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粗鲁?”齐君慕有点好奇:“如何个粗鲁法?”
沈念尴尬一笑:“皇上,这个不好说,就是不那么斯文。”
皇帝扯起嘴角冷呵了声:“怎么,还这么神秘?”
沈念只笑不语,齐君慕也不好逼迫他说出心底真正的想法,便错开眼悻悻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等着。”
随后他扬声喊了阮吉庆,让他给杨惊雷带口谕,又挑选了几名御前侍卫,协助沈念查案。
沈念站起身谢过皇帝。
在同阮吉庆离开乾华殿时,沈念微微回头看了眼坐在殿内的皇帝。
殿内有些暗,皇帝的脸庞半隐藏在殿内,让人看不清神色。有那么一刹那,沈念觉得这乾华殿很空荡,里面的皇帝很孤寂。
明明很年轻,比他还要小上两岁,装的却分外深沉。据听说,皇帝外有左相支持,内有太后筹谋,宫里皇后是心爱之人。
这分明就是人生赢家,可沈念觉得掌握天下人生死大权的皇帝过的并不开心。
脸上的表情可以装,眼底的苍凉却是隐藏不住的。也许,即便是身为皇帝,也是有很多事无法掌控的吧。
沈念本来觉得自己想太多,不过在他们走出乾华殿遇到皇后未央宫的宫人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那未央宫的宫女战战兢兢一副哭丧着脸前来禀报说皇后病了,病的很严重,人起了热,烧的都有些糊涂了
阮吉庆听了这话,脸上半分为难都没有,直接开口道:“皇后娘娘病了,快去请白御医前去给娘娘请脉,再去通知太后一声。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敢耽搁,皇后娘娘若有个什么事,仔细你们的皮。”
那宫女一听这话,忙离开了,连想着通知皇帝一声都没有。
这宫女沈念自然不认识,阮吉庆却知道,这是上次皇帝留给皇后的。
现在皇后把人派出来,除了想试试这宫女的忠心程度,也想看看皇帝对这些人的态度,更想试探皇帝对她是不是真的心有意见。
如果没有,上次的责备就是意外,皇后如今病重潜人前来告知便是一种示弱。
如果皇帝对皇后真的心存意见,那这事就不好办了。以皇后的心性,肯定要找出原因,以便应对的。皇后是皇后,可她也有家人,也有亲族。
她不顾念着自己,也得想想家里人。
前朝后宫是相通的。
皇帝的心思阮吉庆就明白,所以他直接把人打发走,就是在告诉皇后,皇帝的态度。对外他是这样的态度,在皇帝那里,这事还是得通知一声的。
阮吉庆招来人去通禀皇帝这事,然后才笑眯眯的看向沈念。
皇后被训斥的事并没有被传出后宫,但沈念从阮吉庆的态度上察觉出了些问题。他眯了眯眼,只觉得皇帝疼爱皇后的传言也不可全信。
不过他很快自嘲的笑了笑,他自己都有一堆破事烂摊子,哪里还有闲情操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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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齐君慕让沈念离开,心里一直在琢磨朝堂上最近发生的事,刚刚想起一件要紧的,太后宫里便派人前来传话,说是太后请他过去一趟。
齐君慕和太后之间的关系是有些微妙,但到底还是母子。太后既然派人前来请,他自然是要走一趟的。
到了地方,齐君慕才发现太后宫里很热闹。
扶华在,舅母岳氏在,带着银色面具的林恩也在。
众人说说笑笑正热闹,齐君慕的到来,场面瞬间寂静下来。
空气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人,狠狠掐住了众人的脖子,让他们说不出其他话来。
场面一瞬间有些尴尬,太后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岳氏和林恩忙站起身行礼,齐君慕温声让他们平身。
扶华看情况不对,她也跟着行了个礼,然后半是认真半是抱怨道:“皇上,我都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是不是把我都给忘了?”
齐君慕对着她挑了下眉,沉吟片刻道:“最近朝事繁忙,朕还真把你给忘了。”
“母后,你看皇上说这话也不怕女儿心里难受。”扶华不乐意的撇嘴向太后告状道。
太后知道扶华这是有意这么做,她脸上浮起个宠溺纵容的笑道:“皇上朝事繁忙,一时顾不得你也是应该的,现在你不是见到人了吗。”
“母后,连你也取笑女儿。”扶华俏皮的扮了个鬼脸说道。
岳氏也跟着笑:“皇上哪里会忘了公主,分明是挂念公主挂念的紧。”
一旁的林恩也笑了,笑容有些局促,他银面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线条流利精致的下巴。可以想得出,如果他面容没有被烧毁,相貌应该是相当俊气的。
僵硬的局面被打破,众人又开始说说笑笑,气氛虽然没有齐君慕来之前热闹,可也算祥和。
说起家事时,太后提起了皇后,她看了齐君慕一眼叹息道:“刚才听白封说,皇后这场病是因为忧思过度引起的。她那性子心思重,容易多想,她身子骨本来就弱,现在又瘦了许多,听着都让人心疼,皇上有空也该去看看皇后。”
对着太后这番说辞,齐君慕笑了下并未接话。
岳氏这时站起身,她笑眯眯的说道:“太后,皇上,臣妇听闻御花园现在的景致是难得一见,臣妇和林恩今日来的巧想去看看这景色,还望太后皇上特许。”
太后指了指扶华道:“她对御花园最熟悉,让她陪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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