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们先走吧，我要去找他。”卓秋不相信寒若河先前那一番疯言疯语。
    至于是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那得问他自己的心了。
    他眼睛里的血丝没有淡下去，反而更浓。疲惫的奔波加之精神的折磨，几乎把他全部的信念都给压垮了。
    他脖子上还挂着那个琥珀吊坠，此刻却显得有些暗淡无光。
    他蔫蔫地靠在墙上，伸手往口袋里去摸烟，却没摸到。
    记起来了，烟被他抽完了。
    这些天他抽烟抽得很凶，比他这些年加起来抽的还多。
    控制不住地想抽，尼古丁的味道能暂时抑制住他心底的慌，让他冷静几分。
    “你现在找不到的。”寒莫琛的脸冷了下来。
    他觉得卓秋就是陷入了死胡同，就是在钻牛角尖。
    “我能找到。”卓秋第一次反驳了寒莫琛。带着一股执念。
    “你不仅今天找不到，你明天也找不到，后天也找不到。”寒莫琛又道，这回便毫不留情。
    他想，既然安慰不好，就干脆让他认清楚实情。
    如果真那么容易寻到人，也不可能这么多天都没结果。
    他私下也派卓锋的人去找了，真当卓锋的保镖是吃素的？
    通过寒若河今天那番话，阿南无非也就两个结果。
    死了，或者快死了。
    要么真像对方所言，被炸成了碎片，早就灰飞烟灭。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一直寻不到阿南的原因了。
    毕竟，从世上消失的人，又怎会寻得到？
    可退一万步讲，m4没有被启动成功，阿南没被炸死，那他身上的药性也足以让他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疼痛而死。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除非阿南拿到解药，否则也和死差不多了。
    寒莫琛看不得卓秋如今这个颓靡的样子，看了想打人。
    在他看来，再大的悲伤都无法改变目前的状况。
    就跟他当初怎么都找不到晓晓一样。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你偏要找一样东西的时候，它就是不出来，可当你突然不去找了，那个东西又会神奇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晓晓就是那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寒莫琛隐隐觉得，阿南也许也会。
    他要为卓秋好，就得带卓秋回去。
    这个家伙太久没睡觉，再不睡，会猝死。
    “我找得到。”面对寒莫琛泼的一盆冷水，卓秋依旧倔强地说着。
    抬眸时，眼睛通红得厉害。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找得到的，我找得到的，少爷，我能把他找回来的，能的……”
    卓秋像是努力想证明什么，重复了好几遍，结果声音却越说越小。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闷。
    有压抑的啜泣声。
    “他答应过我会回来的。”
    “……”
    “你们为什么不信。”
    “……”
    一片无声寂静。
    接着便是青年快步走到颓然靠着墙的卓秋面前，一记手刀，将人砍晕了。
    目瞪口呆的方辞：“……”
    “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搭把手？”青年不满地皱眉，瞪了一眼。
    忙着去搭把手的方辞：“……”
    突然感觉自己后脖颈也有些凉是怎么回事，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