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嫚到底怎么死的?”舒岚小心翼翼地留意着杨星泽的神情,“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和我聊聊。”
“‘我’死了之后,蒋在山不忍心将‘我’阵亡的噩耗告知小嫚,所以蒋在山……”杨星泽语速极慢地将蒋在山告诉他的一切,转而复述给舒岚……那般沉重,那般沉痛,仿佛是掉进一段根本就不属于他的撕心裂肺的回忆,又像是在他还滴着血的伤口上面凶残地再插一刀又一刀。
那残忍的一刀又一刀,既插进了杨星泽血肉模糊的伤口,也插进了舒岚剧烈跳动的心脏。
舒岚感觉心脏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尽管舒岚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心痛个什么大头鬼!可能……仅仅是因为杨星泽的悲恸让她感到心痛?单是这种想法,就足以让舒岚在心痛之余感到极度不安!!
说到岑小嫚病逝,杨星泽陷入了悲恸的漩涡之中,不能自拔。
比沉默更沉默的,是死寂。
舒岚突然打破这片死寂,大骂道:“蒋在山居然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亏我还崇拜了他那么多年!!简直就是瞎了眼了!!”
“这也不能全怪蒋在山……”杨星泽欲为蒋在山辩解。
“不全怪蒋在山?那还要怪谁?!怪已经死了的你吗?!还是怪被蒙在鼓里的岑小嫚?!”舒岚愤怒得汗毛直竖,“蒋在山居然敢说,他冒充聂国宗,是因为他害怕岑小嫚伤心?!难道这种鬼话你也相信?!”
“我相信……”
“你是傻子吗?!如果蒋在山真的害怕岑小嫚伤心,那么蒋在山就该让时间冲淡岑小嫚对聂国宗的思念和感情,而不是鬼鬼祟祟地冒充聂国宗给岑小嫚写信!岑小嫚心心念念苦苦期盼了那么多年,以为终于要等到聂国宗回来……谁知道!等回来的居然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骗子!难道那样,岑小嫚不会更加更加伤心吗?!”
“或许,蒋在山有他自己的想法……”毕竟在那烽火连天的岁月,不是人人都有时间拎清儿女私情的。
“蒋在山当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了!蒋在山的想法多着呢!但是归根到底,蒋在山的想法就要将岑小嫚骗到他的手上!!简直不敢想象,岑小嫚得知她和一个骗子写了那么多年的情书,说了那么多年的情话……那种感觉得有多恶心!!”舒岚无法想象岑小嫚当年感到多恶心,反正舒岚现在想起都想吐!
“会恶心吗?”杨星泽的神色越发悲戚,“毕竟蒋在山欺瞒小嫚多年,也不过是因为他爱小嫚而已……”
“他爱岑小嫚,那也要问岑小嫚爱不爱他啊!!反正除了恶心,我实在想不出岑小嫚还会有什么感觉……”舒岚突然目露凶光,“如果我是岑小嫚,我肯定会当场拿菜刀去砍蒋在山的!!天煞的!!蒋在山居然还有脸学着情圣的样子每天去给岑小嫚送花?!如果是我,我不拿硫酸泼到他不敢再来,我就不叫舒岚!!”
舒岚……
是的……
毕竟她是舒岚,不是小嫚……
杨星泽说:“如果小嫚那般厌恶蒋在山,小嫚也就不会嫁给蒋在山了。”杨星泽希望,岑小嫚并没有那么厌恶蒋在山。杨星泽希望,岑小嫚能够快乐一些……哪怕只是一些也好。
舒岚却说出让杨星泽更感悲戚的答案:“岑小嫚之所以选择嫁给蒋在山,一来是因为她知道蒋在山不敢强迫她同床,二来是因为她想要惩罚她自己。”
“小嫚并没有做错,她为何要惩罚自己?”杨星泽下意识地握紧双手。
“岑小嫚要惩罚她不能为你守节终老,而要迫于现实另嫁他人。岑小嫚要惩罚她居然没有早早识破蒋在山冒充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岑小嫚也是一个很刚烈的女人。”舒岚没有意识到,她用了一个“也”字。
“小嫚怎么那么傻……”悲伤,让杨星泽的眼眸蒙上一层晶莹,杨星泽强忍着不让悲伤的晶莹逃出眼眶。
“像蒋在山那种朋友,我劝你还是趁早把他踹了吧!哦!不对!蒋在山早就不是你的朋友了!因为你现在是杨星泽!”舒岚故意用语气加重“杨星泽”三个字。
“于杨星泽而言,蒋在山自然不是朋友。但是于聂国宗而言……蒋在山今天说起聂国宗的时候,数度泣不成声。蒋在山提起小嫚的时候,也是悔疚不已……”
“鳄鱼眼泪你也相信?!”舒岚冷嗤一声,“反正我只知道什么叫作‘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反正我只知道蒋在山在我的心目中已经成为了‘卑鄙小人’的代名词!”舒岚再度冷嗤一声,不自觉地有些心有余悸,“怪不得蒋媛媛那么阴险恐怖了!原来都是遗传自她爷爷的!这真是她爷爷的!”
杨星泽本想为蒋在山解释……
因为他了解蒋在山的为人,因为他知道蒋在山的眼泪都是真的,因为他知道蒋在山的悔疚也是真的……此时,门外却响起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
舒岚向杨星泽撇了撇头,示意杨星泽去开门。
杨星泽向舒岚微鞠一躬,走到门前,打开门。
穿着一身粉红连衣裙的沐沐像是龙卷风一样冲进舒岚的公寓,大步跑到舒岚的面前,一把将舒岚从餐椅上面拉起来,紧张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摩挲打量着舒岚,激动得差点破音地问:“树懒!!你现在到底怎样了?!有没有哪里感到不舒服?!你怎么就这么回家了?!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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