福。”陈玲攥紧的手松开, “我希望他能平安, 他就是个普通人。”
    陈玲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本来就是主意不坚定的人，“小周——”
    “那我回去了，我明天再过来给您拜年。”
    周斯易回房间换衣服, 开灯的时候吵到徐渭, 徐渭睁开眼, “几点？”
    “不到一点。”
    徐渭抬手盖在脸上。
    周斯易换好衣服，“新年快乐。”
    徐渭还是沉默，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周斯易走过去忽然狠狠抱住徐渭，他把徐渭抱在怀里，疯狂的跟徐渭接吻。徐渭现在满足了，不想这个事, 就踢了周斯易一脚，周斯易放开，“我走了。”
    徐渭没有留他的意思，周斯易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我今晚睡这里吧？”
    “不可能！”
    周斯易没皮没脸的出门，穿上外套走出去。站在小区门口很长时间，他上车坐进去打开暖气，没有徐渭，他连家都没了。回路茫茫，他的灯灭了。
    凌晨三点开始下雪，一直下到天亮。陈玲起的早，包好饺子徐渭还没起床，楼下有人放电子鞭炮，陈玲就戴上围巾下楼。
    一眼就看到周斯易的车，车上覆了雪，陈玲走过去抹掉雪看到缩在角落的周斯易，陈玲连忙拉开车门。
    “周斯易？”
    周斯易睁开眼先打了个喷嚏，“阿姨？”
    “晚上没回去？”
    周斯易看着陈玲片刻，大脑才清醒，“嗯。”
    “怎么不回？”
    “家里暖气坏了。”周斯易又开始胡扯。
    “那也不能在车里睡觉，这么冷想冻死么？”
    周斯易活动手腕，“我这就走。”
    “上楼吃饺子。”陈玲说，“徐渭还没起，你先吃，吃完回家。”
    周斯易下车，跟在陈玲身后，“谢谢妈。”
    “你们两个的事还没结，别乱叫。”
    她可生不出来这么大的儿子。
    周斯易跟着进门，又打喷嚏。陈玲快步进卧室煮了姜汤，把饺子下锅，“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