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师婆婆这是……”叶暖瞠目结舌望着被博格拉住的麟，显而易见，博格拉住麟并不是想谈论巨蜥族的纸，极可能是为了绊住麟，让螣师找机会去见荀亚。荀亚来到九原城，其目的就是螣师。假如螣师今夜不露面，明日祭祀活动荀亚不会安静。
    麟天赋能力太强大，博格担心麟会坏事。
    於是，他索性借询问巨蜥族造纸一事把人缠住。
    待螣师跟荀亚见了面，哪怕是麟也不一定能偷窥到内幕。
    不论是螣师，抑或是荀亚都不是好相与的，这两人的事外人不插手最好。否则，这两人要是其中一人发飙，鬼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螣尧掀动着嘴唇，轻声吐出“荀亚”二字，便顺着博格的意思，跟麟打探了起来，问：“麟，莎草纸可有改进？”
    “族长，你说错了。莎草纸经过巨蜥族数代人的改进，再无进步的可能。纸舒根据叶暖的提议，用芦苇杆、茅草等物，混合树木毛竹浸泡，经过数月坚持不懈的研究，总算造出了新的纸张。不过，新纸质量比莎草纸差太远，纸舒想继续改进，这才没有将事情禀报给族长……”
    提及族人，麟脸上难得露出自信和骄傲。
    巨蜥族人数太少，他们无法像啸月空那般帮助有蛇部落管理瓦窑，更不能像鬣狗族那样外出狩猎或负责巡逻。
    当初，纸舒献出莎草纸的制作方法，只求得到有蛇部落庇佑。
    却不料，螣蛇族心胸宽广，接纳叶暖的提议让巨蜥族在熟悉的岗位发挥余热。
    是以，螣尧叶暖离开九原这段时间，纸舒带着族人夜以继日忙碌造纸一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纸舒造出了可用的纸张。
    尽管，新纸达不到莎草纸的程度，却给纸舒和巨蜥族打开了新的门窗。
    “新纸在何处？”螣尧激动道。
    叶暖听完，同样很激动。哪怕是最差的纸，那也是纸。
    纸舒，还真没有辜负叶暖对她的信任。
    麟从怀里摸出半张纸，这是他早早准备好的。尽管纸舒说暂时不要将新纸之事告诉螣尧，麟却不认同。
    新纸质量差了点，却也是值得高兴的大事，这等大事哪能遮遮掩掩？
    螣尧接过麟递去的半张纸，细细摩挲着，冷峻的脸难得漾开喜色，点头道：“不错，你们也瞧瞧——”
    “差了点，确实是纸。”博格接过，肯定道。纳西瑟斯当初见到莎草纸时，眼睛都快放光了。莎草纸产量低，无法交易，饶是如此每次跟天海鱼族交易的时候，里面总会夹带几十张莎草纸。
    要不是见莎草纸确实太少，纳西瑟斯哪会轻易罢休？
    别说天海鱼族，雪域商行那边同样知晓莎草纸的存在，比起瓦尔纳盛行的黄纸，莎草纸质量更胜一筹。雪千鴖不止一次暗示螣尧希望交易莎草纸，都被螣尧挡了回去。现今，纸舒研究出新纸，这给部落增添了大笔收益。
    最终，半张纸落在叶暖手里。
    叶暖摩挲着这半张纸，这纸完全不能跟莎草纸相比，却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尧，纸舒立了大功，你可得好好给巨蜥族记一笔。”叶暖含着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