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亭偏头看着夏秋潋精致清冷的侧脸,语气认真。
“不。这不是殿下的错,是秋潋不配的殿下的厚爱。”
夏秋潋心中苦涩,这人怎的这般蠢,前世被自己害的那般下落,为何重来一世,还要这般亲近欢喜自己。
孽缘,皆是孽缘。
“秋潋倒不像这般妄自菲薄的女子。”
燕挽亭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心下有些失落。
“若是殿下真的希望与秋潋亲近,那往后殿下若是想让人陪你散步,便唤秋潋吧。”
夏秋潋看着燕挽亭有些失落的敛了凤眸,竟鬼使神差似的脱口而出。
“这可是秋潋说的,不可反悔。”
燕挽亭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她眸子带笑看着夏秋潋,语气轻快。
“嗯,即是答应了殿下,自然不能反悔的。”
夏秋潋咬着唇点了点头。
她只是看着燕挽亭失落的侧脸时,突然想起了前世燕挽亭玩笑般的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秋潋,你来之前,我总觉得这宫中虽看着热闹,但其实冷清寂寞的很。可你来之后,你便是什么都不说,就是与我在这枫林小路走上半个时辰,都能让我开心半日。”
说这话时,燕挽亭的脸上露出了孩童般干净的笑容,瞧着夏秋潋的眸色温柔的快要溢出水来。
许是这世的燕挽亭也会像前世那般寂寥吧。
第16章 吃醋了?
“听闻过两日,父皇就会来宣旨意,要召见你。”
燕挽亭饮下杯中的清茶,瞥着对面的夏秋潋挽着袖角,正亲自煮茶,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拈起几片茶叶,轻轻的抖了抖,茶叶轻飘飘的落进了茶壶中。
“只是不知,到时陛下可会欢喜秋潋。”夏秋潋面色冷凝自若,精致面容苍白了些许。
“父皇自是会喜欢你的。”燕挽亭宽慰了一句,狭长清亮的凤眼带着几分戏谑,又问调笑般的问道。
“只是我倒是有些好奇,秋潋在姜国可有喜欢的情郎。”
夏秋潋放在石桌上的手微微收紧,似有些无奈的抬眼看着燕挽亭,没有丝毫闪躲。
“殿下就莫要调笑秋潋了,自是没有的。秋潋若是有心喜之人,又如何会自请来燕国呢。”
“这倒是,不过我只是有几分好奇,像秋潋这般特别的女子,若是有了倾心之人,会是何般模样。”燕挽亭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却又挑着唇角慵懒的撑着脸侧,好奇的瞧着夏秋潋。
夏秋潋愣了愣。
她喜欢一个人,会是何般模样。
前世她自是喜欢江询言的,倒是待他又与别人差不了多少,就算后来离开他离开姜国到了燕国,虽有些心伤,念起他的次数,却还不及父亲母亲。
就算到最后被一杯毒酒赐死,更多的却还是怨恨他侵覆燕国,和不甘。
那时听闻他娶了姐姐,也未曾多意外伤感。
怕是自己想的太久,失礼了,夏秋潋脱口而出。
“自然是举案齐眉相待有礼。”
对面的人儿听到了回答,似乎有些不满意,挑了眉头有些不认同。
“秋潋怕是性子太淡了,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怎的还会相待有礼。若是我有了欢喜的人,便整日陪着他,带着他看遍这天下秀美山河,去瞧瞧沙漠的荒凉,去瞧瞧那江湖人的快意恩仇,再寻一处桃源,煮茶种药,执手嬉闹。”
燕挽亭这般说着,神采飞扬凤眼幽深,唇角的笑容一直扬着,神色间有几分向往。
夏秋潋瞧着神采飞扬目放亮光的燕挽亭,有些入了神。
相比夏秋潋的冷淡情感,燕挽亭炙热的可怕。
夏秋潋喜欢上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能冷静相持,事事能以理智相待。
就像前世她喜欢江询言,却又为了家国能舍弃小爱,心甘情愿的离开他。
可是燕挽亭不一样,她太过炙热感性,若是让她舍弃爱,她甘愿死。
就像前世,她最终被所有人怀疑,直到最后一刻,燕挽亭仍坚定的信任着她,护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直到...
直到她最终在姜国士兵的护佑下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心死如灰,挥剑自刎。
这样的爱太过炙热,能灼伤别人,更会毁灭她自己。
“若是被殿下爱上的人,定是会很幸福。”夏秋潋微微垂下眉目,她不敢再看面前的燕挽亭一眼。
是啊,被燕挽亭爱上的人,的确会很幸福呢,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虽这般说,但是我却未曾遇到过真心欢喜的人,也不知日后可否会遇到。”
燕挽亭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提起煮热的茶,往夏秋潋身前的茶杯斟满。
夏秋潋不知该怎么开口,她垂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被斟满,缭绕的白雾缓缓升上来朦胧了她的双眼。
燕挽亭见夏秋潋又在发呆,便大胆放肆的开始打量起夏秋潋来。
樱桃般嫣红的唇瓣,饱满又湿润,唇角完美的上挑。高挺秀美的鼻梁,垂着的眉目精致又撩人。
瘦弱的肩头青丝倾泄,落在脖颈边,漆黑的发丝与白皙温润的肌肤,相映成趣。
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这般的柔弱,可眉目间的倔强和清冷,却足够让人不敢侵犯。
鼻边萦绕着的那混着茶香的淡淡幽香,随风从身前的人身上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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