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的装修是简单的灰白色，干净整洁，大概是周末，宿舍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女生坐在书桌旁拿着一个小圆镜子发呆，忧心忡忡最终深吸一口气，将镜子装进包包匆匆出去了。
    云栖枫几人的跟着女生走动，女生坐上公交来大约又二十多分钟，来到一个老街区，房子与房子之间连着密密麻麻的电线，每家电线上还晾晒着各色各样的衣服，几米外的电缆柱上一圈厚厚的都是广告纸，有的被撕的仅剩半张，电缆柱旁是一堆垃圾，几只流浪狗拨弄着试图找些吃的东西。
    女生径直向着最里面一动低矮的水泥平方走去，走至门口犹豫几秒钟推开木门，陈聪坐在灰褐色的木凳上翻看电视，见她进来惊喜的冲过去抱住她：“小柔，我就知道你会来。”
    “陈聪，你别这样，”沈柔推开他：“你到底怎么才肯把照片给我？”
    陈聪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盯着沈柔白嫩的脸，嘻嘻一笑给她倒上一杯水：“小柔，还记得这里吗？这里是我们刚来a市......”
    “陈聪，你别说了。”沈柔打断他：“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一直把你当哥哥，而且这里我从一开始就打工付了房租给你。想不到你......竟然会趁我睡着洗澡的时候拍下照片，陈聪，你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我今天瞒着佳伟过来，只想要回我的照片，你到底怎样才能把照片给我？”
    “别紧张，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陈聪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他沉下脸骤然发难揪住沈柔，另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白色毛巾，捂住她的嘴，沈柔挣扎几下不再动弹他才放开。
    “贱人，攀上高枝就想摆脱我，没有我你能在这里好好的生活到现在。嘿嘿，这里垂涎你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我先玩玩，再送给他们，你的那些照片还能赚上一笔，到时我看楚佳伟还能要你这个烂货，贱人！”
    陈聪一把扯下沈柔的衣服，趴在他身上边咬边骂，咬得沈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正要扯下她最后一块遮羞衣，肩膀上被人踹了一脚，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上头上一痛，一股热流顺着头顶留下，迷迷糊糊他看见楚佳伟愤怒狰狞的面容，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聪倒下，楚佳伟也是一愣，探了探他的鼻息，惊慌一闪而逝，他收拾好沈柔，又找了一个编织袋将陈聪装进去，放在房间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
    看到这里云栖枫几人相视一眼，他们看得出其实当时陈聪还没有死，只要抢救及时是可以救回来的。
    四人不语接着看下去，他们想知道之后又发生什么，为什么楚佳伟这么笃定他人找不到证据，陈聪又为什么会形成灵。
    画面一转，仍是那老街区，只是已经是深夜，老街区的路灯早就坏了，周围黑漆漆，夜色下只隐约看见一两只流浪猫狗在垃圾堆上乱刨。
    楚佳伟乔装打扮成一幅落魄小混混的样子，手里拖着一个破皮箱从垃圾堆经过，回头看了几眼低矮的平方，想了片刻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画面再转，这一次是一处工地，水泥搅拌机哗啦啦哗啦啦的响，楚佳伟带着橘黄色防护帽，盯着搅拌机与旁边的人说了什么，那人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随后走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圆形镜子，正是沈柔放在包包里的那一个。
    画面又转，英华学校后山的小池塘，楚佳伟拿着一个镜子递给沈柔，见她又是惊喜又是愤怒的样子，温和的揉揉她的头：“我本来想扔掉它的，但是你一定想留下作纪念。”
    沈柔又是哭又是笑：“佳伟，谢谢你，这是我在孤儿院的时候，陈聪省吃俭用给我买的，在那里我们相依为命，如果我们没有来a市就好了。佳伟，他找到了吗？”
    “你不来，我怎么办，”楚佳伟刮了她的鼻子：“没有。好了，别问他，要是找到他我也不会放过他。小柔，你要不想他受伤就祈祷他逃得远远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吃了饭，沈柔这才心情好一点，回到宿舍后，不知为什么坐立难安也不知怎么的一个磕碰，小小的镜子碎成几片，一缕肉眼难辨的黑气从碎片中溢出进入不远处嵌在墙内的镜子中，一个扭曲咆哮的人脸一闪而逝。
    半个小时后，四人才缓过神来，楚家别墅静的落针可闻。
    云栖枫对着楚佳伟瓮声瓮气的道：“你狠！搅拌在水泥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即使当时报了案也是无从下手，再加上陈聪又是孤儿无人在乎。”
    他说完看向高凛三人，却见三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俞挽殇，不由奇怪，在吴墨阳面前挥挥手：“回神了，我说杀人把人搅成肉泥的是楚佳伟，你们顶着他干什么。我的金主，官方认证，想抢，兄弟都没得做。”
    说着他勾住俞挽殇的脖子，腿盘主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三人：“......”
    “云栖枫，回溯过去你知道这是什么？时间法则、空间法则，法则之力！那是神的手段。”高凛额头青筋跳起说话哆嗦。
    其实他很想说，云栖枫你下来，让他抱。
    “神？”云栖枫瞪大眼从俞挽殇身上跳下，上下看他一眼眼珠咕噜一转：“想抱大腿？跪下来喊声爸爸，就让你抱......”
    然而三观就是用来打碎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高凛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捧心高喊：“爸爸！求带飞！灵器功法来一打！”
    云栖枫：“......”
    卧槽！
    他的手就像得了帕金森综合征抖呀抖，指着高凛又看向吴墨阳两人，还好两人还算正常。
    “你的节操呢。”
    “节操算什么。”高凛满脸崇拜，看俞挽殇的样子就想看他的女神，虽然听吴墨阳说过云栖枫会法则之力，但是听说归听说，远不如当面看到来的震撼。
    吴墨阳深深呼吸，按下内心的震惊，权当没有看见两人发疯，早在看出云栖枫使用法则之力后他就意识到俞挽殇并不如表面那样只是个莫氏老祖。
    他看向楚佳伟：“陈聪看到自己的被你搅拌在水泥中，形成灵，灵的怨气非同一般按理说这个工程根本坚持不到完工，就算完工这样的房子也住不了人。”
    “一个月后，工头借高利贷最后卷款逃走，这个项目烂尾，我借机让爸爸接下那快地，现在那里是墓地。”楚佳伟曲起腿坐上沙发面色发白，为俞挽殇的手段震惊，不由庆幸自己识时务。
    那个工程是他调查好选中的，怎么可能让他好好的完工，以免事情败露，他根本不可能让人住在哪里，建成墓地是最好的选择，事实证明他没有错，那块地让他赚了好几个亿。
    吴墨阳也不知说什么了，也不知该赞他心思缜密还是说他运气爆棚，灵的怨气对人不行，但是对死人或者魂体那可是大大的补品，墓地建在那里不发才怪。
    “你如果单纯的杀人埋尸，陈聪无亲无故或许你也不会有今天，自以为毁尸灭迹殊不知天道循环因果报应。”
    他感叹一声：“其实当时陈聪没有死，你只要抢救及时还能救回一条命，以你楚家当时的能力以及陈聪的所作所为，陈聪极有可能被判刑，你也不会有今天。”
    楚佳伟默然，看着身旁的沈柔与楚然，苦笑：“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云栖枫与高凛听了，也不闹腾，沉默下来，楚佳伟说的没有错，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楚家的事解决了，云栖枫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恹恹的躺在后座椅上，双目没什么焦点，目光看着车窗外的灯光，灯光随着车速提升连成一线向后退去。
    “想什么？”高凛撞了他一下。
    “不知道。”
    云栖枫收回目光，他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想什么，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总有种感觉自己如果遇到楚佳伟同样的情况，可能做得比他还要疯狂，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饿了，找个地方吃饭。”他拍了一下驾驶位的俞挽殇：“我想吃火锅。”
    “好，”俞挽殇把方向盘一转，汽车向着另一个方向行去，十来分钟他们停下。
    云栖枫抬头看去，嗬，来一锅，够直接。
    俞挽殇负责去停车，停完车后看见里火锅店不远的地方有一家蛋糕店，门店很小但是装修的挺有特色，贴在外面的图片非常有吸引力。
    云栖枫喜欢吃蛋糕。
    “欢迎光临。”
    甜美的声音传来，俞挽殇大致扫了一眼：“我要一个黑森林蛋糕，小一点就好。”
    店内是个少女还没有见过俞挽殇这样帅气的人，脸上一红连忙低下头：“好的。”
    她手忙脚乱的包装好，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俊彦，红着脸说道：“先生，我们这里每周都有活动，折扣很大，留个......微信。”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
    少女惊愕的抬头，蛋糕店内还放着音乐，暖色灯光下，俞挽殇的眼睛里仿佛盛着光，他轻轻一笑：“我的小祖宗喜欢吃。”
    少女脸色爆红。
    “欢迎下次光临。”
    修长的身影消失。
    他到火锅店，云栖枫正与高凛抢菜抢的热火朝廷，面前两个碟子堆满了菜。
    “云栖枫，到了我的碗里你还抢？”
    “哈哈，狒狒你上当了，本少才不喜欢吃牛肉，我要的是鸭肠。”
    “无耻卑鄙。”
    “笨蛋说谁？”
    “说你。”
    “哈哈......,果然有自知之明。”
    云栖枫见俞挽殇总算回来，连忙招手，嘴唇辣的通红上面还沾着油光：“快吃，要不然高凛那大狒狒连根菜心都不会给你剩下。看见大海碗了没，他从家里自己带的，一碗下去一半没了。我给你抢了好多，你不喜欢吃辣，都是不辣的。”
    俞挽殇看向他旁边的碟子，一大碗菜都是好东西，而他自己的碟子里只有少数几粒肉丸。
    心里尽是柔软。
    “蛋糕，你最喜欢的黑森林。”
    “带回去当夜宵，你快吃。”
    俞挽殇揉揉他的头，将他留个自己的那碗吃的一个不剩。
    明明都是大口吃东西，他就能吃出一种优雅感，引得好几个女生向这里看。
    云栖枫不爽嘟囔。
    酒足饭饱，云栖枫靠在椅子上，打个饱嗝：“好爽，本少好久没吃的这么爽了。”
    吴墨阳打开一罐冰啤抿上一口问他：“十一大假没有回去，林栋的事也不知最后这么样，元旦我们想回一趟家族，你又什么打算？”
    “打算？当然是跟着你们，我现在无家可归，留在学校多无聊。”
    “你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要有个打算。”
    “嗝，”云栖枫打嗝，虚虚看他一眼：“走一步算一步，加上楚佳伟给的五百万，在a市安置一套房子不是难事，我现在厉害着呢，看不上云家。再说......”
    他拍上俞挽殇的肩膀：“实在不行还有金主，官方认证，急什么。”
    吴墨阳笑笑。
    云栖枫自尊心比什么都强，他根本不会要俞挽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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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蛋糕小祖宗这个灵感来源于，我和我家小宝贝去蛋糕房，我说家里有个小祖宗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