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真正的‘力量’么...”
少女的声音幽幽地在真寒耳畔响起。
如若放在平时,真寒一定会有成吨的疑问,诸如: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想要干什么...但现在的他脑海里只有着一个念头——
那即是将敌人打倒。
“请务必...请务必给予我力量吧!”
“给予你力量,现在的我还办不到这种事情。”
“啊?那你什么意思?”
“不过...我可以帮你发挥出你以及‘追猎者’真正的力量...只要你能让我认可你。”
“认可?真正的力量?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摸不着头脑的真寒情绪稍微有些激动,大声发问的他又开始重新尝试起身。但这一次,附着在身上的感应骨架忽然变得如往常一样轻盈,在简单的驾驶之下,追猎者居然就这么随着真寒的动作再度站立了起来。
“这..是你在帮我吗?!”
不经意间,不单单是追猎者的行动能力恢复了,就连因为线路受损而骤降的同步率也回升到了70%左右。
“你怎么理解都无所谓,我只是给了你一个证明‘人类’价值的机会罢了。”
随着追猎者重新矗立了起来,正朝着城墙狂奔的mk2立即停下了脚步,猛然转过头来死死盯着本该行动不能的追猎者。
“算了,搞不清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摇了摇因为电流影响而有些迷糊脑袋,恢复了冷静的真寒快跑了几步,将插在不远处雪地上的唐刀利落地拔了起来——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无论如何都要战斗的理由了!”
话毕,真寒将双手握住唐刀的刀柄,将其举到头部的右侧并将刀剑对准了失控的mk2。而计划又一次被打乱的mk2望着再度摆起驾驶的追猎者,在翻出黑石刃的同时发出了一串愤怒的低吼。
“放马过来!!”
“gaaaaaa!!!!”
一秒不到的对峙后,交战双方都突然开始以最大加速度冲刺,如同两颗黑色的彗星一般冲向彼此。
——我已经不在乎什么大义和后果了...是啊,我早就该意识到,现在的我,已经有了要拼尽一切去守护的东西!
在真寒的眼前,加入0小队以来的每一段故事都像万花筒一般绽放开来,尽管有的令人尴尬,有的令人感觉无厘头,但每一段的回忆都确确实实地被铭记于心中。
——不单单是我,基地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是加米斯军的敌人,都毫无疑问拥有并珍惜着这样的感情。我之所以会在战场上犹豫,说不定正是因为无意中察觉到了这一点吧......
两台机体在毫无阻碍的雪原上高速飞驰,转眼间直线距离就只剩下二十米不到了,无论如何,下一秒两台魔方就将靠着一击决出胜负。
“但是!”
此刻,真寒的眼神变得果断而坚毅,声音中也充满着坚定的决心。
“我从你的身上,除了‘破坏’之外看不到任何的感情!唯独你这样的存在,我的刀刃不会有任何的怜悯!!”
滴滴滴滴滴——
真寒冲着敌机高喊之时,追猎者的屏幕上突然显示出了他从未见过的电子纹路——原本用来显示机体状况的ui图标纷纷消失,转而被金黄色的曲折线条所替代,而在屏幕的正中间则是一个巨大的金色圆环,其内部写着两行同样闪着金光的文字:
lt;echo systemgt;
lt;回音系统gt;
尽管眼前有着离奇的展开,但真寒丝毫不为之所影响,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将敌人彻底打倒。
“我现在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他(她)们,他(她)们所有人的回忆,所有人的当下,以及所有人的未来啊!!!”
几乎是瞬时间,金色的纹路快速遍布了整个屏幕,甚至还从屏幕上向驾驶舱,感应骨架,乃至感应头盔蔓延。而在头盔也被连入金色回路的一刻,真寒的视角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四周并非驾驶舱的防护壁,而是一望无际的雪原;低头看到并移动的并非固定在感应骨架上的四肢,而是覆盖了黑石的钢筋铁骨。
驾驶员的意识被投射到整台魔方上的同时,追猎者通体发出了金色的光芒——虽然表层的黑石护甲阻挡了光线的传播,但明亮的光芒还是从护甲的接缝处以及武器上照耀了出来。
“呵啊啊啊啊!!”
“guaaaa!”
交锋之际,追猎者以及失控的mk2都奋力将兵刃朝着对方斩下,血红的电光以及金色的光芒在擦肩而过的一刻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唯留下一声兵器斩裂机体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雪原之上。
唰——
唰——
交锋过后,追猎者与mk2分别保持着交锋一刹那的姿势直到摩擦使其缓缓减速,待到两台魔方最终停下,战斗激起的雪幕才缓缓从地表飘起。
一秒,两秒,两台魔方都纹丝不动,如同雕像一般静静地矗立在原地。
终于,在交锋后的第三秒钟,金色光辉逐渐褪去的追猎者胸口赫然出现一道裂纹,发出哐当的声响后无力地跪倒在地面。
“guhaahahahahah!”
追猎者倒下的同时,发狂般的狞笑从通讯装置中刺入真寒的鼓膜。然而这一刻,喘着粗气的真寒却扬起了嘴角——
“喂喂喂,看来你还搞不清情况啊。”
“guuu...kaaaaaaa!?”
真寒话音刚落,失控的mk2忽然全身一阵抽搐,伴随着一声哀嚎,机体的胸前崩开了一条几乎从后背贯穿的口子。
“这年头的作品里啊,”拍了拍胸口的裂纹,真寒飒爽地挥刀转身,刀面上残留的黑色机油被呈弧状飞洒到四周的雪地上,“只有先跪地的一方才能赢啊!”
砰咔!
mk2前胸被斩破后,背部的护甲无力单独承担上半身的重量,其在承受了巨大的扭力后于追猎者的目光下戛然绷断。随着机体被断为两截,能源回路也完全断开,其下半截身体双膝跪倒后以后仰的姿势终止了行动,上半身则疲软地跌落于雪原之上,连视光器中血色的电光也终于消散在了冰冷的空气当中。
“呼,好险啊。”
转了转因为持续用力而有些僵硬的肩膀,真寒发自内心感到侥幸——如若不是凭借追猎者爆发出的强力性能,现在被斩倒在地说不好就是真寒了。
不过无论如何,胜利就是胜利,只要是通过自己的手斩获的未来,便无人能多加指责。
“那么好嘞,我也该...??!”
将唐刀插回背后的刀架后,追猎者身上最后一丝金光也消散殆尽。而追猎者回归本来色彩之际,真寒的大脑突然被一股史无前例的疲劳感所淹没,意识甚至没来得及做一下挣扎,就被困倦的洪流从追猎者上剥离而去,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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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中):心愿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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