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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响着,仨孩子把脑袋伸进被子里,小屁股撅着,小脚踮起,搞笑版本。
    王东雨拿了他的数码相机,让周盈给他们爷俩拍合影留念。
    周盈转身把仨孩子撅屁股的一幕拍了下来,笑的直不起腰来。
    周凡手里拿着电脑,让电脑那头的周放看看仨孩子,搞笑的一幕。
    “捂着耳朵不就好了,小傻瓜,跟你小时候一个样”
    周凡笑笑,伸手拍了仨孩子的屁股,又回到周盈的房间里,坐了下来。
    “世轩看了没有?情况怎么样?”又恢复到原来状态,谈起了正事。
    “比较棘手,只能保守治疗,他刚开始还以为是你的,吓一跳,嚷嚷着要给洪羽打电话
    “你也去每年检查一下,女性健康问题不容忽视,懂吗?”
    周凡笑笑,挠挠头皮,妇科检查,还要脱裤子,怪不好意思的。
    “知道了,你的年夜饭怎么对付的?”
    “预定好了年夜饭,跟世轩一家人一起去”
    屏幕上的叔叔也是一身灰色衣服,头发剪了,也跟自己的一样,平顶短发,不过叔叔更适合稍微长点的头发,看着有浓浓的书卷气息。
    “洪羽没干什么让人咋舌的事吧!”
    “他没干,他的走狗干了,不过什么事都没有,放心吧!”
    自己两脚一抬走了,又给叔叔添乱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给叔叔联系。
    “过完年,想国外看看,有想定居国外的想法,你和洪羽的事,需不需要叔叔帮忙?为孩子想想,洪羽是亲生父亲,对你和孩子都好。”
    孩子们在堂屋,吃年夜饭,突然多了一个大哥哥,开心的不得了。
    “no!为什么突然想到去国外定居?”
    “一个城市呆太久了,想换个环境试试,你去过很多国家,推荐一个”
    周凡突然笑了一下,咬着嘴唇,趴在了书桌上。
    “当你身处陌生的地方的时候,那里到处都是战乱,枪声响起的瞬间,我最想的还是国内平静的生活,生意场上尔虞我诈,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还有金……”周凡欲言又止,捂着嘴巴,眼睛眯了起来。
    周放淡淡一笑,又说“那韩国怎么样?还有日本”
    “不咋地,韩剧跟现实生活完全不一样,物价贵,大街上的女人竟是些整容女,日本那地,说不定哪天就沉没了,还有核辐射,最好别去,要定居,就来东北,地大人稀,还有人参,鹿茸,各种好吃的,打打麻将,唠唠嗑,惬意的日子过着,不要太舒服”
    其实周凡想说,叔,你来东北吧!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怕又给他添麻烦。
    周放拿着手机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放下电话说“我要出门了,世轩他们也出门了,放心吧!叔舍不得你们,不会像你似的,一走三年,了无音信,手机不是有了吗?干嘛不买张卡装进去,这样联系更方便”
    手机到家后,就到了周盈手上,自己连手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没手机更好,省电话费了,快去吃饭吧!新年快乐,少喝酒,少抽烟,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我们都记挂着你”
    “啰嗦,知道了,收线了,新年快乐”
    周凡按了回车键,脑袋里突然想到自己的qq号码,输入了号码跟密码,成功登录进去了。
    好久没有登录了,自己的空间还是以前的,世轩还有奈香他们都没有在线上,倒是有个叫灰太狼的在线上,头像亮着。
    “姐,快来吃饭,吃了好去放烟花,快点的”
    “知道了,来了”
    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该吃饭了。
    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终于可以一家团圆了。
    “怎么都吃好了吗?姥姥呢?我妈呢?”
    一桌子菜还没怎么动,孩子们还没有吃饱,用叉子插着饺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看春晚,快点来,陪爸跟王老板喝点”
    还喝酒?都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连耳朵都红了。
    “不喝酒,喝酒伤肝伤胃,明天还要上班,我喝白开水”
    王东雨也喝了不少,坐在板凳上,抽着烟,笑呵呵的吃着菜。
    “你少喝点,过会还要开车回去,你儿子呢?还有我们家周盈俩孩子都去哪里了?”
    “俩孩子在你房间里打游戏,找到共同点,一会吵,一会打,没个消停时候”
    一盘饺子,很快就进了肚子,喝了两口汤,擦干净嘴巴大喊着“放烟花了,都快点的”
    仨孩子放下叉子,跑门口各自拿了自己的小烟花,等着周凡开门。
    “穿衣服,不然不放,快点,妈妈等你们”
    周凡拿了自己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仨孩子从里屋捧着自己的外套衣服,来到周凡的面前。
    孩子小,不会穿衣服,周凡一个个帮他们穿好外套,戴上帽子,开了堂屋门。
    “拿了蜡烛,放在外面,点烟花方便,也能照亮院子”王东雨加入周凡娘四个的队伍,端着半截红蜡烛,插在雪堆上。
    “太阳,你手不要抖,拿远一点,小心烧到衣服”
    “我不是哥哥,我是月亮”孩子眨眨眼睛,抬头看看周凡,又低头继续点着烟花。
    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个头又差不多,真的分不清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抱歉儿子”周凡急忙道歉,摸着月亮的帽子,看着烟花点燃,五彩缤纷的色彩,冒着烟,还有一股浓浓的味道。
    “看我,我会转圈”
    “小心点,别烫到脸”
    “给你们拍照片,我把灯打开了”
    王东雨拿着他的数码相机,难得有好心情,吃到了年夜饭,拍照片留念这一时刻。
    “好,来,看王伯伯,我们一起拍张全家福,一起说茄子,好不好?”
    仨孩子没人配合,各自玩各自的,沉浸在烟花绚烂和烟雾中。
    “没人理我,算了,你把相机借给我,我给他们拍照片”
    王东雨举着相机,给周凡拍了一张,然后把相机给了周凡说“不太清楚,白天拍最好,平时我不怎么用,你就留着吧!每天帮孩子拍点,洗出来,挂墙上,日子久了,他们就愿意亲近你了,慢慢来,我儿子那时候也一样,他那时候十来岁了,更不愿意接近我”
    话是没错,自己家的仨孩子,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不行了,除了姥姥姥爷,谁也不要。
    “我欠他们太多了,用钱没办法弥补过去,记忆里压根没有我,一时半会不会接受我这个卖煤球的妈妈”
    镜头下,孩子们自然而然的笑着,挥舞着手里的烟花棒,玩的很开心。
    孩子的记忆里没有妈妈,可自己的记忆里也只是他们几个月的时候模样,三年多了突然见到,又这么大了,一时半会儿,自己也不太适应,何况孩子们。
    “爸,我姑打电话让你过去搓麻将去”
    王梓杰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低头玩手机。
    “那行,我们爷俩就不打扰了,这是大门钥匙,我还有备份,明天见”
    一串钥匙交到周凡手上,冰凉冰凉的,感觉钥匙会咬手似的。
    “快看屯子里的有人放烟花,好漂亮,孩子们快看”
    周凡把钥匙和相机揣兜里,抱着地上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举的高高的,让孩子坐到自己的肩膀上。
    “紫色的好看对不对?”
    “红色”
    淡淡的两个字从孩子嘴里说了出来,周凡自然也知道是谁了。
    扛着孩子,送王东雨父子出了大门,看着他们两个上了车,开着进了屯子,才把大门给锁上。
    “今晚跟妈妈睡好不好?”
    “好”
    小孩子不应该这样冷冰冰的,应该是天真活泼的,老大太过能聊天,老二只有只字片语,老三还好,还算正常点。
    “不准尿炕”
    “噢”
    放下月亮,拉着他冻得冰凉的小手,进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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