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想带你去酒吧庆祝，但是我担心会被记者拍到照片，所以最安全的地方还是留在房间里。”
    白懿歌在说话的同时打电话叫酒店服务员将他准备的晚餐和红酒送过来，尔后，他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视线不经意的望向纪言泽站在窗前看风景的身影，一时间竟然失了神。
    “为什么在考试结束后，我会突然觉得心情好像有点空落落的，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你有没有决定好去哪所大学？”
    “虽然填了志愿学校，但是具体还没有想好，我想应该现在不着急吧。”
    纪言泽转过身，视线不期然撞上白懿歌近乎凝视的目光，任由着城市璀璨的霓虹灯光在他身后斑斓闪烁，却始终都不及在他眼底熠熠生辉的潋滟光彩更加迷人。这一瞬间，纪言泽突然想到之前看到一篇关于白懿歌的采访报道，帮他拍照的著名摄影曾经点评过白懿歌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他的双眼，被他凝视的时候，仿佛能坠进亿万星辰的夜空里，舍不得离开。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倏尔，白懿歌轻不可见的挑挑眉提醒纪言泽的失神，其实他注意到纪言泽的凝视并不想打断他，但是他更加意识到自己好像会因为他的视线而愈发控制不住心底的感情。在他本来就心神混乱的时候，要及时制止会被纪言泽撩动心弦的危险。
    纪言泽闻言怔了怔，蓦然有些尴尬的低头解释道：“没啊，我是看你身后的风景，住在高层就是好，能俯视灯火的夜景。”这句解释都是有些心虚的遮掩，其实纪言泽的心情相比白懿歌是更简单一点，有触动的萌芽，但是并没有到失控的地步。
    没过一会，服务员敲门送晚餐过来。
    白懿歌坐在套房里没出去，是纪言泽开门接过餐车，避免会被服务员认出身份的尴尬。
    “红酒？香槟？你今晚是打算都喝完吗？”
    “纪言泽，你已经成年了，不能再用未成年的借口拒绝和我喝酒了，既然晚餐是牛排，搭配红酒最合适。”
    “喝红酒就喝红酒，我会怕你不成！”
    今晚纪言泽的情绪和状态本来就是准备放纵嗨一场的轻松。
    然而，白懿歌笑容略浅的反应就好像有些心事，等两人坐到餐桌前时，他倒满了一杯红酒，一口饮尽，紧接着就是第二杯。可是还不等白懿歌端起酒杯，纪言泽伸手制止他的动作，蹙眉问道：“我刚刚就注意到，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是因为工作原因？还是因为在学校门口等我太久的原因？”
    纪言泽的掌心触碰到白懿歌手腕处的肌肤，轻轻一碰都是令他绷不住的源头。
    倏地，白懿歌缓缓抬眸看着他，呼吸和心跳都有些微微紧张的紊乱，像是斟酌开场白的试探问道：“小泽，我只是想到将来可能没办法维持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些感触，我在学校门口等你的时候，听到你和同学们说话。其实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就像普通大学生那样在学校里找一个喜欢女朋友呢？”
    “啊？你都听到了？包括那个女生向我表白？”
    纪言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可是，白懿歌完全笑不出来，点点头，不经意的敛眸看着其他地方说道：“是呀，因为看到她向你表白，就突然想到可能在你心里有想过将来会是这种正常模式的大学生活，就算你姐姐是纪言心，就算我们是朋友……可这些都不是影响你生活的原因，你应该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关于你的将来，谁都不能替你做决定。”
    白懿歌因为不知道纪言泽的想法而觉得自己想要让他迁就自己的想法很自私，这会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
    闻言，纪言泽轻拧了拧眉，问道：“你想这些让你心情不好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这…我要怎么回答，关于将来的事情，其实我是真的没有想这么多。而且我并不觉得读大学之后就会让我身边的事情都发生改变，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不会影响到我。可能是我自己对将来还没有明确的目标和追求，或许等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应该就能回答你的问题。”
    “小泽，我想问的问题不是你对将来事业的目标定位。”
    “那你是想问什么事情？”
    “就是……我就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问什么。”
    白懿歌纠结犹豫的内心始终没有勇气将那句话向纪言泽坦白，他很清楚两人之间是被道德现实隔出来的距离，如果要靠近，那么势必需要非常大的决定和勇气。他不是犹豫自己的想法，他是犹豫纪言泽的想法，如果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念头，那么他就不能自私的让纪言泽来承担这些严重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白懿歌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明星，就让原本有难度的事情变成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上一次曝光的照片就差点让纪言泽的世界毁在记者和舆论新闻的监视里，他真的不希望看到这件事情再次发生，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必须要肯定自己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否则他连要求纪言泽的资格都没有。
    互相喜欢，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能在一起，就更是奢侈的贪婪。
    白懿歌就算能放纵自己的感情去越来越深入的发展，可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挣脱出桎梏枷锁，这种困惑的情绪，在他意识到可能纪言泽的将来就是想简单普通的找个女朋友结婚的时候，变成了苦涩的痛苦。下一瞬，他蓦然叹息一声，继续喝酒，但是他注意到纪言泽好像因为自己心情不好的事情受到影响，怔了片刻，他切好牛排和他交换面前的餐碟，试图挽回晚餐的气氛。
    “尝尝，牛排味道不错。”
    “哦，好。”
    纪言泽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事情，本能的反应是不去主动追问那些会引发严重后果的问题，吃牛排，喝红酒，没有交谈。
    在酒店房间里的灯光，不知不觉像是浪漫的气氛。
    此刻，白懿歌和纪言泽就像是地下情恋在享受二人世界的烛光晚餐，不经意的抬眸对视，好像勾起心底危险的预兆。尤其是在白懿歌和纪言泽快要喝完一瓶红酒的时候，有心想喝醉的白懿歌和酒量不好的纪言泽都陷入有些不清醒的状态。
    “你脸红了。”
    倏尔，白懿歌蓦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因为纪言泽没有躲避，这一瞬，白懿歌的手舍不得收回来，顺势抚摸着他。掌心里滚烫的温度仿佛递过皮肤烫进他的心里，灼热沸腾着他的感情，几乎快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在这个时候，纪言泽轻不可见的眨了眨眼睛，仰首看着白懿歌的面容，红着脸说道：“我好像是喝醉了。”
    “喝醉了就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
    “你想要我忘记什么？”
    “忘记这个。”
    这一刻，白懿歌毫无预警的倾身吻向纪言泽的双唇，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吻，可是白懿歌希望纪言泽忘记这个吻，是因为他今晚已经失控的感情想要进一步发展。所以在纪言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蓦然起身抱住纪言泽的身体，两人原本坐在地毯位置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扑倒在床上，白懿歌没有喝醉，但是他绝对是借酒行凶。
    亲吻，是近乎霸道掠夺呼吸的抵死缠绵。
    白懿歌以前会压制住自己对纪言泽的感情，害怕他会拒绝，害怕他会因为过份的事情而躲避自己。但是在今晚的醉酒之夜，他放纵自己在床上欺压着纪言泽受酒精影响而没有力气推开他的身体，双手捧着他的后颈，吻的越来越深入纠缠。
    酒精的气息在口腔里蔓延，是令人沉沦迷醉的丧失清醒意识。
    此刻，纪言泽能清清楚楚感觉到来自白懿歌的灼热体温隔着衣服传递在他身体的每一寸位置，因为他的心对白懿歌没有任何防备和抵抗的意识，就算是面对他汹涌而来的亲吻抚摸，他都没有剧烈的反抗。一时间的意识松懈就造成白懿歌更霸道的侵略，在他的呼吸里都染满属于他的熟悉气息，这次的亲吻和之前有过的亲吻感觉都完全不相同，是携带着一丝丝情欲的燥热。
    “唔……够了……”
    纪言泽忍不住想要推开给他造成异样感受的白懿歌。
    可是，白懿歌的亲吻缠绵不舍，当两人的呼吸都紊乱到低喘的时候，他的双手撕扯着他的衣领，崩掉的纽扣，袒露的胸膛，掌心抚摸的热度和渐渐往下试探都是欲望在萌芽。这一瞬间，白懿歌缓缓睁开腥红泛滥的眼瞳，仿佛一寸寸欣赏他泛红的皮肤，直到纪言泽挡不住他的动作，校服被脱掉扔到地上，连最敏感的位置都暴露在他的眼底。
    “白懿歌……不要看……”
    纪言泽因为白懿歌的凝视目光而害羞到脸颊越来越红，满身的酒气，交织着白懿歌的气息，仿佛在他的脑海里造成严重冲击到清醒的意识都支撑不住，起伏的胸膛让他情不自禁的仰首喘息，当他不知所措的目光看着白懿歌的时候，他没有看到白懿歌的双手突然袭上他双腿间的位置，掌心将他最脆弱的分身轻轻包裹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