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河很少看到寒莫琛笑。
    记得上次看到寒莫琛这么笑的时候，龙京商业圈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这一次……
    青年煞白着一张脸，唇染鲜红，分明是随时都可能死的病病恹恹的状态，却冲他露出这样仿佛像是胜利者宣誓般的笑容。
    寒若河心里猝不及防地咯噔了一下。
    然后就觉得胸闷气短，眼前黑了一瞬，画面恍惚。
    嗡嗡的耳鸣声里夹杂了一句青年不咸不淡的话，带着低哑的笑意：“被背叛的人，是你。”
    寒莫琛挥开方辞和卓秋欲扶起他身子的手，自己单手一撑就站了起来。
    寒若河还在不可思议的恍惚中，就见寒莫琛走向他，继续讲：“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武器，她是我的珍宝。”
    噗——
    寒若河喉头一股腥甜涌上来，殷红沾上素色地毯，绽开一朵花。
    突然对象调换。
    刚刚他眼中看到的一幕，如今在寒莫琛的瞳孔里，他看到了自己吐血的模样。
    这一幕惊煞了所有人。
    连最了解全计划的方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琛，他这是……要死了？”方辞低头小声问。
    寒莫琛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方辞暂时不说此事，他觉得没这么简单。
    寒莫琛伸手用袖口随意把嘴角挂着的血丝擦了擦，又恢复到翩翩清隽的模样。
    寒若河感觉自己脑子快裂开了，抱着头跌坐到地上。
    寒莫琛俯瞰他，声音冷淡地飘出：“很想看到我被信赖之人背叛的模样是吗？那我要是不让你亲自尝尝，也就说不过去了。”
    “咳咳咳你……”
    “你给她的药，她没动，但我命人原封不断地给了你。”
    “咳咳……”男人胸口不断起伏。
    “每天水里放一次，从你给她药的那一天起，到今天为止，刚好23天了。是该发挥作用了。”
    “咳咳咳……”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
    寒莫琛看到寒若河这个狼狈的样子，心里阴冷地暗笑。
    看来这药性，比起当年对母亲下的，要更重了些，那个时候母亲至少没有咳血咳得这样厉害。
    可见寒若河这次是铁了心要害死他。
    方辞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他心道：整个龙京敢当着警察的面承认自己给人下毒，除了莫琛这位寒家少爷，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
    他没想过寒莫琛会突然演这么一出。
    好歹事先和他商量一下吧，刚刚看莫琛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心都快吓出来了。
    这小子要是在这鬼地方出事，他都对不起寒叔叔，也会怨恨自己的无能。
    戏真多。
    简直猝不及防。
    寒若河咳得晕过去了，寒莫琛回头看了一眼方辞。
    方辞立马明白，过去探了一下对方的脉，平稳地道：“死不了。”
    寒莫琛冷冷地挑唇：“那就好。”
    太早死了，可就没那么好玩了。
    当初他怎么折磨晓晓，寒莫琛就要怎么折磨他。
    还有关于父辈们的那些恩怨，顺便也一并讨回来吧。
    尽管寒莫琛知道关于父辈们的那些事，还真不光是寒若河的一个诡计就能促发的，但寒若河在其中罪行最为深重，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