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瑾就趴在她旁边,听掌柜夫人的意思,刚才李明成伸出来的爪子,是朝着他去的?
我勒了个去,自己的男人不仅被女人惦记,还被男人也惦记,这危机感真是走哪都甩不掉……
可一想到刚才的那个话面,苏离浑身就笑得止不住的颤了起来,小肩膀一耸一耸,如果不是极力憋住,笑声大概会冲破屋顶。
墨连瑾脸色铁青的看她笑,她明白过来的事,他自然也心里清楚。
“还、笑?”他咬牙切齿的压低声音。
苏离立刻绷住表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憋笑的结果就是内伤好严重!
客房外。
歪嘴掌柜一家三口,见到闯进来的村民后,顿时吓了一大跳,慌忙转身把客房门关上,走下楼,迎上一个个面色不善的村民。
“村长,您老怎么来了?”掌柜夫人朝为首的李村长赔了个笑,又看了眼跟在后面的精壮汉子,“你们这是要上哪去?”
“五王爷跟五王妃呢?我们来找他们有点事。”李村长抬眼朝二楼看去。
掌柜夫人脸色变了变,谄媚的笑更加浓郁,“李村长,那几个贵人一早就走了,说是京中有什么大事,来不及给咱们村处理山神爷的事了。”
“胡说八道。”李村长抬手一指客栈外面,“他们的马车还在,走?怎么走?”
“这……自然是有人来接了。”掌柜夫人精明的回着话,滴水不漏。
“呵。”苏离从客房走出去,站在长廊上,似笑非笑的盯着睁眼说瞎话的掌柜夫人,“我们好端端的还在这,怎么就成了被人接走?”
说完,苏离跟墨连瑾,带着繁星几人,一步步走下楼。
“你……你们……”歪嘴掌柜一家,见到苏离等人安好没事,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半天没回过神。
他们在粥里下了毒,也明明看到了苏离等人中毒倒地,气绝身亡,怎么就……活了?
歪嘴掌柜没什么骨气,一屁股瘫软在地,指着苏离,你你你的,你了个没完没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粥里下鼠药,谋害皇亲国戚,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苏离脸色一沉,斥责出声。
这件事,他们无从辩驳。
掌柜夫人肥硕的腰身一抖,“我们就只是想谋财而已。”
“只是想谋财?还是想杀人灭口?”苏离睨了眼过去,她还穿着昨天那身衣裳,没有洗没有换,那块墨绿色的污渍还在,“你身上沾了苔藓,你昨日进过山洞。”
“我没有,我一直留在客栈里,哪也没去。”掌柜夫人失声否认。
苏离指指她衣裙上的那块污渍,“证据都有了,你还想抵赖?”
掌柜夫人脸色一白,张着嘴,看向那块污渍,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歪嘴掌柜只是心急,越是心急,结巴的他就越是说不出话。
而李明成只会垂头绞手指,比大家闺秀还要矫揉造作。
全凭一个掌柜夫人在顶着,一个人,面对着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的审视。
“昨日在送胡香进洞的队伍离开后,我们进入了山洞,在里面,有人用石头砸我们,是你吧?”
“不是我,我没去洞口那边,我身上的污渍,不过是在外面碰到的,下雨后,哪哪都有苔藓。”掌柜夫人顽强抵赖。
“好。”苏离笑了笑,从袖子里取出那块在巨石后面找到的布条,转头看向青木长笛,“你们去将他们的衣服都翻出来,找这个颜色的。”
“是。”长笛青木领命而去。
瘫在地上的歪嘴掌柜,脸色彻底白成了雪。
没一会。
一件袖口缺了一块的男式外袍,被青木长笛找了出来。
虽然缺失的那块,已经补上了另一个颜色的布,但把找到了破布条往上一放,还是能看出,破布条才是这件外袍的原装。
“这布条,是我在山洞上面的巨石后找到的,关于石壁流血,正是因为这块巨石是空心石……”苏离把自己破解石壁流血假象的过程说了一遍,又看向依然不肯认罪的掌柜夫人,“如果猜得不错,衣袍是掌柜的,他没事藏到那巨石后面做什么?”
“我……我……”歪嘴掌柜结结巴巴,只能说出个我字。
掌柜夫人一脚踹过去,“没用的东西,老娘平日里告诉你少往山里跑,你这点斤两,被野兽逮了去吃都不够,谁让你没事去山洞那边的?”
歪嘴掌柜被踹翻倒地,李明成这才去扶自己父亲起来。
他也只是敢对视自己母亲一眼,而后匆匆垂下头,不敢再看。
强势的掌柜夫人哼了一声,看向苏离,“王妃娘娘是京中的大人物,可别因为抓不住凶犯,便要拿我们开涮。”
苏离抿抿唇,“既然你们不认装神弄鬼一事,那你们试图毒害皇亲国戚一罪,是认了还是不认?”
“认了。”掌柜夫人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妃娘娘想杀,那便杀吧,我们一家,也就我们三人了,没什么九族。”
苏离话头一哽,这婆娘,当真难缠。
那些被送进山洞的姑娘还没找到,她是在笃定自己不会杀她。
桐溪村的村民听到这,一个个都听傻了,不知道装神弄鬼的人,到底是不是掌柜一家。
以污渍跟布条为证,还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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