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秦姐的助医，暂时不需要你，以后我不当秦姐助医了，秦姐还是不需要你！”
    “小安，你说话别这么带刺，我也是一片好意。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好心？我可没感觉出来。我告诉你，当人下属就有当下属的样儿，秦姐有难，你就拍屁股走人。现在秦姐好了，你又舔着一张脸想套近乎。天底下所有便宜都你占了？”
    秦以悦没理会两人的争辩，继续忙她手上的事。
    对于小方的行为她不予置评。
    至于小安，她表面上看虽然二，但她的行为一直有度，不会让她自己置于难堪的境地。
    她此时出面制止小安，只会让小方认为她的做法是正确的，以后会更变本加厉。
    秦以悦正忙着，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
    是程江雪的微信信息。
    程江雪：中午来我们分局一趟。
    秦以悦：出什么事了？
    程江雪：来了就知道了。
    秦以悦看着那短短的两行字，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
    秦以悦中午下班之后，开车去了程江雪所在的分局。
    跟分局的保安岗说明情况并做了登记之后，由一名保安人员坐上她的车，给她领路。
    进入分局之后，秦以悦才知道这个分局居然有独立、专门的法医楼。
    这一点在很多同级分局里，是很难有的待遇。
    保安人员说道：“程法医就三楼第二间办公室，她此时应该和张队在一起讨论案情。”
    “谢谢。”
    秦以悦告别保安人员后，径直上了楼。
    到程江雪办公室时，果不其然地看到程江雪和张扬在讨论案情。
    秦以悦等了片刻，在他们讨论稍稍暂停后，轻轻敲了几声办公室的门。
    程江雪和张扬同时转过头来。
    程江雪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早。吃饭了吗？”
    “还没来得及。”秦以悦回道。
    “我想也是。”程江雪转向张扬，“张队，麻烦你帮我和秦医生打份午餐上来。”
    “好，你们俩先聊。”张扬说着转身出去了。
    秦以悦听不到张扬的脚步声后，才说道：“我以为你和张队是夫妻。”
    程江雪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见你好几次，只有我们单独吃午饭的时候没看到张队和你在一起。”
    “原来如此。那你想错了，张队也已经结婚了，是我们刑警队的第一美女，特别英姿飒爽，看着可带感了。”
    “那他媳妇心还真够大的啊，能让自己老公天天跟你混在一块儿。”
    “她也天天跟我混一块儿啊。再说了，我也结婚了啊，三个已婚人士在一起能擦出什么火花啊。”程江雪说完好笑地看了秦以悦一眼，“秦医生，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其实这么八卦呢。”
    “不是好奇女法医和刑警队队长的日常生活嘛。”
    “别好奇了，天天跟死人和罪犯打交道，要是三观不正，迟早要精神扭曲，自己变成罪犯。”
    秦以悦讶然，“有这么严重？”
    “嗯。很多罪犯都是有的放矢，他们把所有的聪明才智都放在犯罪上了，那脑回路都不知道怎么长的。有时候我们解案之后，都忍不住赞叹他们思维的缜密和细心程度，真心十分牛逼。”
    秦以悦突然都法医这个职业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你这些年经手的案子有死案吗？”
    “没有死案的分局和公安系统只存在小说和电视剧里，一个分局受理的案子能有五成成功破获就该偷笑了。”
    “破获率这么低？”
    “姐姐，五成不算低了，大部分分局在三四成左右。”
    秦以悦笑道：“不好意思，不是你们这个系统里的人，有点不了解实际情况。”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扬拿了两份快餐进来，“你们吃吧。我去跟我老婆吃。”
    程江雪接过快餐，打趣道：“能别在我们两个妹纸面前秀恩爱吗？要秀去刑警队秀给那群光棍看，效果保证妥妥的。”
    张扬哈哈大笑着离开。
    **
    秦以悦和程江雪快速吃完午餐后，站在办公室前的走廊消食。
    秦以悦说道：“我以为总局才会有专门的法医楼。”
    “看每个分局自己的规划，我们分局是以法医技术著称，因此法医的待遇和工作环境会比其他分局好一些。总体上，我们分局是总局之后，所有条件都是最好的。”程江雪一点也不含蓄地说道。
    “确定不是因为你在这里吗？”
    “我家人还没这么闲得慌。我们家规、家训严得很，成年了只要不危害社会、不霍霍家里，做什么事情都行。况且我做得还不差，在我所在的领域里成绩也不错，他们不会因为我在这个分局而对这个分局的硬件设施有所改进。”
    秦以悦点了点头，“我发现我所了解的豪门，跟你和贺乔宴展现给我的不太一样。”
    “那是当然的。你之前所认定的豪门是编剧或作者写出来的，真正的豪门哪有那么二和傻逼啊，越是举足轻重的家族，越会顾及自己的所作所为对社会、对外界的影响。打个比方，你听说过为富不仁这个词吗？”
    “嗯。”
    “为什么会专门出现为富不仁这个成语？而没有为贫不仁？”
    秦以悦沉默地看向程江雪。
    程江雪说道：“并不是因为富人多不仁才会单独塑造这个词。首先，什么是不仁？不仁的定义是什么？谁来评定不仁这个标准？大部分的民众都认为，富人就应该接济穷人，有钱了就该分给穷困地方的人，让更多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而我们现在的社会经济形态已经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和降低就业门槛，只要踏实肯干，达到小康生活并不困难。但很多人就不愿意付出行动，天天吃喝拉撒睡，然后觉得自己命运多舛，有钱人都不来接济贫穷苦难的他。实际上，有钱人每年拿钱出来做慈善的有多少，每年纳的税有多少，正因为有这些所谓的为富不仁的有钱人大量的纳税，才支撑国家走下去。城市和农村的发展哪个不需要钱，这些大头的钱是谁出的？还不是他们口中的为富不仁的人出的。”