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被温柔的揉了一把,他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就听到仿若春风带笑意的嗓音,温柔中携着诱哄:“宝宝真乖啊!”
“咳咳咳!!”卫恒被茶水呛得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一边咳他一边红着耳朵,色厉内荏道:“孤那时中毒脑子不清醒,后来孤不是说过不许这么叫孤了吗?!”
瞧瞧,竟然闹羞到要在她面前用“孤”这个称呼了。
许是发现了自己的心思,林璇发现越发爱看卫恒各种不同的神态了。无论是他害羞到爆炸、开心得暗喜、还是他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还故作镇定的拉她的手时的态模样,她都喜欢极了。
于是,她忍不住去撩他。
林璇心中暗笑,神色却恍然:“哦,璇知道错了,以后再不这样叫你了。”
她说完便把桌案上卫国送来的信件一一翻看了起来。她逐渐认真,似乎真的决定不再叫那个同他十分不搭的称呼。
明明要求被满足了,卫恒心里却有十分的遗憾怅然。
他欲言又止,面上纠结半晌,最后只好蔫蔫的看着林璇办公。
林璇偷偷抬头瞧了卫恒一眼。
只见他暗暗生着自己的闷气,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丧着脸的大狗,看上去可怜极了。
林璇垂目,唇边忍不住浮现一抹浅笑。
天光自屋檐下倾,透过窗格温柔地洒在屋中,朦胧柔化了人的身影,就连清淡朴素的桌椅柜子都被染上了一层微亮的光芒,显得柔软可爱起来。
林璇看了一小半竹简,何涣便敲门而进。
“金大人与老朽说王上因中.箭.而昏迷至今,承蒙陛下关怀,有帝都来的御医将为王上看伤。”
何涣把熬好的药放到桌上,呵呵一笑:“王上喝了此药,人体无碍,脉象却会呈现出昏迷中的状况,此药以防万一。”
何涣医术十分精湛,做到这样的程度并不足为怪。
卫恒闻到那碗黝黑的苦汁子令人作呕的气味,他抬起碗,可怜兮兮的看了眼林璇:“阿璇,我手疼。”
他想要林璇像之前哄他喝药一样,亲手喂他,亲口哄他。
林璇把碗抵在了卫恒唇边:“此药甚苦,你一口喝完最好。”
看来阿璇是不会哄自己了。
卫恒瞧着林璇含笑却不容置疑的模样,只能憋着气,就着她的手一口把那苦涩怪味的药喝完了。
卫恒后悔了,他刚刚不应该反对阿璇叫他那个称呼的。
不过那药性极佳,卫恒喝了药,不过半晌就昏睡了过去。
林璇把从卫都来消息全部收好锁好后,便听到屋外有规律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人很多所以就算他们在内院也能听得到。
黄原的一个弟子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声音发颤道:“郎、郎君,陛下的御旨到了。”
他的确已经激动到不能自已,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样近距离聆听旨意的一天。
林璇瞧了一眼已经昏睡的卫恒,担忧又疲倦地朝何涣道:“先生随我接旨去罢!”
何涣轻轻颔首,一脸为自己的君王担心的模样。
黄氏医馆已开了将近百年,但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所有黄氏医馆的大夫、黄原的弟子,以及一些病人皆跪在了前庭,不敢言语。
林璇到来时,便见一个白胖的公公站在庭前,他身旁有两位两鬓已经斑白的大夫,身后还跟着两个拿着药箱的年轻医者。
他们看到林璇身后的何涣,神色有些激动了起来。
林璇朝白胖的钱公公躬身行礼:“望大人见谅,王上被刺客.射.伤,至今还昏迷不醒,所以下官斗胆替王上接旨。”
钱公公忙道:“林大人接旨是情理之中,王上受伤,陛下也十分忧心。”
“谢大人理解。”林璇跪伏接旨。
这旨意除开给卫恒送来两个御医看伤,还赐下了许多珍贵药物,书画珠宝。陛下褒奖了黄原医者仁心,还特意赐了一面亲手写的匾额给黄氏医馆。
这桩桩件件的赏赐以及对刺客的愤慨,都显出了陛下的对卫恒的关怀,以及对恶人的厌恶,这实在符合陛下的一贯风评。
林璇和钱公公一边往后院走,一边谈着卫恒的情况,何涣也同两个医者把卫恒的伤情说了一遍。
“各位大人,王上便在此屋昏睡。”
林璇在屋前站定,然后轻轻推开了门,她看向两位御医,殷切道:“王上情况不算好,后日便是陛下生辰,王上心心念念要为陛下庆生,没料到却出了此事,还望二位御医瞧瞧可有更好的医治方式。”
两个御医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他们进去医治,林璇便在庭院中招待钱公公,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御医便和何涣走了出来。
林璇立即起身:“敢问二位御医,王上情况可好了些?”
钱公公亦是笑着看二位御医,然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实话实说。
“王上肩胛骨处被穿透了,伤处很深,万幸没有感染。”
御医看向何涣,眼神含着崇拜,“何先生处理得很好,王上之前亦有中.毒之状,虽毒.已排出,但伤口过深,加上毒.药伤了元气,以致王上如今还尚在昏迷中。何先生的调理方法很好,药方是不用改动的。”
“王上吉人天相!”钱公公朝御医为难道,“那不知王上何时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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