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是一个话痨。
没办法,这间寝宫实在是太安静了。
这间房间非常的大而空旷,没有什么装饰品和绘画,就连家具都没有一件,只有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人走上去,想要发出声音都非常的困难。
来去的医疗官和侍卫还有女官,也同样非常的安静。
或许是皇帝的情况确实不太好,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沉重而严肃的,别说聊天,就连工作都试图用最简单的词句,最简单的交流,匆匆来去,景溪都被这股气氛影响,声音变得更加轻声细语。
但是也因为如此,让他更加开发出自己话痨的本质。
毕竟,他也就跟君域熟悉一点——虽然这个人还躺着,和自己聊不了天。
景溪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回应,他只是需要一点声音打破这里死一样的安静。
“话说,你昏迷的时候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会不会觉得我烦?啊呀不要太介意,我以前听说,对于昏迷的病人,就要在他的耳朵边上一直说话才好呢。”景溪傻呵呵的笑。
“对了,说起来,你的亲人呢?”他忽然又扯开了话题,“我本来还以为……嗯,前几天才知道你父亲还活着,但是为什么他这么早就把皇位让给你了?而且你连一个兄弟都没有,按理说,皇家不是应该多生几个吗?我以前看过的小说里,皇室可从来都有一群一群的子嗣。”
“啊可能你们皇室有特殊的考虑?反正我也不懂这些,就是觉得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感觉非常的寂寞啊……”景溪又看一眼这间空空荡荡的房间。
据说这里本来就是皇帝的寝宫,但是就这么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间仓库。
够大,也够空。
反正没有什么人气儿。
这时候,景溪听到了一声非常微弱的叫声。
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小狗,因为害怕而努力叫出来的声音。
景溪转头,正对上一只小小的灰色小猫。
刚开始,他根本没认出来这个就是小灰。
如果说小灰看上去像是刚满月的小猫,这只小家伙更像才出生的幼崽,它的绒毛稀稀拉拉的耷拉在身上,眼睛还闭着,挥动着细小得像小老鼠爪子一样的四肢,努力在淡蓝色的营养液里沉沉浮浮,眼看着就不是太好了。
景溪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小家伙是怎么钻进去的?
第二个念头就是:不好了,他要赶快叫人过来!
他不知道要怎么打开治疗舱,也不确定小猫这幅样子,有没有危险。
小猫看上去非常虚弱,似乎随时都会咽气。
景溪慌慌张张的从床上跳起来,大声叫着冲出门去。
他找到出门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一脸惊恐:“有……有一只猫在治疗舱里!”
治疗官听到景溪的话,神情一怔,飞快的冲进了寝宫里。
隔着透明的防护罩,那只可怜的小东西还在努力挣扎。
它看上去不是太喜欢这半粘稠的液体,小脑袋高高的扬着,依然闭着眼睛在叫,十分可怜。
治疗官熟练的打开治疗舱,把小猫给捞了出来。
这小东西实在是太小了,连她的手心都放不满,全身湿漉漉的,因为太冷还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帮我拿着,擦干它,我先处理一下治疗液。”治疗官飞快的吩咐景溪,然后麻利的开始调整治疗液的配比。
景溪小心翼翼的接过这小东西,一脸的不知所措。
小猫实在是太小太脆弱了,景溪把它捧在手心里,就像是捧着一个肥皂泡。
他刚开始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扯过身边的被子,一点点给小猫擦着身体。
小家伙看上去非常的冷,一直哆哆嗦嗦的想往他的怀里钻,小小的嘴大大的张着,似乎是饿了。
“它……能吃东西吗?”景溪愣愣的问医疗官。
这时候,医疗官已经重新调好了治疗液,又把小猫接了过去。
离开景溪手心的时候,那小家伙叫得非常凄惨,就像是被强制带离母亲身边的小可怜。
虽然是个大男人,景溪也觉得自己那莫须有的母性被激发了出来,心跟着小猫的叫声,也一抽一抽的。
“稍微轻一点,”他忍不住对医疗官说,“它看上去有些疼。”
医疗官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景溪这才转过头看向还躺着的君域。
“那是……小灰?”他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怎么看上去这么小?”
难道,元灵还能够逆着生长不成?
但是,那楚楚可怜的小东西,看上去可真是可爱啊……景溪意犹未尽的搓着自己的手掌心,感觉母爱泛滥。
又过了一会儿,医疗官推着一个奶黄色小推车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元老院的一帮老头老太。
景溪忙迎过去,发现小猫甜甜的窝在小车子里,睡得正熟。
这群老头老太看上去个个欢天喜地,尤其是前些天出现的那个古斯塔夫大公爵,他的脸兴奋得都胀红了,看向小猫的眼神,慈爱得就像是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小孙子。
景溪也跟着把脑袋凑过去细看。
小家伙一身的绒毛都蓬松了起来,虽然还是小小的一只,但是显得更加可爱。
虽然毛有些秃,但是就算是这么可怕的特质,放在新生的幼崽身上也只叫人心生怜惜,恨不得抱在手上轻轻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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