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当一回事儿,那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恶作剧。
可要是较起真儿来,那就等于是故意陷害雍博文,暗中打击伤害雍博文的名声。
在雍博文初次到达总会这种时候,就出现这种事情,宣扬开来,对总会方面的名声绝对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至少非南方系的各方法师势力都会对此喜闻乐见,并抓住机会发难。
现在不是十几年前了,南方系对法师协会的掌控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这次全国法师代表/大会甚至差点连主席位置都没有保住,北方法师派系在鱼承世的统合下,形成统一的力量,又与中原、西北、西南等各方法师势力达成了某种妥协,险险一举翻盘,结束南方系在协会的统治,全亏了多方暗中交易才算勉强保住基本盘不失。可这种情况要是继续下去,南方系的未来殊为乐观。
不幸中的万幸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做为北方法师派系领军人物的鱼承世居然死了!
得知这个消失后,南方派系的大人物们实着是暗中弹冠相庆。
鱼承世死得真是太是时候了!
没了鱼承世,北方诸派系立刻重新陷入了一盘散沙的混乱情况,春城法师协会内部更是为了争夺鱼承世留下的权利和财富而内斗不休,再无法形成统一的合力,继续对南方派系发动攻势。
或许将来北方派系还会出现一个类似的领军人物,但在那之前的时间,却给了南方派系一个极大的喘息极会,让他们可以在鱼承世的步步紧逼之下,缓过一口气来,从容布置,事实上南方派系在接到鱼承世的死讯后,便立刻开始着手了,春城法师协会的内乱背后便有着诸多南方实力派系的阴影,只不过雍博文出手之后,以雷霆万钧之势结束了春城法师协会的混乱局面,不仅春城本地法师措手不及,便是那些背后使力的各大派系,也完全没能做出任何反应,等回过神来,春城已经尘埃落地了。
雍博文的强势表现,使北方诸派系对其充满了希望的同时,也让南方诸派海对其充满了警惕,意识到这个从出现开始,一直躲在鱼承世背后,以至于面目模糊的年轻法师,绝对不是个善茬,很有可能会接过鱼承世留下的旗帜,成为新的领军人物,领导北方法师派系,继续与斗争。
而雍博文初次来访总会,也是第一次真正在全国术法界舞台上露面,据方文镜所知,根据总会方面的安排,雍博文会以副理事长身份,视察总会各业务部门,并且在全国法师常任理事会长发表一次演讲。
这是常例,也是对雍博文头上紫徽会员这个名份的尊重。
每一个紫徽会员都是各个国家法师协会的脸面,就算是内部斗争在激烈,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所以尽管总会的大佬们很不希望给雍博文这个表演的机会,却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在这种微妙的时刻,若是突然闹出陷害雍博文,试图伪造雍博文法力低微欺世盗名的假象,就算是再白痴的人,都会怀疑这是总会方面搞的鬼。
如果这真是总会官方的安排,被怀疑也就算了,但方文镜自是知道,总会方面正在急着收拢中原与西北西南法师派系的人心,以对抗北方法师派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蠢事来!
“误会,大天师,完全是误会啊!”
方文镜大声地叫着,试图辩解。这件事情他不仅知道,而且车子还是他亲自安排动的手脚,若是真闹开闹大了,他这个执行干事也就干到头了,就算背景再深,为了安抚各地必将出现的声讨,他这个替罪羊也必然会被顶出来给人泄愤。
当然了,如果这段视频能够成功拍下来,并且发布出去,实现打击到雍博文的目的,那又是另一回事儿,至少会给雍博文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迹,严重影响他对北方派系的整合,那么方文镜就算暂时会被停止一切职务,那在大佬们心中也是个有功之臣,用不了多久起复,十之八九还能拿个更好的位置。
可现在,视频没有传出去,事情反倒闹大了,或者说与视频一同流传出去的,还有对其陷害的揭穿,那就对雍博文造不成实质伤害,反而还会给他塑造一个被总会打压陷害的形象,赢取大量同情分,他方文镜那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面不是人,死都找不到坟头埋了。
所以,方文镜现在急得火上房,一面急着辩解,一面心思急转,对于他而言,到了这一步,怎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车子上的那点小把戏只要一检查就会被掀穿,那么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抢回已经录下的视频,抢先发布出去,造成即成事实的影响,这样雍博文这方面如何事后解释,效果都不会太好。
只是在总会里大打出手,这样好吗?
方文镜下意识瞧了瞧潘汉易。
做为一名高级法师,方文镜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先不说雍博文好不好对付,光是这个独臂的中年男子就明显是个大高手,至少绝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更何况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呢,真要动起手来,他方大干事也就是被秒的命。
需要制造一些混乱,才好趁乱下手。
“误会!”雍博文笑了笑,指了指车子,“只要方干事能把法力车的事情解释清楚,我就相信这是个误会。”
潘汉易的着眼点在于保证雍博文的安全,丁点问题都不会放过,但到了雍博文这里考虑的问题就多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恶作剧,雍博文自然不会当成一回事儿,一笑了之也就是了,但方文镜能想到的问题,他这个当事人不可能想不到,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做出了如方文镜预料般的选择,利用这个突然而来的机会,给自己即将的登台亮相,先赢取一些同情分,他之前的表现太过强势了,适当扮演一下受欺压的弱者也是有相当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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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二代
适当的表现一下弱势的处境,并不会显得软弱可欺,反而会激起同样一直受南方派系打压的各方法师的同仇敌恺。
雍博文的志向绝不仅仅是在春城或在吉省当个土霸王,所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抗南方派系,就是他当下的主要工作之一。他在春城的崛起过程过于强横,很会给人一种强横霸道的感觉,这就会让很多派系在考虑与他合作的时候,会顾虑到自身的地位尊严,一个过于强横的合作伙伴是多数人都不会喜欢的。而现在,雍博文可以通过同仇敌恺,使自己站在那些一惯受到总会和南方派系欺压的各门派同一位置上,就算是稍有强势,那也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强势是对着敌人去的。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暗示,不见得有什么出奇,但对于很多一直在观察雍博文的人而言,却很可能缺的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对自己能解秋得过去的理由。
“这个,可能是调节有问题……这种法力车的法阵并不是很稳定,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专有进行重新调试,这批车很可能是到了调试期,没有及时进行调适……”
看着雍博文似笑非笑的眼神,方文镜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说不下去了。
开玩笑,你要说平时会出现这种失误,或许有可能,毕竟人非圣贤,出错是不可避免的,但要说迎接雍博文这种地方大佬的时候,出这种低级的错误,那谁会相信,尤其是你出错的时候,好巧不巧地就有人跟着偷拍下来,这纯粹是唬弄鬼呢!
看到方文镜讷讷不敢言,那偷拍者却恼了,跳着脚大吼:“姓方的,有什么不敢说的,那外来的乡下小子,你听好了,今儿这事儿就是你余二哥看你不顺眼,要搞你一次,我就认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雍博文一笑,冲着那偷拍者拱了拱手,道:“还没请教这位余二哥怎么称呼?”
那偷拍者见雍博文说得客气,登时得意洋洋起来,使劲甩了下膀子,想将架着他的两个广阳弟子甩开,可是那两个广阳弟子却没有那么客气了,见他想挣脱,手上稍加了三分力,登时按得牢牢实实,那偷拍者痛得呲牙咧嘴,也没办法摆出什么足够潇洒的poss了,只得尽量昂着头,牛b哄哄地道:“好说,你家余二哥我大号余新亮,红徽法师,比你也就差着一级,越江派大弟子,现任越江派掌门就是我爹!”
越江派是岭南大派之一,门下弟子众多,经营种类繁杂,只是未能形成有足够竞争力的拳头产业,就好像星点通讯机之于包正国、术法武器之于鱼承世,以至于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来。因为是岭南大派,虽然在财富经营上有所欠缺,但在总会之中也有一定的位置,算得上是岭南派系掌握总会权利的代表之一。现任掌门余海勇是总理事长的执行理事之一,还是排位相当靠前的一个,虽然严格来说,算不上核心权利者之一,但也称得上是总会的大人物之一。
雍博文来总会之前,对总会的权利构成,各主要人物也下了一番工夫了解,倒也知道这个越江派,还知道对于这位越江派掌门的风评一直不怎么好,大约就是指斥这人没什么本事,全靠着钻营才当上了掌门位置,进入协会之后,更是靠溜虚拍马才当上了这个执行理事,出过几次任务,却没有一次不办砸的。
总会的执行理事的儿子!
雍博文便感到有些好笑,这位倒底晓不晓得他老爹从理事会这个角度来说,还是他雍博文的下属呢!
看起来像个浑不吝的二楞子。
雍博文便又拱了拱手,“原来是余掌门家的公子,久仰,久仰,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啊?这拍我段录像,又不是祼照,怎么能威胁得到我?”
“嘿嘿,你要是真想知道,放了你家余二哥,明天一早你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余新亮自打露面,难得警醒了一把,居然不告诉雍博文自己打算怎么对付他。只是余新亮先前已经对那个装路人的广阳弟子快要合盘托出了,这会儿工夫,回答不回答都没什么意义,雍博文也没指望这家伙一问就什么都说出来,毕竟再差劲,他也不可能是智障,当着准备对付的对象面儿,连点马虎眼都不打就直接全撂了,真要那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雍博文回头看了看方文镜,“方干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方文镜还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大叹“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一时恨不得咬余新亮两口,只是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他还急着向雍博文解释呢,“大天师,余新亮想要怎么对付你,我是不清楚的,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平素也跟余新亮没什么来往……”
话没说完,雍博文还没什么表示,余新亮却一蹦三尺高,不干了,“好你个姓方的,这会儿工夫就不认识你余二哥了,想当初是谁为了当个狗屁都不是的执行干事,跑我们家门子的,在门口陪着笑弯着腰,连个脸都不敢露……”
第8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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