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还坐着说话。
许愿动了动手,沈郁依旧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面色平淡如水。
许愿无奈,幸好他们坐在最角落里,不然刚才班里人一起身,就会看到他们手牵在一起,到时候,就算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多数人一走,包间里显得格外安静。
她压低声音提醒:“我要走了。”
“我送你。”沈郁沉声说。
“不用了。”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许愿的气性比平时大很多,直接把沈郁的手甩开,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
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
她真的很怕,很怕会习惯他的靠近。
初夏的夜晚,风微凉,许愿裹紧身上外套,被凉风一吹,醉意去了几分。
沿着人行道朝家走,发黄的路灯,照得路边梧桐树影影绰绰,让人不由得害怕,黑夜里是否藏了什么可怕的鬼东西。
越想越害怕,许愿不禁加快了脚步。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身后仿佛有淅淅索索的脚步声,跟了她一路。
悄悄回头望过去,只看到婆娑的树影,其他什么都看不清。
她有些轻微夜盲,到了夜里就会看不清。
那脚步声似乎距离自己愈来愈近,许愿心提到嗓子眼,也不管是否身后真的有人在尾随,一股脑地朝前狂奔。
这条路她平时经常走,对一整条路都很熟悉,只顾得逃跑,便没仔细注意脚下。
忽然,右脚狠狠磕到一块坚硬的物体,尖锐的疼在脚尖散开,更糟糕的是,她之前处于狂奔的状态,乍一被阻挡,身体来不及做出反应,被惯性带着朝前栽倒。
眼见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就在这时,腰上突然被箍住,仿佛一条结实的藤条缠上来,把她失去平衡的身体,猛地朝后一拉。
直到撞进一片结实的胸膛前,许愿才找回来身体平衡。
手臂之下灼*热的温度,烫得她浑身战栗起来,心里咯噔一声。
她果然被人尾随了,这人还是个男人!
察觉到她的害怕,头顶上传来淡然的声音。
“别怕,是我。”
呼吸间是熟悉的淡淡中药味,抬头看向那人的脸。
大半张脸隐在婆娑的树影间,只露出一只漆黑如墨的狭长眼眸,仿佛从午夜歌剧院里,偷跑出来的魅影。
许愿颤抖着声音:“你怎么会在这儿?”
瞧出来她的害怕,隐在阴影下的薄唇,扯出一丝冷笑:“这条路,并不只通往你一人的家。”
许愿被他拿话一噎,脸上泛起热意。
好在天色暗,遮掩住了她的窘态。
空气里安静了数秒。
“还能走路吗?”
“可以。”
许愿从沈郁怀里出来,左脚上一用力,顿时一股尖锐的疼痛直冲上来,疼得她额角上冒出冷汗。
沈郁瞥了眼挡在正道上的石头,皱眉问:“伤到了?”
“没……啊!”
许愿下意识地否定,可不等她说完,身体突然悬空——
她被沈郁打横抱了起来。
半空中,她慌乱地抓住少年并不多么宽阔却坚定的臂膀,不由得嗔怪:“你要吓死我!”
她声音又细又软,就算这样稍微提高了音量,依然没有丝毫威慑力,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视线落在那抹微微嘟起的唇瓣上,水水润润的,像极了一颗散发着诱人香甜的樱桃。
喉咙间的凸起物,不自觉滑动两下。
沈郁艰难挪开眼,伸腿用力把那拦路的石头,推到旁边。
许愿看到他这个细节,沉默了。
来到岔道口。
许愿刚要出声指路,沈郁却提前一步迈向相反的方向。
许愿急得动作一大,差点儿从他怀里掉下去,幸好沈郁眼疾手快,才阻止悲剧发生。
沈郁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把那小小的身体箍得更紧一些。
“别闹。”
许愿不敢乱动了,慌忙地解释:“你走错了,我家不是在这个方向。”
沈郁挑眉说:“先不去你家。”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张白皙的小脸,在听到这话后更加苍白了。
“……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儿?”许愿看着周围越来越陌生的环境,心尖儿乱颤。
这黑夜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她就像落进网中的猎物,而沈郁,就是那个缓缓收网的猎人!
目光触及到她不加掩饰的害怕,沈郁怒极反笑。
那好听的笑声在夜里回荡,听得许愿浑身颤了颤。
“当然是去,卖掉你的地方。”
第20章 吹耳朵
医生仔细检查过,许愿的脚没有伤到筋骨。
护士送冰敷袋过来,许愿还没来得及抬手,沈郁就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一手隔着裤脚握住她小腿,一手轻轻把冰敷袋压上去。
乍然落到皮肤上的冰冷,激得许愿打了个激灵,伸手去勾冰敷袋:“我自己来就行。”
沈郁没有把冰敷袋给她的意思,淡声问:“凉么?”
许愿不想弄出动静,引来周围人的注目,只好收回手:“有些凉”。
在路上,沈郁说要把她卖掉,结果只是来医院给她看脚伤而已。幸好没信他的疯话,差点儿闹出来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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