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两个一脸呆愣略显惶恐的土匪,燕挽亭忍住心中的震怒,她环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相拥而躺的青鸳和绿阮。
只是当她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那两个女子身形极为熟悉,便多看了两眼,然后看出了她们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福安和韩清。
微微一挑眉头,燕挽亭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她站起身,丝毫没有被囚的狼狈姿态,淡淡一瞥佟寨主,不冷不淡的问道。
“我的人呢?”
佟寨主低下头,舔了舔干涩的唇,低声道。
“都...都在大堂呢,一...一个都...都没伤到。”
末了还怕燕挽亭怪罪般,说一个都没伤。
“大哥。”
二当家在一旁焦急的轻声叫了一句,拼命的对佟寨主使眼色。
如今只有这个公主醒了过来罢了,他们还有机会跑,等大堂的那一大群官兵醒了,他们可是想走也走不了。
可佟寨主不知道是不是另有他想,还是被燕挽亭的气场震住了,不仅老老实实的回了燕挽亭的问话,似乎一点也不打算先走了。
见那草莽乖乖的回了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燕挽亭点点头,依旧冷淡道。
“好,带我过去吧。”
在佟寨主的领路下,燕挽亭很快到了他们这个匪窝的中心,一个颇大能容的下百人的大堂。
这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木房子,一边还有一片颇大的菜园,里头正种着当季的瓜果。
木屋外还能看到挂着的孩子女人的衣裳,劈好的木材整整齐齐的摆在檐下。
不像个匪窝,倒像个大村庄。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一路走来,却不见半个人影。
再见这两个土匪对自己的态度,燕挽亭隐约知道,他们定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大堂之上,随行的护卫军个个都完好无损,两两捆在一起昏沉的熟睡着。
胡将军还被放置在一把虎皮交椅上,仰着头一动不动。
燕挽亭粗略的看一眼他们无碍,心中暗暗送了口气,看来这些土匪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虽然送了口气,但是燕挽亭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她保持着不不冷不淡的姿态,问道。
“他们何时能醒来。”
佟寨主依旧老实恭敬的回答。
“小神医说,她的药能迷倒人一整天,按时辰算。等天黑了这些官差就能醒
若是想让他们快些醒,那也需等小神医醒来给解药。”
燕挽亭略带些许疑惑的挑眉道。
“小神医?”
还没等佟寨主回答,二当家就连忙抢过话头,把责任一并都推到了韩清和福安头上。
“就是...就是小姐刚刚躺着的那个屋子里,趴在桌上的那两个女子其中的一个,是她们胁迫我们去劫小姐你的,迷晕小姐跟这些官差大爷们的药是也是她们给的。”
佟寨主闻言眉头一皱,颇有些不满的看着二当家。
这么急着把所有罪责往那两个女娃娃身上推,虽说的确如此,可动手的到底还是他们。
善于察言观色的燕挽亭很快就摸清了面前这两个匪徒的脾性。
虽看上去凶神恶煞也的确劫了她的车队,但是他们并没有伤人。
也许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反倒是先将自己寨子里的人都遣走了。
没那么蠢,也没那么残忍,态度还挺真诚。
燕挽亭点点头,然后略带几分审思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人,放柔语气叹道。
“我自认为,当今陛下治国有方知人善任爱民如子,我大燕国强民盛。,虽比不上盛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也称得上国泰民安丰衣足食。几位壮士身强力壮又懂礼知节,怎会落草为寇,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燕挽亭这么一说,佟寨主愣了愣,片刻之后面上露出些许失落惆怅。
“哎,这位小姐说的对,咱们大燕国的确国强民盛百姓不愁吃喝。可有些小地方毕竟天高皇帝远的,小小一个县令就敢只手遮天。若不是有难言之隐,我们兄弟几人又怎会背井离乡跑到这山头来当草匪呢。”
“壮士是何方人士,有什么冤屈,皆可与本宫说。若壮士真当是被贪官污吏所逼迫诬害才落草为寇,本宫定会给你讨个公道,也好还一方百姓青天。”
燕挽亭这本宫一出,算是坐实了她皇家贵胄的身份。
二当家闻言,拉着佟寨主,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学着书里看到的,二当家一边磕着头一边大呼道。
“草民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虽说你们半路劫了本宫的撵驾,但念在你们无心伤人又受人胁迫,本宫日后会对你们从轻发落,有什么冤屈你们也可跟本宫说,本宫会还你们公道。”
好在这次遇到的是一群心底淳朴的土匪,没对燕挽亭怎么样。
初时的震怒消散过后,燕挽亭倒是好奇起了这群土匪的来历,如今听他们说有冤屈,便想弄清缘由。
不过当务之急,她最想知道的,还是夏秋潋此时的处境。
虽说有阿素带她去了竹县,只要进了城夏秋潋就能安全,但燕挽亭心底隐隐还有些担忧。
正当她想去后院把福安那个家伙弄醒,然后带人先回竹县时,门外佟寨主手下的两个小土匪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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