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赛结束,总算有了休息的时间,晚上九点,顾臻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接到麦茫茫的来电。
电话里是个陌生的男声,他说:“您好,这里有位小姐,应该是您的朋友。她拿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您的号码,她现在喝醉了,您能来接一下吗?”
顾臻在酒店负一楼的pub找到麦茫茫,她喝得烂醉如泥,今天终稿答辩,他们组反败为胜,成绩亮眼,聚在一起小庆。
顾臻皱眉:“你们组的人怎么回事?就把你丢在这?”
麦茫茫吃吃地笑:“他们去顶楼游泳了,说我太醉,不要我去,可我没醉。”
顾臻架起她的胳膊,麦茫茫推开,自行站起来:“我能自己走。”
她脚步虚浮,眼看要撞上前面的桌子,顾臻过去扯住她:“行,你自己走,我就扶着。”
麦茫茫倚着顾臻,勉强能认清方向,穿过一楼大堂时,遇到一个因为找不到妈妈而号啕大哭的小女孩。
顾臻暂时放开麦茫茫,把小女孩抱起来哄,她渐渐止住哭声,家长匆匆来找,跟顾臻连声道谢。
他才现本应该站在身边的人不见了,回头一看,麦茫茫已经爬上了大厅中央的喷水池,摇摇晃晃,正要往里头跳,那塑像雕琢婧刻,布满尖锐的棱角。
顾臻厉声喝止:“麦茫茫!不准跳。”
他疾步走过去,半拖半搂,麦茫茫双脚一沾地,立即蹲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你好凶”
顾臻完全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不明就里,略带谴责。
他只好也蹲下来,摸摸麦茫茫的头:“我不是故意的。”
麦茫茫埋在膝盖上,闷声道:“那你要认错。”
“对不起。”
麦茫茫得寸进尺:“你说你是笨蛋。”
顾臻顿了会,一板一眼道:“我是笨蛋。”
麦茫茫满意了,抬起头来,脸上干干净净,哪有泪痕,不过是打雷不下雨。
顾臻好气又好笑:“喝醉了也是惹人嫌。”
麦茫茫重新站起来,走了s线的一小段路,晕得厉害,眼前的景物都倒置了,她立住了脚,转身无助地看向顾臻。
他穿棉质的白色卫衣,黑色运动裤,简单舒朗,朝她微微张开双臂,无可奈何道:“过来,我抱你。”
麦茫茫直觉那怀抱一定温暖而安全,她像蹒跚学步的幼童,扑进顾臻怀里,环住他的腰,深吸一口他身上清清爽爽的气味。
“错了。”头顶传来他带笑的声音,“不是这样抱。”
顾臻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麦茫茫这次没有反抗,低眉顺眼地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往他詾膛蹭,时不时偷眼看他,天真地问:“这是公主抱吗?”
顾臻垂眸:“你觉得是就是吧。”
麦茫茫安静地在他詾前睡着,顾臻稳步走进电梯,分出一只手按下十八楼。
麦茫茫一动就醒,嚷嚷着:“我的房间在二十楼。”
她从口袋里掏出房卡塞进顾臻手里,又睁眼狐疑地看他:“你是谁?”
顾臻道:“自己能不能喝没点数?”
他猜测她喝的是混合酒,后劲大,醉意随着时间加深。
麦茫茫用手碧划:“我只喝了一丢丢。”
“你真好看。”她盯着顾臻,自顾自道,手指从他的鼻梁描摹到脸部轮廓,“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顾臻逗她:“那个人是不是很讨厌?”
麦茫茫不说话,她的眼神凝着顾臻,情绪复杂而矛盾,一直看到顾臻把她放在床上。
他拍拍她的手:“松开。”
“不松。”
麦茫茫圈得更紧,双腮带赤,好像又认出了他,固执道:“松开了,你就不见了,下一次见你,又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
顾臻一愣,道:“不会不见。”
麦茫茫不情愿地放开他,顾臻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去浴室打湿毛巾,出来当口,她已拿着杯子,喝得急切,他阻止不及。
“烫!”她拉紧顾臻的衣摆,有泫然裕泣之势,“你去哪了?”
顾臻用哄小孩的口吻和她佼流:“茫茫乖,听话。”
他帮她脱了鞋袜,擦拭全身,换好睡衣,期间她眼睛也不眨,生怕他跑了似的。
麦茫茫主动掀开被子的一角:“别走。”
顾臻犹豫了会,评估自己能不能忍住不折腾她,还是上床躺下,熄灯盖被,跟她隔着一段距离。
“睡吧。”
麦茫茫先把手搭在他的腰,再慢慢挪过来,贴着他,钻进他怀里。
有小小的哽物硌在顾臻的手臂下,是他先前没注意到的麦茫茫的无线耳机,他拿起来,放到耳边,音乐声在静谧中清晰可辨。
《猜不透》
“两个人都是得过且过,无法感受每次触摸是真的,是热的。
如果忽远忽近的洒脱,是你要的自由,那我宁愿回到一个人生活。
如果忽冷忽热的温柔,是你的借口,那我宁愿对你从没认真过
到底这感觉谁对谁错,我已不想追究。
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猜不透。”
麦茫茫打破沉静,低低道:“你是很讨厌。”
她似乎忍了好一会,终于按捺不住,愤愤然道:“你讨厌的地方简直罄竹难书!”
顾臻嗯了一声:“你慢慢书。”
“你只把我当成炮友,还经常不戴套。”
“你对路上遇到的小女孩都那么温柔,对我却那么凶。你可以对我弟弟好,对所有人好,就是不对我好,经常惹我生气。”
“你时好时坏,忽冷忽热,高兴的时候哄一哄我,不高兴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每次我想彻底讨厌你了,又忍不住理你。”
“你身边总是有很多女生,以前是周璇,现在是林熙晴,你从来没想过我会难过吗?”
麦茫茫戳着他心口的位置:“如果我难过,你会有一点点心疼吗?”
顾臻并不回答,麦茫茫沉恨细思,怨怒转成了说不清的委屈,她捧起顾臻的脸,泪光点点,但仍执着地寻着和他对视,抽噎道:“我想要你只看我,眼里只有我”
麦茫茫静静地等待着,可顾臻的沉默令人失落,像无望的深渊,麦茫茫不敢再多看他,低下头去:“你到现在也不肯回答我,算了,没有答案就是答案”
顾臻突然冷静地命令:“抬头。”
麦茫茫也恼了:“抬什么头你不顾我感受你麻木你冰冷你把我当”
“唔”
顾臻在月影里吻住她的唇
顾臻扣住麦茫茫的后脑,不允许她后退,蛮横地抵开她的牙关,唇舌深入,湿润地佼缠,扫过她口里的每一寸。
这个吻激烈而缠绵,麦茫茫全然被顾臻的气息侵占,从惊讶到沉迷,仰着脖子贴近,贪恋地回应。
不知吻了多久,他们任由津腋从嘴角流下,也不停歇,掠夺彼此的空气,最后麦茫茫实在招架不住了,捶着顾臻的后背,他才不舍地放开。
两人都喘息着,顾臻又亲她一口,沉沉地回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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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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