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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了

    几天下来,俩儿子跟洪羽处的还不错,女儿就不行了,见到他就躲,也不跟他说话,不过,他买的玩具娃娃女儿倒是全部接受了。
    由于孩子们是早产儿,肺部发育不成熟,医生建议要适当运动增强肺活量,提高自身免疫力,营养要均衡,
    自从洪羽母子来到家里,爸妈‘放假了’,周凡也‘放假了’,饭不用做了,衣服不用洗了,他们娘俩一切都包了。
    闲暇的日子总是觉得过得特别无聊,周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待在房间里里学习,练习口语,预习化学,几乎达到成魔的地步。
    周凡找机会,端了一杯水进去,放在书桌上说“小姑奶奶,你能歇歇吗?念了三个小时了,嘴巴不累吗?”
    周盈合上英语书,不客气的端起水杯,一饮而尽,指着门口说“我要学习”
    “学习,学习,再学就成书呆子了,出去晒晒太阳,补补钙,呼吸新鲜空气”
    周凡无聊到了极点,爸妈不让干任何事,洪羽也是一样,恨不得连洗澡都要帮忙,不过洗澡这事,老妈一直‘承包’着,一时半会也轮不上他。
    周盈被拉出房间,顶着大太阳,往门口站了站,然后就说“紫外线超强,我脸上的麻雀斑会更加明显,而且会晒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周盈也一样,才不愿意暴露在太阳底下,还不如回房看书呢。
    没工作的日子不好过,也不知道别的无业游民是怎么打发时间的?难道都跟自己一样,闲的挠耳抓腮吗?
    悄悄趴东屋房门上,听了一会,里面正闹哄哄,洪羽成了孩子王,陪仨孩子疯起来,也是没个正经样。
    摇头离开,把幽狼给放开,带着它,蹑手蹑脚的开大门出去了。
    农村就是好,空气好,水好,鸭子在河里悠闲自在的游着,河堤上,羊甩着尾巴低头吃草,它的孩子,蹦蹦跳跳的上下蹿腾,很活泼,很可爱。
    以前上班,总是来去匆匆的,压根没注意到过这些,放慢生活节奏,也不错,溜溜狗,散散步,看看远处的农田和大树也是一种享受。
    风景虽好,可自己没有太多时间看,总不能天天在家待着吧!指望爸妈挣钱养家过日子,那是不可能了。指望洪羽,更不可能,有手,有脚,自力更生,才是真的。
    不过,自己该找什么样的工作?老家这边工作不好找,工资也不高,烦啊!
    “妈妈,妈妈”
    周凡回头看,是洪羽带着孩子们都出来了散步了。
    站河边上等着,洪羽走的不快,做手术了地方,还没有拆线,估计还有点疼。
    “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是呀!在上海你见过这么蓝的天吗?你看过这么清澈见底的河水吗?”
    夫妻见面之后,洪羽迫不及待的牵周凡的手,胳膊紧紧抱着她的腰,周凡也没有闪躲,不让同房,再不让他牵手搂腰,他会变成神经病的。
    “见过”洪羽轻声说道,凑上来就是一个吻,亲在周凡的脸上。
    “孩子们在这看着,你还没个正经?”
    洪羽傻瓜一样,笑的像午后阳光一般灿烂,看着蹲地上看野花的仨孩子,又亲了周凡几下,才停下。
    “明天拆线,猜猜看,我最想做什么?”
    周凡摇着脑袋,抬头看着他说“洗澡吧!你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
    洪羽看着怀里的周凡眨了几下眼睛,周凡急忙问“你眼睛又出问题了吗?”
    这智商,没谁了,洪羽直接说“洗澡是肯定的,不过,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温存一下夫妻生活?”
    还屁股做手术,应该脑袋做手术,扒开看看,是不是那根神经搭错了?就想着那点破事,烦不烦?
    “你什么时候回去?”周凡岔开话题问他。
    非常讨厌的话题,不过,也是眼下最关键的话题,洪羽挠头露出特别难看的表情来。
    “我想带孩子们一起回去”
    “那不可能,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虽然知道结果,可还是想问一下。
    “我儿子女儿,我带不走,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医学证明上,没有你的名字,父亲那一格,是空的”
    仨孩子往河里扔土疙瘩,玩的很开心,俩大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周凡不想带孩子们离开老家,毕竟父母年纪大了,家里还有周盈要上学,自己跟孩子们一离开,家里会变得冷冷清清,爸妈会很伤心的。
    “他们到底想怎么样?给钱可以吗?”
    捡了一个土块,使劲扔河里,拍拍手上的泥,喊了一声“回家了”
    “再扔一个”
    孩子们扔了最后一个土块,开始原路返回,仨孩子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周凡跟在后面,洪羽皱着眉毛走在最后面。
    “钱不是万能的,通过这几天,你也体会到了,养大他们有多不容易,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宝,给他们再多钱,都不可能”
    “是,我是体会到了,就因为他们辛苦,我才想减轻他们的负担,以后我来养育他们,实在不放心可以跟着去上海”
    这话题已经不知道谈了多少次了,说来说去还是关于孩子的去留问题,再着就是孩子改姓的问题,头都大了。
    “洗手”
    周凡压水,看着仨孩子洗小手,把肥皂递到他们面前说“洗洗干净”
    “妈妈,有泡泡”女儿搓着小手,撅着小嘴吹了起来。
    另外俩见状,纷纷效仿吹了起来,一瞬间就热闹起来,笑声接连不断,一旁的洪羽是更加急了。
    慢慢习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要是突然回家,看不到这一幕。该怎么办?明明有老婆孩子的,却要过孤家寡人的日子,真是没意思。
    “周凡,搁家没?”
    一个女声从门外传来,周凡应了一声“门没锁,进来吧”
    是东瑛娘俩,点点额头上贴着退热贴,穿的比平时都多,看样子是什么发烧感冒了。
    “点点也发烧了?”周凡蹲下来,看着点点问。
    “姑姑,我头有点疼”
    小脸很红,还很烫,看着就心疼,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也没把点点当外人,领着孩子进了屋,找了一个体温计,夹在点点的腋窝下面。
    “这几天你就别去场里了,孩子病了,你也……”
    周凡倒了两杯水放到哪里茶几上的,拿起水果刀,给东瑛和孩子削水果。
    “我哥忙着小杰的事,你又不干了,场里忙的要死,我不去怎么行?”
    仨孩子也进来了,坐在沙发上,把点点给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这说那,叽叽喳喳就跟家雀一样。
    还是吃的好,能暂时把他们的嘴堵上,拿过体温计看了一下,三十八度五,不算高,也不算低,应该是去医院看看。
    “多喝水,去医院了吗?”周凡关心的问东瑛。
    “吃点药就好了,屯里运城他爹出殡,你家不去吗?”
    丧事,还是少喝点围观的好,人家家里失去一个亲人,难过伤心了是肯定的,礼钱已经送了,爸妈也没有去吃饭。
    “我姥姥打电话说,让我们家谁也不能去,尤其是仨孩子跟我,身体弱,容易招上不干净的东西”
    几个孩子带着点点去了里屋玩了,留下周凡跟东瑛说话,周凡看外面,洪羽在打电话,一直没有进屋。
    “小杰结婚,我哥想请你帮忙给俩孩子铺床,让我跟你说一声”
    吃着苹果,周凡咕哝不清的重复一遍“铺床?”
    “你不是生了三胞胎吗,寓意好,我哥就小杰一个儿子,想让他多生几个”
    周凡点头答应了了下来,见洪羽一直没有进来,就拿起一个苹果,削好,放一旁等他进来吃。
    “下个星期一,带孩子一块过去”说着,东瑛去里屋,领着点点回去了。
    还以为王东雨说笑,谁知道是来真的,儿子十七就要结婚了,不过多久,就要为人父了,想想就觉得有些太多早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没接触过真正的社会生活,就步入婚姻的殿堂,等几年一过,会不会后悔?
    “姐,王梓杰要结婚吗?”周盈拿着书本,一屁股坐在周凡身边问道。
    把书给她拿了下来,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点头说“星期一结婚,让我去铺床”
    “疯了吧!脑袋里都是屎吗?”
    咬了一口苹果,周盈瞪着一双小眼睛问。
    “孩子的都有了,还会是假的吗?”
    “我去,这也太快了吧!我去通知其他人”说着,周盈一溜烟又进了自己房间。
    没心思想别人,自己的事就已经够自己烦的了,洪羽一天不走,他就一天不会罢休,耳朵都起茧子了。
    西屋多了敲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敲得很快,东屋里嘻嘻哈哈的声音也是醉了不绝于耳,只有自己一个人愁的睡不着,吃不下。
    孩子改姓,爸妈不同意,孩子跟着去上海,他们还没有不同意。爸妈不同意,洪羽就天天跟自己叨叨个人不停,到底怎么办?
    正愁的不知道怎么办,洪羽突然进来说“我要回去一趟,那边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这么急?”
    “你不用知道,我现在就走”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自己不用知道?周凡瞪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坐飞机,走了”
    说完之后,洪羽连孩子也没看一眼,就径直出去了,还是用小跑的,望着他的背影,周凡傻坐着,不知道该干嘛了?
    还天天说孩子们是他的宝贝,老婆是他的生命,这一个电话就走了,连跟孩子道个别都没有,是不是说的太违心了呢?
    不过走了也好,起码耳朵清净了,听到门口的车发动了,也没有出去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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