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定是开封府?”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新租的小院略有些脏乱,纪初霖陪着春和收拾好了屋子,又擦洗干净房中的家私,又新添置了一些。他平日都在外面晃荡,说是要查看汴京的风土人情为未来铺路。
春和却从未见他仔细做过什么。
只是忽有一日纪初霖带了好几个瓦盆回来,成日朝瓦盆的抛钱,一边抛一边拿着木棍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一些看不懂的鬼画符,春和问过,他说那叫计算。又说自己在计算如何投掷铜钱才能保证最大的胜率。
春和也不管他,只要纪初霖喜欢就行。
一日晚,春和给纪初霖烧了洗澡的热水,本欲让他好好梳洗一番,却被纪初霖一把塞进浴桶。
纪初霖坐在一旁同春和说他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他说汴京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街上处处是商铺,深夜了夜市都不曾歇下,直到三更时分街道才慢慢寂静下去。可到了五更,早市又喧闹了起来。河边的画舫上夜夜笙歌,琵琶管弦,莺歌燕舞,歌舞不休,处处酒香、菜香,脂粉香。
“这种感觉总让我想到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和同寝室的那几个臭傻逼一道在校外网吧打游戏的时光。很多时候都会打个通宵,累了就出去吃个烤串喝点儿小酒,每次我都会喝醉。我很怀念这种感觉。”
春和用手捧了一些水洒在纪初霖面上,笑个不停。“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相公这么开心。”
纪初霖仰面轻笑。他又说根据他这些时日的观察,汴京的不少居民生了儿子唉声叹气,生了女儿欢欣雀跃。纪初霖曾问他们缘由,他们说宋重文轻武,许多男孩自小受到相当好的教育,但中举的只有那么几个,到不如培养个一流的女技。
纪初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女技是“妓.女”的意思,后来才发现这原来是指技艺高超的女人。
在汴京生活一些女子,她们从事杂剧、散乐,讲史书、踢弄人等活动,有的做厨娘,有的写书作画做绣工。只要有一技之长即便是女子也能在汴京找到立足之地。她们中一些才能格外出众的女子甚至能得到大户人家聘用,有的每年甚至能收入百千贯钱。
她们统称为“女技”。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汴京和闻家村是同一个时代。但也难怪,就连我生活的那个时代北上广的人和三十八线小县城的人的思想也截然不同。难怪小梅对我说汴京是个很好的地方。正因为如此我反而不知道该选什么生意,开店吧,没有一技之长,开大店吧,没钱。所以我们两个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是积累资本。”
春和听不太懂。她也不太在意纪初霖想要做什么。洗浴完毕换纪初霖,春和帮纪初霖按摩头部,纪初霖说这样能舒缓身体。
“也不知紫桂姐姐现在去了那里?”
紫桂是在杭州同他二人分别的,她已恢复了自由身,纪初霖也无意阻拦她。
“六少爷的大恩大德桂儿没齿难忘,只是可惜桂儿始终不能替六少爷做一些……会让两人都快乐的事情。”
“谢谢大姐,大姐你好,大姐再见。”
纪初霖带着春和就此别过。走了很远春和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紫桂抱着琵琶跪在杭州城门口,看见春和看了回来,磕了个头。
“临别那天紫桂姐姐对春和说相公你是唯一一个完成了给她的约定的男人。”春和手微微用力。每每回想起那一幕,春和就分外自豪。纪初霖的一个小小的举措救了一个女人。
纪初霖却只是笑,说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将来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番举动算不算救了紫桂。但他很佩服紫桂,那个女人在任何地方都能生活。
“听说明天大相国寺有庙会,小春和我们去吧!大相国寺,那可是个只要出现包拯就一定会出现的地方!狸猫换太子的起点啊!!”
“相公不能随便说话啊!官家的名号不能随便乱说的!”
“好的,娘子……你的为夫我一定注意……”
纪初霖用手捧起一些水,像之前春和逗弄纪初霖那样轻轻洒在春和的脸上。
春和抹去水了一个劲笑。
纪初霖仰头看着她。“春和,给我添点儿水。”
次日纪初霖让春和换上新衣同他一道去大相国寺看热闹。春和看见纪初霖衣角破了个口子,想到纪初霖总是给她买各种漂亮衣服却很少为自己添置颇有些不安,纪初霖却说女人就要多买衣服,男人的衣服不用太多。
“我家就是这样啊。我爸常年就那几身,却每次出门都给我妈买新的。”
但既然春和这样说了,纪初霖索性换了一身,临走前赵姨娘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换身衣服也好,万一能找到什么商机呢。”
大相国寺距离开封府不远,中间隔着御街。御街直通宫城。
“当年看包青天的时候我就总想,怎么老包总能随叫随到,不管入皇帝那里还是大相国寺。原来如此,多近啊!当年我跟着我妈旅游的时候来过一次,导游说这是当年的皇家寺院。当年也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卖东西的,但感觉截然不同。一个是实地考察,一个是旅游景点。”
春和没怎么听纪初霖说话,她只是死死抓着他的手。大相国寺人太多了,她非常害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流冲散,然后找不到纪初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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