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原本寒莫琛是不打算说的。
    这些年，他对这个父亲的感受陷入一种死角的情绪当中。
    以为弑母的凶手是他，可却不是，但现在发现一切的悲剧还是与这个男人的存在离不开关系，于是又一次回到这种复杂情绪中。
    “琛儿，你是说……是她……是寒紫烟她……”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寒莫琛点到为止，要是寒若江连这些都想不明白，就当他没说。
    寒莫琛觉得，寒家终究是亏欠沈家太多东西了。
    这件事，他没打算向沈家隐瞒，沈家人对此有知情权，当年的事，也该做个了结，必须尘埃落定。
    ……
    脑内空间里，寒阡晓完完全全目睹了寒莫琛与寒若江的对话。
    她眼底一片冰凉，对智脑零道：“帮我策划一条通往寒紫烟监狱的最佳路线。”
    “你要做什么？”智脑零问。
    “我要她生不如死。”脑内逼人的声音里裹挟着戾气，少女握紧了玉指。
    “三天后就庭审了，你确定现在要这么做？”智脑零说。
    “那就更应该现在做，她那种人，不该死的那样舒坦。”寒阡晓冷若冰霜地道。
    庭审的结果只会有一个，死刑。
    法律上的死刑不会刻意折磨犯人，很快就能结束。
    那其实对某些犯人来讲，反而是一种解脱，而寒紫烟，最不该以这种方式解脱。
    以为做了那么多穷凶极恶的事，就能一死了之了？
    寒阡晓不要。
    她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从前世开始，她就不是个好人。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有违人道，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就是不能放过伤害她亲人的凶手。
    尽管自己那位外公，她从未谋面。
    可这个琥珀吊坠，像是她的平安符一样，总能传递一些东西给她，她的外公不该枉死，这个公道她得讨回。
    “寒莫琛可能并不希望你双手沾血。”智脑零又说了一句。
    “那我更不希望他双手沾血。”有些事情，还是她来比较好。
    ……
    是夜，温度剧降，风像刀子，似是能刮伤人的脸。
    寒阡晓按照智脑零给的路线潜入了龙京监狱。
    多年前，她潜入过一次，是通过通风管。
    可那时候身子小，能够灵活地钻入，如今可不能用那样的办法了。
    避开监控，她看到了守夜的监狱长居然在睡觉。
    寒阡晓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值班人员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她走过去，对方竟是都没能醒。
    这潜入得有点太顺利了些……
    寒阡晓无言：“……”
    拿了钥匙就往寒紫烟的看守房间走去。
    越往里走，她越是觉得不对劲。
    好浓一股血腥味。
    寒阡晓自从味觉被系统开发以后，嗅觉也相应受到了一些影响，对味道很敏感。
    这味道一般人难以闻到，但她刚刚走进一点点就能察觉。
    心中顿感不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如同鬼魅一般，灵活地避开着监控。
    快走到寒紫烟看守房间的时候，她竟是看到寒紫烟的监狱房门是开的。
    是谁开了看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