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觉得师父有些失礼,但又不能违背师命,他只好歉意地朝林知非笑笑,然后听话地退下。
林知非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推门而入。
当看清那个一脸黑漆漆的站在何涣身边,还梳着有些古怪的女童圆髻的孩子时,失而复得的惊喜一下就溢满了林知非的心脏。
不等他反应,林璇就急冲冲跑到林知非旁,用力抱住他:“父亲……”
话未说完,眼泪便掉了下来。
林知非不顾君子礼仪,蹲下身子把林璇揽进怀中,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
语气间隐隐有些艰涩:“璇儿平安归来真好,都怪为父,没有好好护住你。”
林璇闻言更哭得凶了:“不是父亲的错,是璇儿的错,璇儿不应该在宫宴上乱走。”
除了何涣,其余人都有些惊奇的看着掉泪的林璇,心里有种幻灭感。
生死之间,他们都没看到林璇掉过一滴眼泪,现在平安无虞了,她反倒哭得像个真正的孩子。
林璇的确是这样的性子,无论多难,在外头她总是冷静自抑的,但是一旦在她信任的人面前时,就总忍不住去撒娇,去哭泣。
林璇哭着哭着就害羞地推开了林知非,她也知道自己越来越像小孩了,以前她也没这么爱哭过。
果然,身体变小了后,也让她思想也变得幼稚了。
林知非本想好好安慰林璇的,不料看到她脸上的黑灰被眼泪冲掉一些,露出了她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那白一道,黑一道的挂在脸上,莫名有种滑稽感。
莫说是林知非,就是屋里其余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何涣耿直,直接对林璇道:“小郎君这般模样,老朽第一次见,倒是好笑又可怜。”
林璇不明所以,有些愣怔的看着他们发笑。
卫恒怕她尴尬,径直走上前来牵住林璇的一只手道:“阿璇脸上的些许黑灰被泪水冲掉了。”
林璇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模样,心里尴尬极了。
她不是真正的孩童,平时也注意自己仪态。现在看看要笑不笑的父亲,她忍不住藏到了卫恒身后。
林知非仔细辨别了许久,才同何涣一起朝卫恒行礼:“下官见过殿下。”
卫恒神色柔和了许多:“祭酒,何先生免礼。”
看到卫恒,林知非这才开始收起喜意,开始问正事:“下官正想问问是何人掳了小儿同殿下,小儿同殿下又是如何平安归来的?”
林璇此刻又饿又渴,还记挂着家里的母亲。
她闻言,笑着指了指一直默默无言的卫地男子同他那装车夫的兄弟:“父亲只需问问这两人便可,对了,他们还有一位兄弟,如今扮作了乞丐混进了城中。他们也算是迷途知返,放了璇儿同殿下一条生路。璇儿答应了他们的两个要求作为回报,余下详情,父亲可与他们细说。”
林知非本来十分恼怒,听闻林璇的话,对那三人虽然看不惯,但到底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讽刺。
似乎察觉到林璇想走,卫恒抓着她的手紧了紧。
林璇看他依赖不舍的眼神,想到他护住自己的举动,不由请求地看向林知非:“父亲,殿下如今受了惊吓,可否让他在驿馆处稍作休息,再回郡守官邸?”
考虑到卫恒,林知非却有自己的顾虑。
若是此时林璇和卫恒一同出去,是万分不行的。
一个刚刚快病到要死的孩子,如今这样若无其事的走出去,这必定会让暗中之人起疑。
如此,不若将计就计为好。
这样还能敲打一下气焰越发嚣张的许后。
林璇便道:“父亲不若先去回禀陛下,说已找到殿下了。”
她苦恼的皱皱眉:“只是殿下本就体弱受了轻伤,如今更是惊吓过度,只怕要好好静养,最好能在驿馆养伤。”
这意味着暂时不用和阿璇分开了。
卫恒低目瞧着自己和林璇拉着的手,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林知非眼前一亮,没想到他这个念头才兴起,就被女儿说了出来。
无论这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阿璇和殿下历经生死后的不舍,从她言语统筹之间,都不难看出,阿璇聪慧无比。
林知非看着林璇心里越发欣慰,他看向拉着自己女儿一言不发的殿下,似乎看到了他笑了一下。
忽略心里的一点别扭,林知非道:“还请殿下稍事片刻,等下官前去通禀王上可否?”
卫恒点头:“有劳林祭酒替恒筹谋,恒等祭酒回来。”
他虽面色抹黑,但一双妙目神采奕奕,半点不像病了的模样。
林知非察言观色的功夫十分上乘,他诡异的感觉到面前容色柔和,无甚神态变化的殿下此刻心情大好。
一定是错觉。
林知非敛目朝卫恒行礼:“那下官先行告退,稍后再来此向殿下通传王上之意。”
“如此甚好。”卫恒淡笑着回礼。
待林知非走后,林璇才柔笑道:“殿下洗漱过后,不若去榻上躺一会儿?”
卫恒乖乖点头,他和林璇洗完脸上身上那掩人耳目的黑灰,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卫恒正要上榻,心中一动,便拉住林璇的手:“恒上榻的话,阿璇坐在恒的身侧可好?”
他眼睛直视着林璇,眼色里带着下意识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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