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生并不打算做什么。他就想这么合衣躺在穆惜颜身侧,离她近一点,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享受这难得的属于他们的时光。
从他决定开始那项庞大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战役,便已经注定了他不能再轻易接近她了。他只能躲在背后,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她,探听有关她的一切。
他的克制和隐忍,那些不为人知的注视和沉默,都只是为了保护她。
他一躺下,她便好像有所感知,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直接伸手抱住他,整个人缩在了他的怀里。
女孩子温软的身体,就这么紧紧地贴着他,让他本能地僵住,全身紧绷。
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甜腻腻的奶香,应该是沐浴液的味道。这个味道不断纠缠着他的呼吸。
他忽的觉得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种亲密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记忆像是猛地被人撬开了一道口子,某些久远的,又在他心中刻骨铭心的场景在他脑海里翻涌而至。回忆来势汹汹,避无可避。
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他伸手轻轻的从她颈下穿过,几乎毫不费力就让他们贴合得更近一些。
怀中的人儿好像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嘴角不自觉上扬,双唇微合,喊出最熟悉的一个称呼:“先生!”
短短的两个字,顷刻间就在男人的脑子里炸开了。
她一直都喜欢这样喊他,她说在她心里他是长者,这声“先生”是敬称。
事实上她会跟自己撒娇卖萌,会安慰他,会体贴他,会敬重他,更会爱抚他。同样一声“先生”,在她嘴里总能喊出不同的意味。
而此刻,这句“先生”是依赖,是回忆,更是念念不忘。
他太清楚了,这个傻姑娘从未有过一刻忘记过他。哪怕是在熟睡中,他也时常入她的梦。
他浑然无措。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担不起她的喜欢,担不起她这样心心念念。因为现在他给不了她任何回应。
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有一场硬仗要打。诚如天一大师所言这一路注定坎坷,注定漫长,也注定了荆棘丛生,有无数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心中的无措和慌乱渐渐转化为渴望。他渴望拥有她,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像极了那飞蛾,毫不犹豫地扑向烈火,哪怕只享受片刻的光明。他觉得这就够了。
他承认自己的想法很卑劣,他不该这样乘人之危。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同样爱她,不受控制地深爱着她。
“沈轻寒,这是最后一次!”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他轻轻吻下去。
怀中之人睡得酣熟,对于他的入侵浑然不察。她甚至觉得很舒服,身体下意识又往他怀里贴紧了几分。
额头,鼻尖,脸颊,嘴唇……
亲吻远远不够。他渴望拥有更多。
然而到底理智尚存几分,他点到为止。
男人迅速跳下床,去了卫生间。
他打开花洒,任由热水一点一点浇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脚,一点一点慢慢冷却。
水声澜澜,仿佛那远古的歌声,忽近忽远。
再出来,穆惜颜仍旧没醒。她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睡容安详。
就是这个姑娘,她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生命。原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殊不知到最后他竟然泥足深陷,再也无法抽身。
头发透湿,水珠沿着发梢一点一点往下滚落,悄无声息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惊不起任何声响。
乔若生最后看了她一眼,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敲开隔壁房间120室的房门。
乔林踩着一次性拖鞋来开门,却见自家Boss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人高马大地站在门外,脚边还立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
“寒哥你这是?”乔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
“收起东西,我们退房。”男人言简意赅,表情严肃。
乔林:“……”
“怎么这么突然?”乔林瞬间蒙了。
他不动声色地瞅瞅乔若生湿漉漉的短发,促狭地笑起来,忍不住试探一句:“寒哥,你和颜姐?你们该不会?”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时地利人和,一旦发生点什么也太正常不过了。不发生点什么才叫不正常。乔林理所当然地想歪了。
乔若生冷冷地赏了乔助理一个白眼,沉声道:“瞎说什么!赶紧的,别废话。”
乔林:“退了房,咱们晚上住哪儿?”
乔若生:“去外面订酒店。”
乔林:“……”
“哥,这两天清明节放假,酒店民宿家家爆满,这一时半会儿的你让我上哪儿给你订房间?”乔林都快哭了。这人说风就是雨的,真的让人措手不及啊!
“先去看看,大不了加钱。”
“哥,你真没必要躲着颜姐,她认不出你。”
男人掀了掀厚重的眼皮,语气颓然,“我不怕被她认出,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乔林:“……”
***
穆惜颜做了一个美梦,一个有关沈轻寒的美梦。
梦里他们早已结婚生子,相携走过半生。老了在桃源山隐居。
两个白发苍苍,垂暮之年的老人,他们一起坐在桃树下,沐浴着温暖明媚的阳光,安静地回忆着他们短暂却幸福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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