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随便聊聊而已。”
目光朝向微笑的阮昔,纪藤雅子的心里涌上奇怪的感觉,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有点酸又有点苦,只好整个人都攀到施美人身上不松手,决定这几天都不放开他。
于是,施美人被她缠得透不过气来。
这天,阮昔完工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踩着冰霜的雪地里,她钻进车里哈了一口气,摘掉了手套才打开信封,没想到却是一张复制的照片,白衣裙飘飘欲仙,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栏杆上,纯洁得好像一个天使。
是金琳儿。
自从她被厉爵修送到国外,阮昔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想不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收到她的照片。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封信究竟是谁寄过来的?她想最大的可能性是厉爵修,因为金琳儿本身就智力不足,没法分辨好坏,可厉爵修为什么要送一张过来?
他是什么意思?
阮昔从车里一直想到睡觉,仍然想不出原因,哈经纪人给她打电话,让她半夜出去应酬,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应酬什么的还不怕,万一被厉爵修逮个正着。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耐心不够了。
但是又说不上来。
干脆利落挂了电话,那一头的哈特一脑门汗,颤颤兢兢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厉少……阮小姐不肯出来。”
厉爵修轻笑一声,“再打。”
再打,再打又有什么用。
一个经纪人竟然叫不动一个艺人,更何况还是他哈经纪人,谁信啊,可是事实上他就是这么悲惨,现在阮昔榜着施美人这棵大树,已经得意很久了,他根本说不动她。
更何况阮昔也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
再度拨响电话,没等阮昔开口,他继续问口,“阮昔啊,我还是你的经纪人吧?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吧?”
“……我有吗?”阮昔开始反省,“我帮你赚了不少钱,没坑你吧?”
他说的哪是这个!
“我都已经答应下来了,你又不肯出来,这不是不给我面子吗?”说实话,哈特的面子在阮昔这里真不值钱,但她心里确实有点乱,金琳儿漂亮天真的小脸在眼前晃来晃去。
闹得她根本就睡不着。
爬起来看了看时间,居然才九点半。
“好了,我答应了,在哪?”
“……啊,你答应啦。”哈特还打算说一大堆,连忙转头看了一眼厉少,发现他的唇角慢慢弯了起来,于是连忙点头,声音都颤抖了,“快点来吧,在假日会所,我等你。”
“什么?”
阮昔的反问被电话哐当一声挂了。
这么大半夜的,还让她跑到山上去?哈特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她就算是个特工,也没闲到这个地步啊!
生气归生气,但是答应下来的事情不好反悔,她跑到施美人的房间咚咚咚敲门,可是没想到,门开后出来一串粽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衣衫不整的纪藤雅子贴在某人的背上,大脑里的血液急速上涌,整张脸瞬间红透了。
二话不说就挥拳过去,“你这个禽兽!”
施美人已经头晕脑胀了,他其实想躲来着,可惜没能躲开。
也不知道纪藤雅子是不是故意的,在后面死命地抱住了他的背,害得他动弹不得,几天几夜的贴身纠缠,真心要把他的耐心给磨光了,结果迎面一拳,击中了胸口。
阮昔正在气头上,下手当然不轻。
他简直要崩溃了,一连退了两几步,坚难地回头瞪纪藤雅子,“你想害死我啊?”又转头解释,“昔昔,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和她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纪藤雅子尖叫,防御心级为强烈,“他说谎,我们什么都干了!”
“哈?”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施美人天雷滚滚,大脑里反复旋转着这句话,什么都干了,什么都干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
一脸无辜地看向阮昔,她正怒其不争地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亏你干得出来,我真是太相信你了!”
啊?他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
阮昔是怎么知道的?
她把施美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纪藤雅子看不过去了,护住自己的偶像反驳道,“这是我们的事,阮姐姐你就不要管了,施哥哥会对我负责的。”
“他负责?他?”
阮昔简直要呕血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有多花心啊?”
“……施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相信他。”
看来,纪藤雅子被洗脑了,阮昔觉得自己也要崩溃了,狠狠地瞪了施美人一眼,转身走了,留下施美人欲哭无泪的脸,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血霉,怎么就招上这么个家伙了!
没发现,纪藤雅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笑。
阮昔自己开车出了门,司机都没叫,到假日会所的时候,人已经冻得不会颤了,但是身上又冒汗冒个不停,哈特一直在等她过来,看到她好像看到上辈子的情人一样。
泪眼朦胧……阮昔再度有种被烧焦的感觉。
只不过是应酬,用不着表现出这么激动的样子吧。
看来平时她把哈特虐得太狠了,所以他才会这样一脸激动的样子。
“……来来,这边过来。”
来的时候阮昔也没细问,趁着这空档问他,“到底是哪个大老板啊?还非让我来不可?”
“姑奶奶,这不是你的名气大嘛,人家就非指明你不可了。”
反正阮昔不怕被占便宜,想占她的便宜也不容易,上挑的眉轻轻一展,她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搞定的。”
哈特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特别倒楣……
他怎么就眼抽看中了阮昔呢?他怎么就职业感作祟,非要说服她来参加伟大的演艺事业呢?
他怎么就那么嘴贱呢?签谁不好签阮昔呢?
她的后台是很强……可是,一旦闹了矛盾可就是致命的问题了!他被夹在中间当成饼干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好吗?阮昔扭头看他,哈特连忙收掉了脸上的苦笑,试图表现出往日的风骚来。
“你知道,我一向很相信你的。”
“所以我当然不会辜负你了。”
在前一刻,阮昔还是保持着这一种心态,在后一秒,她还是保持着这一种心态,只不过……她会,好好!回报哈特的……特别是看到巨大的厅里只有厉爵修一个男人的时候!
就差临门一脚啊……临门一脚!
阮昔的心肺脾肺都要气炸了!哈特是专门来拆台的吗?
她站在门口迟迟没动,背后的门咔嚓一声关得很微妙,她的唇边勾出一抹轻笑,似乎看见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就算看见厉爵修也是一样,声音不大也小,恰好让外面的人可以听见。
“你们就不怕我把厉少给撕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老胡带头,集体一颤。
当然了,阮昔只是在开玩笑……她还舍不得把厉爵修给撕了,她只不过气恼他的态度罢了。
“不过来坐吗?”
满桌的菜摆在上面,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阮昔眼波一转,脱掉身上厚厚的羽绒衣,露出内搭的毛衣裙,笑盈盈地走过去,坐下,“我还以为,是哪位大人,原来是厉少啊。”
娇滴滴地嚷了一句,她眨眨眼,“还弄得这么丰盛,我们两个人吃不完吧。”
厉爵修直直看着她,从她的头顶一直看到发梢,再从发梢看到了细密的手指,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充满着难言的味道,他的心像琴弦一样悄悄拨动,却仍然这样看着她。
沉默了五秒,阮昔觉得自己的道行明显还不够。
光是这五秒,她都有一种拨腿就跑的冲动,只要对着厉爵修的这张脸,她都没办法理清自己的思绪,更不用说装模做样了。
果然像纪藤雅子说的……面对在乎的人,作戏太有难度了。
但……她哪用得着对厉爵修这么气?
光是看看就生气了,还笑?笑个毛?
于是,阮昔再抬眼的时候,怒火熊熊,“说,把我骗来干什么?”
厉爵修反而笑了……
他的笑没几个人能抵挡住,阮昔也不能,恼怒地把目光别过去!
果然是个狡猾的敌人!
看来厉爵修今天准备充分,有的人到了半夜思路只会打结,而有的人绝对会亢奋得人神共愤,摆明了,厉爵修就是后者……两个人面对面对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换个方向都没办法。
扭了一会儿,阮昔的脖子就痛了。
一眼看到面前摆着爱吃的食物,也管不得半夜吃东西会不会发胖了。
结果,厉爵修给她递了一双筷子……
阮昔呆了一下。
她想到了初次亲密过后的那一个上午,厉爵修用完美的仪态来表示两个人之间情人之间的气氛,那个时候,纵使是假面,厉爵修也在一定程度上哄得她很开心……
其实他们有过很多开心的时候,但是后来……
后来,关系破裂是从飞机分别开始的。
厉爵修一直以为,阮昔的转身代表了离别,其实这只不过是她骄傲的一种对抗,她不愿意将自己变成娇滴滴的小女人,来祈求他的爱……如果一个男人对自己好到了那个地步,甚至连大笔的财富都不会动心。
他绝对动了心,动了情。
可厉爵修该死的不承认!
第128章:你这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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