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直接的眼神,虽然里面没夹带危险或冷冽,但她还是被看得头皮直发麻,有种像是被看穿,赤果果的坐在他面前的错觉。
墨连瑾这才开口,“我让青木长笛去联系自己人,得到了一些消息。”
“嗯?”苏离等着他的后话。
“苏浅月……如愿嫁入太子府成了侧妃。”
苏离张了张嘴,难怪墨连瑾会皱眉,苏浅月一旦嫁入太子府,那就说明,苏临成倒向了太子那边。
而太子的目地,是想逼宫上位,最后等待将军府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虽说她已经跟将军府分离开,没有什么往来,但她始终占着原主的身体,身体里流着的血是苏临成给的。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消息?”苏离压着情绪,再问。
“都城里的防卫,全部暗中换成了苏临成的人,有些人借着准备万寿的由头,进了宫,布在各个要处。”
“他们,还真就敢做了?”苏离冷笑了一声,“在行宫的时候,那么好的机会,墨连韫都犹豫不决,最后放弃,在都城,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太子居然敢那么明目张胆?”
“这个万寿节,应该不好过了。”墨连瑾抬手抚上苏离的脸,“你当真无事?”
苏离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苏临成向来对我很坏,我却不计前嫌的救了他两次,他的荣耀,是母亲以死替他换来的,他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这些,足以还清他的养育之恩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便开始筹谋应对了。”墨连瑾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股戾气。
苏离点点头,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推测,“我要去地牢一趟。”
“我陪你。”
两人一起去到地牢,几天不见,流里流气的李大财,彻底蔫了。
被官差带进问讯室,跪下后就开始痛哭流涕的求饶,“珠花真不是我杀的呀,王妃娘娘明察,我就是想要钱,不想要命的呀。”
“你再哭,案子破不了,你就得替凶手顶罪。”苏离吓了他一句,实在不喜欢这么个嗜赌如命的软饭男。
李大财的哭声一止,跪在原地巴巴的看着苏离。
“我问你,当天你跟珠花争执的时候,周边都有些什么人经过?”苏离语气偏冷,“你最好仔细想想。”
李大财苦着脸,想了又想,“当时西小街上并没什么人,路过的,也都是一些我不认识的,我……我说不出来。”
苏离无语,只能抬手让官差把人带下去。
回到县衙上面,正好柯书民从外面回来。
苏离让他写个告示出去,征集在珠花被害那天,在午时去过西小街的人。
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等字。
入夜,天气隔外的闷,连一丝风都没有,看样子,又有一场暴雨要来。
整个县衙安安静静的,有人已经陷入梦乡。
苏离把衣服都脱了,只剩下里面的里衣里裤,又把裤腿袖子都卷起来,可还是挨不住热浪。
她坐在窗前,巴巴瞅着外面,就希望老天能开个眼,送进来一阵风。
墨连瑾在桌前书写着几封密件,写完后,才发现苏离无比暴露的坐在那,葱白的手脚露出来且不说,一只手还把衣领子扯开,另一只手拿着扇子,使劲的往里面扇着。
他喉头一滚,起身走过去,半倚在窗边,慵懒的看着她。
苏离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哈着热气问他,“你忙完了?”
“嗯。”
“那我们赶紧把烛火灭了,这大热天的还点团火,我都快被热得喘不上来气了。”苏离大咧咧的起身,要往烛火方向走。
还没迈出去步子,她的腰肢上就多了一只手。
“是该睡了。”墨连瑾意有所指。
苏离咽了咽唾沫,这才发现他的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布满了细微的血丝,那眸光锋利无比,仿佛能直接把她的衣服给撕开。
“我……”她有点紧张。
没等她我出个下文来,墨连瑾已经把她打横抱起,拂袖间,烛火瞬灭。
木窗的支撑架啪嗒一声错开,木窗自动合上。
苏离的环着他的脖子,小心脏噗通乱跳,既期待着,又紧张着。
墨连瑾把她压到床榻上,“今晚,可以?”
苏离的视线开始逃避,这么羞耻的事……
要她来拿主意,答应或是不答应,总觉得喉咙里像是卡了根刺,什么字也吐不出来。
“卿卿……”墨连瑾低喃,声音略沉,似在隐忍。
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主动把唇往上凑了凑。
两人都是生手,除了宝月楼那一晚外,虽然每天都睡在一起,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逾越的事。
但在那种事上,男人天生就是一把无师自通的好手。
夜色朦胧,静谧中,多了一丝不安份的躁动。
苏离迷离间,只觉得浑身一凉,身上的里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褪了下去。
她又开始紧张,在他的吻稍稍停顿的时候,抓住他的手,“你……克制一些,孩子。”
墨连瑾清冷的脸上,挂着薄薄一层汗,他亲了亲苏离的唇,回了她粗重的一个单音,“嗯。”
从木窗投进来的月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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