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裴行越也不是在乎面子的人,他纯粹是心里缺陷,看别人过的不爽他就爽了。
缇宁咬了咬牙,朝四周转了一圈,然后眼神落在一侧漆红大柱子上,她威胁道,“你今天不答应我,我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裴行越看戏地,“你如果有胆子,你就去撞,到时候我让玉萍去阴曹地府给你当姐妹。”
缇宁这下真的哭了。
这个人软硬兼施都不管用啊!亏她还以为她在他心里现在有点不同了,其实还是个渣渣。
“松开。”裴行越看着缇宁依然抱着自己腿的手。
“你答应我我就松。”缇宁坚持。
周围的侍卫已经跌破眼了,虽然她们知道可能缇宁姑娘是有些不同,但如果有人胆敢对主子做出这种事,两只手恐怕已经没有了。
只有枕玉见此,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至于难以置信,何况她跟着裴行越太久了。不能从表情判断裴行越的心情,毕竟他笑不一定就是开心,寒着脸不一定就是生气,可此时他眉眼里笑是真的,还多了几分她很少见过的轻松。
裴行越估摸了下,虽然这挂件太大,不利于走动,但又不是不能走。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跟着裴行越往前移动,缇宁心里哭唧唧,清脆的声音和甜美的微笑保持营业,“四爷你英俊潇洒威武不凡…………”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夸人的词全都往裴行越身上砸。
裴行越始终脸色不改。
终于到了裴行越该上马车了,他垂眸看了眼求着他的小可怜,温柔地把她扒开了:“回去吧。”
话落,裴行越径直上了马车,缇宁还是锲而不舍,要追上去,“四爷,四爷,裴行越!你……。”
无情的灰尘在缇宁的眼前腾气,马车耀武扬威地走远,小胳膊,不,小手指到底比不过大腿,缇宁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坐上回去的马车。
回去之后,缇宁去找了管家,告诉管家说,“管家,你去告诉四爷,他今晚若是不来,我就,我就,”缇宁沉默了半晌,她实在没有任何可以威胁裴行越的法宝,她望着管家凄惨道,“我就……你请他来见我。”
管家说他话一定带到。
缇宁不抱希望。
她坐在房间里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能救出玉萍和她情郎的好办法,到了最后缇宁的脸色有些白。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缇宁听到香兰急匆匆地来禀:“四爷来了。”
缇宁吸了口气,赶紧迎上去,伺候裴行越坐下,端茶递水倒点心,甚至还用心地给裴行越捏肩膀,力道适中又舒服。
裴行越脸色本来还挺好,后来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但他心里越是不舒服,脸上的微笑越是温和:“阿宁,你以前从来没给我捏过肩膀。”
缇宁:你以前也没要玉萍和她情夫的小命啊。
但真话能说吗肯定是不能的啊,她乖巧地说:“想伺候四爷的人那么多,妾身哪里敢献丑。”
“编,你继续编。”裴行越喝了口缇宁沏的茶水,味道一般。
缇宁:“…………”
“妾说的都是真心话。”
裴行越又喝了几口茶,突然说,“你按的不错。”
“有些生疏了,以前常给我爷爷按穴位的,他上了年龄,老是容易头疼。”
按了一会儿肩膀捶了一会儿腿,裴行越表示他困了,得睡觉。
见裴行越换寝衣躺在床上,缇宁缇宁无奈,坐在床边一直念叨。
裴行越睁开眼:“阿宁,你再说话,我就去砍了她们。”
缇宁:“…………”
她妈的她为什么穿成一个没身份没权势的人啊,她要是穿成女皇多好了,裴行越敢这么对她,她灭了他。
第二天一早,裴行越穿好衣服就离开了,完全不顾缇宁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神,缇宁是又无奈又心酸。
枕玉跟着裴行越上了马车,却发现他心情好像挺好,她琢磨了下回道,“玉萍和关康已经饿了六天了,今天是不是得送些食物。”
裴行越不在意地嗯了声:“不要让她们死了。”
“是。”
**
话说缇宁心情酸涩,她觉得她救不了玉萍了,虽然自己已经尽力,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自己和玉萍的一番情谊,但事不能这么算,得知自己的好朋友或许要死,而自己无能为力,缇宁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急的喉咙疼。
再加上这五六天都处于精神高度紧绷中,但前几天都有一个东西吊着,缇宁不敢松懈,也就没事,今日眼见希望渺茫,下午缇宁觉得自己脑子就有些昏,然后让香兰赶快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缇宁说了自己是如何如何不舒服,大夫开了药,缇宁喝了便有些犯困。
然后又是铺天盖地的困意来袭,在之后发生了什么,缇宁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睁开眼便瞧见裴行越在她床头,眉心紧紧皱着。
缇宁的积极乐观被疲惫的身体和心里暂时按了下去,她恹恹地:“四爷。”
“就一天,你怎么便成了这幅样子了?”
“没事。”缇宁暮气沉沉。
香兰端着药碗过来,裴行越接过拿勺子搅了两下,“吃药。”
“谢过四爷,我自己来就好。”缇宁现在不想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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