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大卧室里，地上都是钱，凌乱不堪的散落一地，床上躺着一个人还光着膀子的，怀里搂着一张照片，睡的别提了多香。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这太阳火辣辣的能把人给晒死，我还得到你这来汇报小嫂子情况，你说你怎么还关机睡觉呢？”
    推开门，眼前一片都是百元大钞，厚厚一层，马上到脚踝上面了，让人叹为观止的景象。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拉拉盖在身上仅有的一条薄毯子，盖住重要部位，揉揉太阳穴说“锁定具体位置了吗？”
    “小姨子我是没本事搞定，可她的同学我得手了，有个小子跟我聊天，把学校地址都告诉我了，我已经让人过去找了，等好消息吧！”
    真的不容易，终于有人上钩了，鱼也该浮出水面了。
    “老婆，我们就要见面了，会给你一个大惊喜的”
    一张照片上，灿烂笑容满面，脸上的酒窝深深吸引着看她的人，洁白如玉的牙齿闪闪发亮。
    “这次是真的不会再错过了，等了那么久，一定要把过去失去的，全部给你补回来，让你跟孩子做世上最幸福的人”
    翻身把照片压在下面，对着照片上的人亲了又亲，仿佛床上躺着的就是真人一般，无比温柔。
    “哥，你去还是我去？”晓峰已经对他这种几近变态的行为麻木了，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你先过去，我把工作安排一下，还有千万不要惊动她跟孩子，悄悄跟着她，找到她家地址，等我过去”
    这是好事，出去放风去了，还能顺便看看外面的风景，还能捞外快，一举两得的事，想想就激动。
    “拿吧！尽情的用吧！钱乃身外之物，我不在乎这些，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别让我再一次失望”
    钱！美女！豪车！就在眼前了！爽歪歪了！
    这人就是能装，还不在乎这些，那挣这么多钱干嘛？当枕头吗？还是当床？
    这几年下来的，餐饮挣的，店面房的房租，还有其他投资项目，挣的钱能买辆大飞机了，就是不见他大手大脚花钱，这地上还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还都在银行存着呢，光利息就够用的了。
    破摩托三轮车一辆，上面还有一台老旧电视机，开车的是个小青年，腰间挂着一个包，穿梭在各个乡间小路，村庄大街小巷。
    “卖废品了，破烂换钱了，旧电视，旧冰箱，废纸箱子，都能换钱了”
    大喇叭广播着，开的非常的慢，东瞅瞅西望望，遇到人就停下上前搭讪，套近乎，侃大山。
    屯子里小卖部门口贴着一张大红纸，上面写着重要通知如下
    〔近期，有不法分子盗取农户家里的牲畜，还有偷狗的，拐卖儿童的，盗取人体器官的，望大家都做好防范措施，确保每户人家都安安稳稳，如发现可疑人物，及时联系派出所民警〕后面还有一连串的手机号码跟座机号码。
    “凡凡呐，你爸在家吗？”
    大清早的，慌慌张张的干嘛呢？这一头的汗，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马大爷，我爸去东边苞米地了，您找他有事吗？”
    东北的早上，依旧要穿长袖长裤，昼夜温差太大。
    “那啥，你五婶喝农药寻短见了，你五叔开车送医院的路上，车又翻沟里了，不得了”
    头像被打了一样，怎么可能呢？五婶才四十来岁，还有俩儿子，都能挣钱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怎么就突然喝药寻短见了呢？
    “我去叫你爸去，脚踏车借我用用”
    周凡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转了，就是很不舒服的感觉，又有点懵懵的。
    看着马大爷骑着自行车往了东，消失在转弯口那里，才回头进家。
    “姐，快点的，我要迟到了”
    背着书包，拿着书，小跑着走到周凡的面前说。
    “好，马上”说着，还继续站着不动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姐，你怎么了这是？像没了魂一样，还是没有睡醒？都让你早点睡觉，你就是不听，看看你的黑眼圈，都成国宝熊猫了”
    进东屋，推了另外一辆自行车出来，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大声说“妈，我们走了”
    “好，慢点骑，晚上早点回家”
    赵玉梅晾晒着衣裳，微笑目送她们姐俩出门，这成了她每天都要做的重要事，天天如此，风雨不变。
    “知道了，走了”
    周凡骑车，后面带着听英语录音的周盈，姐俩还都是一样，都是简洁的短发，连身上的衣物都差不多，都特别爱运动套装。
    “就要放假了，你准备回内蒙还是留下？”
    “……”
    没听见，算了，不打扰她复习功课了，最近都很辛苦，连睡觉休息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颠簸了十来米远，右拐骑到一条水泥路上，一路往南，沿途的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形成了天然绿色的风景线。
    “姐，晚上我想吃油条，多做点，我的同桌忒想吃你做的饭”
    “好，今天晚饭就多装点，你跟同学一起吃”
    还顾着别人，也是醉了！
    “上次做的鳝鱼粥，能不能再做一次？很好吃，味道超赞！”
    傻孩子一个，就是个小吃货，脑袋里除了学习就是吃了，吃的不少，可就是不见她发育起来。
    “粥挺不好弄的，关键是那‘鳝鱼’不太好碰到，又是野生的，滑滑的，难抓”
    蛇，有的有毒，有的没毒，又是初夏，蛇又很活跃，不太好逮。
    学校门口有人卖早餐，一大群学生围着早餐摊车，都伸长脖子，手上拿着钱，等着早餐老板给他们拿早餐。
    学校明明提供住校生早餐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学生出来自己卖早餐呢？
    到了校门口，周凡停下自行车，单脚踩在地上，周盈搂着她的腰，从自行车的后面下来。
    “姐，你看看你，天天板着脸，仨小不点看到你好像看到阎王爷似的，你能不能笑笑？别搞得全世界都欠你钱似的行不行？”
    咧咧嘴，嘴角微微露出牙齿，就当是笑了。
    “行了，应付的难看死了，还不如不笑，笑的比哭还难看，我进去了”
    “用点心，快点进去吧！”
    姐妹俩一起挥手告别，周凡看着周盈一蹦一跳的像个小孩一样，真的拿她没办法。
    她的年龄完全跟她此刻上的学校不符合，她还小，跟同班同学一起读高中，她也不含糊，也属于不懂事的那种，不像班里的孩子，都比她大两三岁，都是大人样了，就她自己还是个孩子模样。
    沿着学校西面的水泥路，继续往南骑，一路都是大棚种植区，里面种的各种蔬菜，路边上停着大卡车，已经装了不少包装好了的蔬菜，就是没见到人在忙。
    再往前就是人群聚集地一般，都围着河边，把路都堵死了。
    停车，想绕过去，可没路通过，把自行车放一旁，自己也加入了围观群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的没事，就是那个女的，可能不行了，*都出来了”
    难道说的是五婶跟五叔夫妻俩吗？*迸裂，那不就是死了吗？
    接触的不多，也不怎么太了解五婶的为人处世，只是听父母口中说过，五婶是贵州人，特别能吃苦耐劳。
    地上有血迹，还有类似豆腐脑的东西，还有散落一地的芹菜跟卷心菜。
    “你咋在这呢？”
    叽叽喳喳的人群众中，有个熟悉的声音，不抬头也知道是谁。
    “是我五叔五婶吗？”周凡没有抬头，依旧盯着地上的血迹跟*。
    “不是，卓国辉跟他媳妇已经都送市医院了，人都没大事，媳妇喝了一小瓶除草剂，洗了胃，啥事没有”
    好消息，好消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凡看着王东雨，咧嘴一笑，心里突然有块石头落了地。
    王东雨傻住了，痴痴呆呆的看着她，动也不动一下子。
    “老天爷就是开眼，偷菜偷的命都搭上了”
    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没有一丝可怜出事故的人。
    “这是一对男女，见到地上的菜筐，端了两筐，放到自个的三轮车上，慌忙开车，结果开太快了，把女的甩了出去，女的可能是头撞的了地上，当场死了”
    “偷菜偷的，把命都搭上了了，那菜值多少钱？人的命值多少钱？”
    “谁说不是呢？”
    人群渐渐散去，王东雨帮周凡推着自行车，周凡走着，一起回养殖场。
    “那个啥，你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别总板着脸，老吓人了”
    “可以呀！可我怕长鱼尾纹，一直都是憋着不笑，其实我很想跟你们一样，有说有笑多好”
    一张笑脸，太阳光照射着，大大的单眼皮睫毛闪闪，白白的皮肤，只有一颗落泪痣在眼下。
    “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吧！我同学，开了几个移动营业厅，为人处世都行，不像我，人家是良好市民”
    “好呀！我爸妈跟我姥姥，就恨不得我明天就嫁出去，天天在家给我上婚姻课，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好，下午遛狗结束后，知道高速路口不远的小胖农家乐吗？我已经订了房间，下午你们就见见面”
    真的假的？这是还都约好了，下午就见面了！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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