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说这话的还是临西王世子,就算刘鸣对朱听燕还有几分感情在,不想对她太残忍,可是若是轻飘飘的掩过此事,便相当于得罪了临西王。
不过缇宁心里生不起任何同情的心思,毕竟这一次,若不是朱听燕刻意招惹裴行越,裴行越也不会以牙还牙。
而与此同时,客栈之内,朱听燕看着木桌上的休书,神色惊惶,“你不能休了我,我是三媒六聘进的刘家,是两家长辈商定的婚事,你怎么能不禀父母祖宗,便私自休了我。”
刘鸣居高临下地盯着衣裳凌乱的朱听燕,目光冷漠:“若是我父母知道你做的事,怕不是让我休了你如此简单。”
“可是那都是他污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再怎么蠢也不可能勾引世子殿下。”朱听燕抱着刘鸣的大腿,“夫君,我是清白的,他是为贱婢所……”
“够了。”刘鸣重重掰开她的手指,见她钗乱鬓散,神色惶恐。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怀疑,但这丝怀疑很快淡了,他想到朱听燕为人处事的愚笨,以及歹毒可恶的心思,他的眼神再度坚毅,“朱氏,你若是不签休书离开,此事我便禀明我父母,到时候他们如何处置,怕就不是我能左右的。”
朱听燕浑身一软,跌倒在地,她想起严苛冷漠的公爹,以及一直瞧不起她还十分厌恶她的婆母,心里战战兢兢。她望向那婚书,身体朝着那个方向挪了一点,但下一刻,她又剧烈的摇头,若是被刘家休回家去,她的父母兄嫂可不一定能容的下她,就算她的母亲不舍,但她下面还有好几个未婚的妹妹,再者说就是因为她们是商户家,对女子的要求更是严苛。
若是真的被休回家去,别说再嫁一普通商户,恐怕会直接将她送进庙子里去。
思及此,朱听燕的心里生出一股懊悔来,她为什么要招惹裴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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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越自然不知道朱听燕心里的懊悔,或许是知道也不在意。他骑着马出了县城,觉得很是无聊。他便低头看了下适应了半天骑马身体依然有些僵硬的缇宁,他轻声一笑,“阿宁想学骑马吗?“
缇宁眼睛一亮,她当然想学,骑马是古代最常见的交通工具。
但缇宁对裴行越这个问题感到狐疑,“我说想学你能教我吗?”
裴行越理所应当地点点头,“自然可以。”
缇宁不相信他这么好说话。
裴行越弯了弯唇,在缇宁耳边说,“骑马有几个要领,坐在马背上要稳,不要乱晃,脚掌前端踩马镫,双手与单手握马缰,双腿膝盖加紧马身。”
说完,他又详细地给缇宁解释了一遍。
缇宁默默记在心里:“还有吗?”
“没有了。”裴行越说完又问,“刚才说的阿宁记清楚了吗?”
缇宁点了下头,裴行越见状笑了笑,然后猛地将握在她手里的马缰往缇宁怀里一塞。缇宁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瞬,这匹马背上就只剩下了缇宁一个人。
缇宁吓得尖叫:“裴行越,你干什么?”
虽然裴行越刚刚给她讲了几句骑马要领,但这马如此高大结实,骑在上面感觉自己离地三米远,一下子要她控制怕是不行啊!
裴行越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拉好马缰,踩好马镫,阿宁,前面有快大石,抬高马蹄。”
缇宁快哭了:“怎么抬高马蹄啊?”
“拉马缰。”裴行越叹气道。
缇宁连反驳都没时间,只是见距离那块大石近了,她猛地一拽马缰,马儿大幅度抬高马蹄,或许是缇宁用的力气太大了,马前蹄抬高到了骏马的极限,马背也往后仰,缇宁感觉自己就要摔下去了,这个时候马儿越过巨石,前奔的速度变得平稳,缇宁也坐稳了身体。
缇宁刚刚喘过一口气,裴行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低头,前面柏树枝要刮到你的脸了。”
缇宁心里一惊,下意识低下头,柏树枝从她的头领略过,微微弄乱她的发髻。
缇宁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又抬起头,或许是刚刚才经历过了两个小挫折,虽然现在缇宁还是有些害怕,但虽害怕还是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想着裴行越方才在马背上说的骑马要窍,缇宁身体依旧紧绷,可接下来不用裴行越提醒,她自己就能避开坑洼波谷,转弯掉头,等这样坚持一刻钟之后,缇宁惊讶的发现,她好像学会骑马了。
缇宁一勒马缰,骏马嘶鸣一声,果断停下。
缇宁脸色微喜,她停马都能做到了。想着间,裴行越慢吞吞地走过来,缇宁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扭过头,瞧见他那张温柔俊美的脸,心里的欢喜稍微减退了些,回忆起刚刚差点被吓死的经历,缇宁愤愤地看他一眼,一扬马缰准备离开,但是这一次,这匹马却不听缇宁的使唤了,它鼻子朝着裴行越吐着粗气,见裴行越过来了,它身上虽然驮着缇宁,却朝裴行越走了过去。
裴行越拍了拍它的脑袋,马儿乖巧地抬起了脖子,裴行越又才翻身上马。缇宁身体往前面挪了挪,尽可能不要靠到裴行越身上,裴行越见状,轻笑了声,“阿宁,你怎么生气了。”
他要是不说还好,缇宁还可以忍,一说缇宁也有些恼怒,“有你这么教人骑马的吗?“只说几句关于骑马要领,不给她一点准备就离开,真是不怕她摔死!
“没有吗?”裴行越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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