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老者的双目恢复了原样,没有普通老人的浑浊,反而如年轻人一般清亮无比。自从听到李成肯定的回答,老人仿佛年轻了好几十岁,就像是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一般。
“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想老夫当年,哎,还是不提了。”老人似乎回忆起什么古老的记忆,但却又一声轻叹,咽了回去。
老者陷入了沉思当中,李成也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怎的,李成竟觉得昏昏欲睡。可他心想,这应该是最近太累了,没有好好的歇一觉,也就没有管太多。
李成的眼皮逐渐沉重起来,到最后彻底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对面的老者望着李成熟睡的样子,微微一笑。
“对就是这个样子,你和他当年多像啊。只是希望你不要步他的后尘。”然后就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抚摸李成的头,可是又缩了回去。
此刻的李成已经进入了一片奇异的空间之内,在这里感觉不到任何时间的流动,仿佛什么东西都静止了一般。
他能够看到完全栩栩如生的雕塑,有人在耕种,有人在交谈,还有人在修炼。没有人脸上是惊恐的表情,都顺其自然,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无言之中,又或者是一个人的雕刻作品。
李成缓缓的往前走着,在这里他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也听不到,甚至连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一个寂静的可怕的世界。
“我是死了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李成轻声的对自己说着。可他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话语声。
再向前是一座古老的殿堂,台阶很高,如同天梯一般,殿堂悬浮在半空之中,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李成继续向前来,到了台阶底部,站在阶梯之下,抬头仰望,只见这天梯没入了云端。李成尝试着,抬脚向上迈了一步,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李成一个没注意,就扑通一声趴了下去。锋利的台阶此刻竟然生出了许多尖刺,尖刺刺入李成的肉中,一种钻心的疼痛传来。
李成大叫,可是此刻仍然是无声。
鲜血顺着手臂向下流着,没入了台阶当中。台阶此刻忽然显出一种奇异的红色,遥远而美丽,仿佛是红色的土壤,又仿佛是被鲜血染红的战旗。
一个恢弘的声音忽然在李成的脑海中响起:“开启血脉试炼。”
血脉试炼?李成疑惑。自己不刚刚还在和老者交谈,后来昏昏欲睡,怎么突然到了这里?李成摸不着头脑,可是这里的试炼却不会等他去思考。
轰隆轰隆,巨响声传出。上面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向下奔来。李成想要转身逃跑,可是身体却仍然定在那第一级台阶之上。一种绝望的情绪在李成心中弥漫。
声音越来越近,李成艰难的抬头。只见一股洪流正席卷着无数的尸体。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甘。他们在最后时刻仿佛还在挣扎在,尖叫。可是却永远的逝去了,在这历史上除名。
眼见着洪流就要卷席着李成一起向下冲去,可是李成却不知从何处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整个人瞬间挣脱了尖刺。稳稳地站立在了第一级台阶之上,身体微微向前俯着,用手把着第二级台阶。
水流冲刷着李成的身子,触碰到那些伤口,有种在伤口上撒盐的感觉。那些尸体不断的撞击在李成的身上,李成能够闻到腐肉的味道。
强忍着呕吐的感觉,他顶过了这一波袭击。
世界中又恢复了寂静无声,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李成回头望去,也没有见到任何洪流流过的痕迹。这个世界还是那么的仙气朦胧,美丽而祥和。
李成缓缓的从第一级台阶之上退了下来,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她沿着来时的路向回走去,可是却不见任何进入的门户。他仿佛就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当中的。
李成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你既然选择了一条路,那么你的退路就会被关闭,至始至终你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现如今,李成可以走的路,就是登上天梯,进入那座殿堂,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李成忽然明白了,他刚进入时看到的那些雕塑生前或许也是一个世界的天骄之子吧。他们被这个无声的世界折磨的再也忍受不了,选择了在此地坐化。
李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思路,虽然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却已经认定了前行的方向,那就是往前冲。李成始终有一个信念,他不会退缩。因为他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办。
李成回头发现他下来之后,阶梯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玉白之色。可当他再次踏上去,阶梯又变为了红色。妖艳的红色溢出,压力又增大了几倍。
李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血脉试炼。想来应该是这阶梯跟巨人血脉的不同,而设定的不同等级的压力强度吧。既然自己受到的压力这么强,难道自己的血脉很牛吗?可自己从未见过自己的爹娘。
李成隐约之间听到了前方有人在呼唤他,那是一个温柔的女子的声音。一种亲情的召唤和依恋的感觉,李成第一次感受到。
“你是我的儿子,无论什么都不能放弃。”一个粗壮的男子的声音响起。
父亲?李成抬头,前方是一道朦胧的影子,无论李成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他的样子。在李成的记忆中,父亲与母亲一直都是一个迷。李成想要冲上去,一把拥抱住这说话的男子。
可是他身子刚一动,那个身影就缓缓的消散在了云雾当中。走的那么毫无征兆,无声无息,就如同他出现时一般。
孤独无助形容的就是此刻的李成,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在襁褓之中哭泣。
“你此生注定孤独,你要孤寂的成长。你没有伙伴,没有朋友,只身一人杀上九天……”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轻轻的叹息。
第670章 你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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