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又散开了?”柯妙皱着一张脸,两颊气得鼓起,泄气地把手上不成形的粽子重重放到桌上,粽叶上的红线没了被拉直的力量,立刻更加松散。
顾采真一笑,伸手点住她鼓起的粉腮一戳,“行了,你别弄了。早说过了,我来就好。”
哪怕中途逗了一下柯妙,才继续给粽子缠线,她的动作依旧很流利,丝毫没有损坏粽子最终的完整与美感。
看着顾采真将包好的粽子放在扁平的圆形笸箩中,柯妙撅起了嘴巴,伸手来晃她的手臂,“不行,真真姐,你再教教我,今天我一定要学会。”
刚刚顾采真指尖的几粒糯米站在了她的脸颊上,此刻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脸颊肌肉动起来,米粒也更加莹润浅白,黏在娇嫩的肌肤上要掉不掉,煞是可爱。
顾采真失笑,凑过去抬手帮浑然不觉的她,将米粒一粒粒拿掉,“你节后不是要考草药论吗?还是快回去看书辨药、记症状背方子去吧。”她说道,接着头也不抬地重新拿了几张粽叶,随手卷成锥形,用小竹筒舀了一些糯米倒进去,“等着吃现成的,不好吗?”她再抬头,就看到柯妙一声不吭,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做的事,你的手就适合诊脉写方、采药包扎,何必非得跟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较真。”顾采真一边又轻轻松松包完一个粽子,一边安慰她。
想想她上一世那暴虐无道的脾气,再看看自己此刻的苦口婆心,顾采真恍如隔世,不,她是真的隔世而生了,心里一阵轻松,她对柯妙一笑,“听我一句吧,你不用什么都会。”
“哼!”可柯妙还是气鼓鼓的,非常不甘心,自己怎么会被这样一件小事难倒呢?“明明我给别人包扎伤口,都能包得那么严实完美,为什么搞不定一只小小的粽子?不都是拿根东西绕来绕去固定住,再打个结的事嘛?”话是怎么说没错……奈何她就是没这份手艺。
不会包粽子而已,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由于和顾采真的手艺对比惨烈,她气得又一次鼓起了脸颊。
顾采真无奈地摇摇头,正要再说什么,忽然抬眸朝门前望去。
她这院落平时从不锁门,就算她离开,也就虚掩走个形式罢了。妙妙刚刚兴致勃勃进出几趟,帮她准备包粽子的材料,更是压根没把门关上。
一个红色身影由远而近,正是花正骁。
“花师兄。”
“师兄。”顾采真把半成品的粽子放到桌上后,比柯妙晚了一瞬才站起来,不过她唇角轻轻一翘,唤他的声音并不似柯妙那般礼貌而清脆,反而低柔中藏了一点只有他二人才知晓的缱绻。
柯妙虽不知道两人如今的关系,却是早早就见证过顾采真无意识时亲吻过花正骁,后者非但没推开真真姐,反而在之后回到归元城的日子里,越来越照顾真真姐。
以她看了无数话本总结的读后感打个赌——这两个人,有戏!
“嗯。”花正骁应了一声,直接将手里拿的一拎东西朝桌子上一放,“昆仑特产粽子,绕白线的是羊肉的,绕蓝线的是杂粮的,你……们尝尝。”看来是花家派人千里迢迢送来的,不过花正骁会亲自送过来,倒是破天荒头一回。
这话里很明显是被“顺便”提到的柯妙,没有丝毫不满,反倒是看到花正骁似乎打算离开时,主动抢先一步朝门外走:“啊哈,真真姐,我肯定是用不惯细绳,才包不起来粽子,等我回去用包扎专用的棉布条练练手,包出成品了再来帮忙。”
顾采真一向了解柯妙,想来她和花正骁之间的关系虽然没有明确告知妙妙,她自己也有所感觉了吧——哪有人拿白布条包粽子的?很明显,她是想给他们两个人腾地方制造独处的机会。
顾采真不是个爱浪费机会的人,师兄之前因为一点误会——好吧,也不算误会——他偶然看到了她在月下亲吻阿泽,然后好像就……吃醋了……
也许因为阿泽不是成年池润的形象,让他少了一份对师叔的敬爱之心吧,他神色变化表现得实在有些明显,拂袖而去的样子连阿泽都能看出他的情绪。
可阿泽在这方面完全没有一点温柔小意,他本就不能时时出现,看到心爱之人,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真真,你不许走。”
在顾采真面前,阿泽永远拥有无限任性的特权,他不肯她离开,她就一直陪到他入睡再醒来,相拥而眠的人也变成了池润。
“你……”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可池润看到自己紧紧握住顾采真的手,她的手臂还搭在自己的腰上,依旧有些难以适应,立刻起身把她朝门外推,明明羞赧却不肯表露,“快走快走。”
对于他,顾采真也没什么辙,哪怕之前意乱情迷的时候,池润也不是没有与她亲昵过,可次数甚少。他好像很介怀阿泽——阿泽也一样。但阿泽作为少年时期的池润,显然更有勇气也更大胆,只要现身,便很热情。可顾采真一想到池润曾经一声不吭独自承受的那些事情,就止不住绵延不绝的心疼。她被他推着走出卧室,冷不丁回头啄在他的唇上,“池润,我喜欢阿泽,可我也喜欢你。”她说这话是为了安他的心,但也的确出自她的真心。
池润的表情充满被触动后的震撼,张口刚想说什么,顾采真的舌尖已经缠上来。
“唔……”他按在她后背上的五指,瞬间抓紧她的背襟,呼吸顿时乱了。
孤傲如玉衡君,每次被她吻住的时候,却都会紧张,她的手缠上他的后背,正想加深这个吻,又被他急急推开。
“我知道了。”他逃似的转身进门,仿佛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又好似一只连触角都要藏进壳子里的蜗牛。
顾采真失笑不已,不打算逼他太紧,所以没再敲门,免得门里本就面红耳热的人要恼羞成怒。她转身,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红衣烈烈的身影。
“呃……师兄。”
自从那天之后,花正骁好像刻意躲着她走,她也不是没去他的住所找人,奈何她翻墙进去了,他却跳墙走了——这个人真的好幼稚……但是也是真的好可爱……
顾采真决定换种方法,按兵不动,守株待兔。
花正骁对她的喜欢,不会连这一点考验都过不去。
再说,看一个平时骄傲的人最终为她做出改变,本身就能享受到征服的快感。
果然,他这不就来了……
看到他似乎又要离开,她及时拉住他垂在红色袍袖下的手:“师兄,坐会儿吧。”
“不了,我……”花正骁原本的态度还勉强稳得住,被她握住手后顿时身形一僵,随即想要挣脱,却被顾采真握得跟紧了。
“顾采真,你不要欺人太甚!”他突然皱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若说是完全的生气,倒也不像,哪有开口凶人先凶得自己眼眶泛了红的?倒好像他平白受了多大的委屈。
顾采真一脸无辜,其实她知道花正骁是看到她与阿泽,还有与池润的亲吻场景,所以吃醋了,她这会儿装得乖巧,多少也有点想蒙混过关的意思,花正骁的脾气直率又骄傲,她可没想和他顶着来,只顺着他的话诱哄他把心中的郁结发出来,“我怎么了?”
“你已经招惹了我,师傅,师叔,还有那个萧青,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招惹柯妙?!”花正骁似乎说得火起,硬是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指间抽了出来,刚想向后退一步,却又被玉臂搂住了劲瘦的腰身。
顾采真这回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了,“我没有啊。”
花正骁的话脱口而出,“那你刚刚为何抚摸她的脸?”
“嗯?”顾采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脸上粘了米粒,我帮她拿掉而已。”
这人只怕拎着粽子远远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她对妙妙“动手动脚”招惹对方,这才快步出现。
哎,这性格是何等的别扭啊……
可是别扭得怎么就这么招她喜欢呢?
“我都解释给你听了,你还不信我吗?”顾采真不动声色地将人搂得更贴近自己一些。
“你……”花正骁话语一顿,明白自己是误会了,可他本就觉得心里委屈,此刻哪里拉得下脸来,虽然不再说话,却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可顾采真自然不肯放他离开。这次再让他走了,还不知何时能哄得好呢。
“你是不是不信,那我演示给你看啊。”她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腰,一只手伸进米筐随手抓了一把米,轻轻蹭到他脸上,“就这样不小心沾上去的。啊呀!”她的手一顿,随即唇角一勾,看向他的目光闪着一丝混合着危险的狡黠,就仿佛她是无意间才抓了这么多米似的,语气纯良极了,“米掉进你的衣领里了,师兄。”
糯米事先浸泡过半个时辰多,此时洁白饱满又湿润,顺着花正骁修长的脖颈一路滚下去,直到没入他交领的缝隙里。湿凉细小的颗粒在里衣与肌肤间滚动摩擦,激得花正骁莫名一激灵。同时,他也被顾采真的动作和这个小小的意外弄得怔住了,还不等他说什么,顾采真抬手捻掉他脸颊上的米粒,不给他避开她眼神的机会,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闪着光,目标明确地迎着他的星眸而来。
“师兄,我帮你……把衣服里的米也拿出来。”她的语气很正经,可话语里的不怀好意也实在太明显。
“不要……唔……”花正骁拒绝的话尚未完全说出口,就被她的唇舌堵了回去。
他的唇齿间顿时充斥了她的气息,清甜却又霸道,吻得他猝不及防就软了腰,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她的吻一点一点抽离了身体。
“花儿……”她后仰头颅,短暂离开他红润水泽的双唇,给他一点换气的机会,顺便低低地换了称呼叫他。
花正骁俊秀的五官染上薄恼,“不许……不许这么叫我!”语气端的是色厉内荏,虚张声势,吓是不可能吓到顾采真的,反倒透出他本人一股词穷般的可爱。
顾采真抿着唇没有说话,只再次收紧臂弯把人搂得更紧,又对准他绯色的薄唇吻过去,入侵、扫荡、吮吸、勾缠、追逐……
“嗯唔……”他的身体反应,哪怕只是气息与声音的变化,都远比他说的话要直白而诚实。
她一边吻他,一边将灵巧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红袍的前襟处探了进去,摩挲着他清晰漂亮的锁骨。很快,她的指腹在他锁骨窝儿的凹陷处,率先捻到了两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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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番外 上(花正骁,剧情,吃醋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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