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快被程笙烦死了。
    倒是并不每天出现在她面前，但过几天就有个人出现在你面前，眼巴巴地问你“她有出现吗？”也够烦的了。
    在家呆着无聊，她的世界除了楚丰，简单到极致，一日叁餐之外就是看书上网写作，现在停了笔，真真是闲到不行。所以她报了个瑜伽班去学做瑜伽，又能健身又能跟人交流。
    她跟外地的楚丰视频，说了学瑜伽这事，楚丰也支持她去，不过嘛，惯例唠叨她出门注意安全，别跟男人乱搭话之类的。
    她没跟他讲程笙来海蜃市的事，怕说了楚丰戏都不拍了回来跟程笙对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反正阿柔不可能回来，程笙总有一天会死心的。
    今天的瑜伽课在下午，她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来煮了一碗面，她厨艺不太好，一碗面，她只吃了半碗就没胃口了，倒了。
    因为习惯了出门戴口罩，基本上她都不化妆的，而且现在是去做运动，肯定要流汗，她只擦了点保湿乳霜就出门了。
    上瑜伽课的地方是一个广场大楼里面。
    上课的清一色的都是女孩子，想着楚丰的唠叨，心下一笑，他总是那么神经质，好像全世界的男人只要看见她就会爱上她来跟他抢一样。
    摘了口罩，她开始跟着大家一起上课。
    到课时结束，外面哗啦啦下起雨来，冬天的雨，这么大，很冻人。
    在离开教室之前，瑜伽老师叫住她，“安柔，你留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瑜伽老师姓张，是个叁十五岁的女人，身材很好，颜值七分，但还没结婚，脸上总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大家都很喜欢她。
    “张老师，什么事？”
    等别的人都离开教室了，老师才开口：“是这样的，我有个学弟，是个摄影师，他想要找个模特帮他拍一组古风写真，我觉得你的气质相貌都很适合，你有没有兴趣啊？”
    这种事安柔躲避不及，她直接拒绝：“我不喜欢拍照，张老师你找别人吧。”
    “报酬不错的，而且你可能会有出道的机会，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会很有前途的。”老师劝她道。
    安柔摇了摇头，“我没有出道的打算。”
    老师见她这样没有余地，也没法说了，“那行，我就不勉强你了。”
    安柔出来，站在广场边角，看着外面的大雨犯愁，她没带伞。
    “是不是傻，没伞去里面买一把不就行了？里面有个大超市。”身后，一个算得上熟悉的男声响起。
    安柔回头，看到程笙，皱了皱眉。
    阴魂不散。
    程笙当看不到她眼里的厌嫌，撑开了手里的大伞，走过来将她罩在伞下，“走吧，我送你，今天这天，你打不到车的。”
    天气很冷，安柔被冻得手脚冰凉，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真是孽缘。
    两人一起往雨中走。
    程笙新买的伞标签都还挂在伞面上，那伞够大，能遮他们两个人，但他不敢越矩靠她太近，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跟她并肩往前走，把伞往她那边倾斜。
    “你没买车？”边往他停车的方向走，他边问。
    “我没驾照。”
    “怎么不去考一个？”
    “……”安柔没说话。
    程笙的车就停在路边，但已经不是那辆兰博基尼，换了辆更实用的SUV。
    在车门前，安柔随口问：“你换车了？”
    程笙一顿，在黑色的伞下，静静地看着安柔的眼，“你都记得？”
    安柔拉开车门，“我有阿柔的记忆，但我不是她。”她钻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